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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超越了人的人,大秦的守护神,终究还是倒下了,倒在了时间的长河里……忘川河畔,三生石旁,一袭紫衣的人终于等到了他,凤眼望进了桃花潭。这一次,他坚定地牵起了他的手,一起跨过了奈何桥,走向了来世……冥冥之中,逝去的记忆如决堤的山洪,朝韩非汹涌而来。曾经的针锋相对也好,现世的温情作陪也罢,一一在眼前汹涌而过……惟有那玄衣君王,前世今生,携手而来。倏而,剑气消散,一切归于寂冥,营帐内落针可闻,灯油几近燃尽。韩非手里还提着残而不断的逆鳞之剑。晶莹的泪滴无声地从白皙的脸庞滑落到了逆鳞的剑刃上,再顺着剑刃滴落尘埃,再从尘埃里开出一朵花来,如传说般美丽。“嬴政……”韩非低低唤了一声。在我生命里,你不曾告别,不曾离开,永不走远……作者有话要说: 政哥是祖龙,非哥的剑叫逆鳞,龙之逆鳞这让别人怎么想!☆、第六十章黑夜似薄纱,无边的暗色无声无息地笼在了这片土地上。韩非若无其事地走出了营帐,庞遂站一旁和方慈闲聊。一见他,立马迎了过去,“大人可查验清楚了?”韩非点点头,轻声说道:“确实是嬴政本人。”庞遂朗声一笑,道:“那明日本将军便启程,将殿下的棺椁送回皇城复命了。”又对韩非拱拱手,“本将军还有要事处理,司寇大人您看——”韩非立刻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相当配合地回复道:“将军劳苦功高,请便。”“方慈”在一旁悄悄地打量着韩非的脸色,古波不惊的眼隐隐有些担忧之色。待庞遂回帅帐后,他立即走近韩非身边,关切的问道:“非儿,你,还好吗?”韩非听罢,浅浅一笑,摇了摇头,用无声的口型说道:“那不是嬴政。”“方慈”听到这话,双眼微瞪,他行走江湖多年,那具尸体绝对不是易容术,不论是伤口还是体貌特征,都与嬴政一一相符。现在……怎么就不是他了呢?难道……这一切都是嬴政算计?“方慈”悄悄磨了磨牙,这个混小子!竟然如此欺瞒我儿!“方慈”屈指轻抵下颌,轻声问道:“你如何得知?”韩非提起手中的天问,笑道:“这把剑告诉我的。”“所以,我现在要去找他了。”“不去找蒋神医了?”韩非摇摇头,“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我已经清醒了,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自然是不可能告诉云崖子,方才他看到了自己的前世,身上的蛊毒也已经被逆鳞解了。听到他如此说道,云崖子也懒得继续追问了,既然嬴政没事,韩非也说自己已经清醒了,那便随他去吧!笑道:“那,为父陪你同去。”韩非感激地看着他,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父母的关爱之于他,始终少得可怜。虽然云崖子从前并未与他相认,但他从桑海求学到现在,始终以朋友知交的身份,一路提点,一直都陪在自己身边。韩非收回看向云崖子的目光,转而抬眸,看向那满天星斗的夜空,脑中却不自觉地浮现出了了那双璨若星辰的凤眼,韩非缓缓勾起了唇角。嬴政这大骗子臭流氓死混蛋!思绪逐渐明了清晰,韩非理清了所有,笑容却愈发明丽,暗自磨了磨牙。从太后逝世到岭南暴动,这一个套一个的连环计!欲擒故纵、请君入瓮、声东击西、金蝉脱壳、暗度陈仓,一招招儿的,玩儿的可真是漂亮啊!连自己都差点儿被他蒙了过去!如果自己的推测没有错,下一步,嬴政会怎么走,韩非心中也有数了,是时候该去找他了。此事刻不容缓,韩非向庞遂请辞先行一步,借口说陛下另有要事待办,片刻耽误不得。于是韩非和“方慈”连夜离开了山谷。夜色千里廖无人烟,恢复了本来面貌的云崖子驾驭着马车,夜色正好,韩非索性也陪着他坐在车厢外面,手里还提着刚才庞遂送他的一坛佳酿。云崖子打量着韩非还有些苍白的脸色,关切地问道:“不用进去休息片刻?”韩非拔出酒塞,低头闻了闻这令人迷醉的醇香,摇头笑道:“我虽然不谙武艺,但体力还不至于那么差。”云崖子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饶有兴致地看着韩非,调侃道:“你的父母、老师皆是当世高手,为何你连个马步都扎不稳?”韩非闻言,亦是一笑,随后仰头喝了一口酒,道:“大概,物极必反吧。天资所限,非人力所能及也。”韩非有的时候想到这事儿也是觉得十分好笑的,如云崖子所言,他们都是当世高手,可偏偏自己却是个连走路都要摔跤的读书人。想当初在桑海求学时也是学过儒家功夫的,却始终不得要领,儒家六艺中的“射”艺,自己两辈子加起来都只能算是勉强合格而已。“我们现在去追,还来得及吗?”云崖子突然开口问道,若这真是嬴政的计,那他应该早就离开了。“本来是来不及的,”韩非凝望着天边浓郁的夜色,又道:“但是很快便会下雨了,所以我们还有时间,前方不足五百里处有一村落,我们沿着这条捷径过去,就可以先他一步,在那里等他了。”“为父未曾起卦,倒不知有雨将至。”云崖子狐疑地看着天空,夜空晴朗一片,丝毫不见雨天将至的沉闷,又道:“况且是否下雨,跟嬴政有何关系?难道天公不作美就能拦住他的去路?”韩非笑了笑,言语之间却是对嬴政的笃定,“自是拦不住他的,以他的性格,假死逃生后,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情愿多费些精力走人迹罕至的山路,也断不会选择走官道。”韩非又道:“山路本就蜿蜒曲折,下雨之后,更是崎岖难行。为了尽快赶回京城,他便不会再继续走山路了。”云崖子心中了然,笑道:“而你口中的那个村庄,就是出山之后的必经之路,所以我们在等他,便会‘不期而遇’。”云崖子目光不经意间瞥到了放在一旁的天问,微微蹙眉,道:“你把他的佩剑拿走了,庞遂不会起疑吗?”韩非摇了摇头,目光缱绻,凝视着天问,道:“庞遂和皇帝要的是嬴政的‘尸体’,又不是这柄剑。”这一次,绝对不会放手了……天边微亮,仿佛是印证了韩非昨夜的话,大雨倾盆而至。正在疾驰的人,突然用力勒紧了缰绳,身下的骏马乖顺地停下了脚步,又甩了甩头,似乎是想甩去脸上的雨水,在大雨的冲刷下,山间的泥石纷纷垮塌下来,横挡在前路。一身粗布素衣的人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