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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当初一点嚣张跋扈的姿态。“将军,您看皇上这还等着呢,有什么事您便在这儿说了吧。”如今再次委身与人,李逢春竟然是毕恭毕敬,让人挑不出半点不是来。始终缺少一个合理的由头,一来二去,这件事便耽搁了下来。……年关将近,后宫也是热闹了起来,一石激起千层浪,多少双眼睛对淑妃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虎视眈眈。可是皇上看重这个孩子,将淑妃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全都换成了干净的,淑妃的位份连升几级,升为皇贵妃,有消息放出来,只要这个孩子生下来,那空缺后位也是唾手可得了。淑妃用手轻抚着她尚且平坦的小腹,嘴角浮现出一抹与她清纯的脸庞及其违和的一抹诡异的笑。她想起了龙阳跟他说过的一句话:“只要你够本事将这个孩子生下来,那他便就是这枭国未来的皇帝。”孩子怎么来的?谁在乎呢,反正这一步险棋她是走对了。飞上枝头变凤凰,说的就是她,以后这后宫她一人独大,就谁了脸色都不用瞧了。这,才叫生活。……龙阳一向对后宫之事冷淡,再加上他一直忙于政事,谁也不知道淑妃是怎么悄悄摸摸爬上龙床的。一直以来后宫就是一派祥和的气息,你不得宠,我也不得宠,我没孩子,你也没有孩子,如今,这个平衡蓦然被打破,势必会生出某些事端。隆冬腊月的,后妃门个个花枝招展,宛如一朵朵开放在寒冬的娇艳的花。各种参汤,糕点轮番上阵,你方唱罢,我方登台,龙阳几次三番被打断办公,被磨得没了脾气。王天赐刚一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娇艳的美人半靠在龙阳身上,香肩半露,姿态撩人。可龙阳呢?被挤在宽大的龙椅的角落里,还皱着眉看着手里的奏折。“皇上,臣妾好冷啊。”这一声娇滴滴的,像是猫爪轻轻挠在心口,让人酥酥麻麻的。没想到龙阳竟然不解风情地将衣服给那妃子裹了个严实,正经道:“你穿这么少当然会冷啊。”这一幕怎么看怎么滑稽,王天赐忍不住轻笑出声。那妃子见有人进来,慌乱退了下去,龙阳这才得以喘了一口气。静妃刚出门就忍不住对宫女抱怨道:“你说皇上这年纪轻轻,血气方刚的,怎么能忍得住?”王天赐自己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对龙阳挤眉弄眼道:“哎,皇上,她说冷是想让你用你的体温温暖她。”龙阳斜眼看了一眼王天赐,阴阳怪气道了一句:“你很了解女人?”“嘿嘿嘿,一般一般,天下第三。”“还是这般不着调子。”“什么味道?”王天赐用鼻子嗅了嗅,找到了罪魁祸首——是一碗黑乎乎的汤药。“你生病了?”王天赐问道。“没有,是后宫的女人闲着没事寻个由头来见我罢了。”“这是大补药吧。”看来后宫的女人还真是寂寞啊。“哎。”王天赐叹了口气,故作惋惜道,“这花再娇艳。没人浇灌也会枯萎啊。”“有事吗?没事的话就退下吧,一天到头总是往我这里跑算是个什么事?”“哎呀呀,我这才多少天啊,你就烦我了。真是无情帝王家。”“你!”龙阳这才将视线从奏折上挪开,没好气地看了一眼王天赐。“我,我怎么了?”“这话也就你敢讲。”龙阳看奏折的时候就不会理会王天赐的贫嘴,王天赐无聊至极,看了一眼在龙椅上的人,忍不住打量起来他,龙阳眉头一直紧蹙,模样和小时候和课本死磕的模样几乎一样,那时候夫子很喜欢他,也是,模样就是个讨人欢喜的。再看下去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摄人心魄,即使不看他也让他心里痒痒,睫毛很长,眼睛一眨,就像即将振翅高飞的蝴蝶翼。“你在看什么?”王天赐好奇地问道,能把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龙阳把奏折使劲一扔,叹了口气,看着王天赐道:“你可知太尉江荣。”“知道啊。”“他在奏折上说快到了冬猎的日子了。”“好事情啊,你成天呆在深宫里,都憋坏了,出去看看活动一下多好啊。”“如果真是这么单纯就好了。”龙阳视线不知道停留在哪一点,若有所思。“你是说……”老皇帝留下的规矩,皇帝之下设立丞相、御史大夫、太尉、分别辅政、监察、带军领兵。但是这也意味着将兵权拱手让于他人之手,皇帝的地位受到了极大的威胁,在龙阳即位以来表现更为明显,朝中有些老人居功自傲,并不认为他有治世之能。线人传来的消息。说是前线连连战败,与兵力调遣不及时有关,那关键的一部分兵力竟然隐匿于江南偏僻山水之中,这个江荣恐生异心。都在等,等一个时机。如今只是看谁人等不及罢了。是先下手为强,还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忽然一声不合时宜的笑声打破了这严肃的氛围。“你笑什么?”龙阳不明所以问道。“皇上,你可信我。”信我这剖开的□□裸的铁血丹心其实只是为了你一个人。既然你坐上了这个位置,那我便要你坐的安稳舒适。“这几日,我可能不会来了。”这朝中势力龙蟠虬结他得一一查明了才好。人是走了,可是奏折总是往自己这里送过来,王天赐的奏折总是很好辨认出来,字写的惨不忍睹,通篇也没有一个正经字,不是问候他吃的怎么样,就是附带自己从哪里搜罗来的小笑话。看累了冷不丁看到这样一份奏章还真能偷得他嘴角一抹微笑。龙阳本以为人走了,耳根子可以清净许多,没想到自己反而有些不适应了,竟然时不时会想起他的油腔滑调。自己真是病了,病的不轻。他想起那一日王天赐笃定地问他“你可信我?”而自己怎么就那么放心地信了他呢?冬猎的日子一天天逼近,龙阳却患了风寒,各种名贵的药材也吃了不少就是不见成效,直到狩猎那一天也没见好转。天公作美,连续几日的大雪停了下来,太阳从厚厚的云层里探出身来。大雪中依据动物留下了脚步更好探明猎物的踪迹。王天赐再见到龙阳是却发现他是又瘦了,嘴唇苍白,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润,碍于许多双眼睛看着,他也不好直接上前关心。“这一年一次的赛事,去年臣弟输了,我可是不服的。”马上一男子拿着马鞭爽朗笑道。王天赐认出了说话的人是小王爷,因为母妃是个浣衣坊里的下等宫女,所以自然无权参与皇位之争。所幸他看起来也像是一个识相的,安心地坐起了他的潇洒王爷,龙阳对他留恋于烟花柳巷做的许多荒唐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话一出口,王天赐心里却是不爽了,他一个挂名王爷输给了皇帝又不是什么丢人的稀罕事,各凭本事,有什么不服的,这是要挑事,还是这家伙情商也就是这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