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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枉两人这些天相处的情谊。霍玉郎离开了,走在山林之间,他回头去看那座隐在雾气中的千年古刹,心中不禁感慨,他知道待他回去后,肯定会想念这里,想念这里的每一个人。这里四面环山,要到山脚的青山镇必须穿过树林,现在还未到晌午,按霍玉郎的脚程,估摸着傍晚差不多就能到。只是刚一进这林子,他就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四周全是参天古树,遮天蔽日的,显得特别阴凉诡异。硬着头皮走了一阵,他有些发急,总觉得这林子处处都一个样儿,前后都看不见路,好像被困住一般。抬头看看四周,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只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不由自主的就开始胡思乱想,越想心里越慌,脚下也全没了分寸,胡乱在林子里闯。也不知又过了多久,当他实在累得抬不起腿了,才终于停下来靠在一块大石上休息。待他喘匀气儿,准备再继续往前走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波动,他一愣,转头四处看,然而周围的一切都跟刚才一般无二,忽视心中的怪异,他把包袱紧了紧,继续脚下的路。只是他刚走几步,就在他刚才休息的大石后缓缓钻出一颗硕大的蛇头,无声的吐着信子,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背影。他心里越来越急躁,总觉得这路走的不对劲,可眼看天色渐渐暗下来,脚下更不能停,他一边走一边辨别着方向,全然没注意尾随身后的花斑巨蟒。突然,迎面刮来一阵风将他吹的眯起眼睛,这风来的着实诡异,他心里忐忑,无奈只能等风停了再继续前进,而这时,悄悄跟随他的花斑巨蟒突然加快了速度,猛蹿而起,尾巴使劲一甩,眨眼间便将他紧紧缠住。突如其来的巨变让霍玉郎惊得大呼一声,待反应过来时更是吓的血液逆流。风不知何时停了,他惊恐的望着紧紧缠住他的巨蟒,几乎连呼吸都快停止。巨蟒扭着身体,冰冷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接着,它张开血盆大口,对着已经被吓飞三魂七魄的霍玉郎就吐出一股青烟。青烟扑面而来的瞬间,霍玉郎便双眼一闭,陷入了昏迷,林子里此时无比静谧,巨蟒伸出信子在他脸上舔了两下,从口中发出诡异的笑声。夕阳落下,山间的空气跟着变凉,寺里的僧人都早早用过晚膳,回房休息。玄慧刚伺候主持睡下,此时正端着一盆水准备回房洗漱休息,刚路过院子就听外面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他疑惑的停下来,听那声音还在继续,便走过去问道:“何人?”然而外面除了咚咚咚的敲门声,再无别的,他又问了一遍,仍是无人回应,只是敲门声变得急促起来,他担心吵着别人,快步走上前,将门闩抽掉。庙门缓缓打开,首先飘进来一缕青丝,他心里一咯噔,仔细一看,不由得“咦”了一声,连忙打开门,道:“霍施主,怎么是你啊?你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霍玉郎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闻言,低声道:“在林子里迷路了”玄慧将他迎进门,不知道怎么的,听他说话感觉怪怪的,心里头纳闷他迷路了居然还能找回寺里,不过天色已晚,又一想那林子深是不太好走,所以也没多在意,便领着他边走边道:“那你赶紧早些休息吧,大师兄这会儿还没睡,我正好去跟他说你回来了”霍玉郎沉默的跟在他身后,眼睛在黑暗中闪过一丝诡色。当两人来到霍玉郎先前住的房间,只见屋内此时正亮着灯,玄慧轻轻叩了两下门,里面传出玄真平静低沉的嗓音。“进来”声音响起的瞬间,霍玉郎的眼睛一亮,快速的闪过一抹惊喜。玄慧推门而入,霍玉郎紧随其后,一进屋就见玄真正坐在蒲团之上,显然刚才正在诵经。他看见来人一愣,视线落在霍玉郎身上,脸上露出一丝不解,玄慧笑道:“霍施主在林子里走迷了,所以又折回来了,今晚先歇着,大师兄你经常在林里穿越,明儿正好将他送出去吧”闻言,玄真点了点头,打发玄慧回去休息后才将视线重新转到霍玉郎身上,看了他半晌,才道:“我道你走了,所以才回这房间睡,既然你又回来,我把这间再给你让出来吧”说着,他起身就准备往外走,谁知霍玉郎眉头一皱,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软着身子靠向他,轻声道:“别走”玄真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他的举动,连忙甩开他后退一步,道:“那我将隔壁房间收拾一下,你在那儿休息一晚吧”谁知霍玉郎一口回绝,将包袱往地上一扔,眼中饱含笑意的硬往他身上蹭。玄真哪儿见过这阵仗,连连后退,心中对霍玉郎的异常举动充满疑惑,就在霍玉郎将他抵在墙角,欲攀附上来时,他深吸口气,猛的一把将其推开,口气严肃的道:“霍施主请自重!”霍玉郎被他喝的一愣,眼中闪过一丝不甘,随即缓缓将脸上的笑容收敛,道:“抱歉,我...我今天走了一天的路累坏了,你别往心里去,休息是吧,嗯,我这就休息”说完,他一个箭步走到床边,往床上一躺便闭上眼睛。玄真眉头深皱,只觉得莫名其妙,但一想他也许真是累坏了,才会如此异常,便也不作多想,出门去了隔壁房间。待他一走,霍玉郎猛的睁开眼,盯着房门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他抬起手在脸和脖子之间来回抚摸,原先绷直的身体也渐渐柔软,在床上来回磨蹭,屋内的空气逐渐起了变化,烛火随之摇曳,只见他扬起手轻轻一摆,火光咻的一下就灭了,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零七】——击退蛇妖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佛堂,梵音响起,佛光寺上下所有僧人聚集于此,在主持明空的带领下诵念经文。早课的经文早已熟透于心,玄真张口即来,只是此时心思却早不知飘到何处。片刻之后,端坐于上位的明空缓缓睁开眼,慈祥的目光锁定玄真,其他弟子见状皆停止诵念,一时间整个佛堂内只有玄真的声音,等他察觉到异样,猛地住口,一抬头便撞上主持的视线,这时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竟在早课时走神了!佛堂内一片静默,玄真垂首等着主持责备,然而明空只是看了他一会儿,什么也没说。早课继续,他却如何也静不下心来。待早课结束,众弟子纷纷离去,明空把他留下。他跪在蒲团上,心里有些忐忑,像犯了错的孩子一般,不过即使如此,他面上依然平静如水,让人窥不出一丝情绪。明空年岁过百,阅人无数,玄真又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这孩子心思单纯,是玄字辈的弟子里悟性最高的,平日稳妥得很。此时明空见他虽然表面平静,但气息却不若往日沉稳,再加上之前的走神,哪里还看不出他有心事。沉默片刻,明空缓缓道:“玄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