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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才能找到艾利诺呢?想要离开的话在嘴边转了几个圈,看着琼纳斯那愈发闪亮明亮起来的眼神,却又一次次硬生生地咽回去。后来的一天,琼纳斯难得不得不出去一趟,却不许池钓跟着。“你呆在家里等我,只是小事情,很快就会会回来的,我发誓不会很久。”男人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询问,神情像极了一只害怕被主人抛弃的小狗。明知道自己答应之后马上就会后悔,可池钓看到他的样子就忍不住自己的嘴,自从和琼纳斯住在一起之后,他的底线便一步步不断地往后挪。越是熟悉他便越是心软,越是亲近他便是越难说出硬冷的话。琼纳斯和他讲述了自己年少时的经历,父母因为医疗事故早亡,自己也毁掉了脸,一个人凭借那父母生命换来的补助金勉强完成学业,却因为过度自卑难以和外界交流,在池钓到来之前,他便是这样整日整日一个人地呆在家里,靠着画画排解孤寂。虽然他已经长成了成年人的样子,可是在心里,他却还是个委屈的时候只会哭泣的小孩子。这座不大的屋子里二人的界限渐渐模糊,池钓到二楼画室的次数越来越多,呆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他被拉入了这个男人的世界里,并且陷入得越来越深,越来越难以离开。有些时候,他在下意识里甚至会把琼纳斯当成是艾利诺,可是当那个人转过身来,露出那半张人类的脸的时候,他便会从沉湎的梦境中清醒,转而回到现实中来。琼纳斯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但是艾利诺却不是,也从不曾是。一人站在窗前,他对着透明的窗户发呆,就在这个时候,有什么东西砸到了他身边的玻璃上,发出哐的一声响,蹦蹦跳跳地弹开了。接着是又一颗,这次他看清了,被当成石子丢过来的,是小颗小颗亮晶晶的塑胶球。池钓抬眼望外看去,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站在窗外弯着眼睛对着他笑,阳光把他的头发照成耀眼的金色。他笑得极开心,一侧的脸上露出一个小酒窝,尖尖的半颗虎牙在嘴里若隐若现,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被神灵眷顾的天使。他似乎在朝着他喊着什么,软乎乎地挥舞着一只小手。理解男孩想说什么的池钓心中一动,忍不住打开了门走了出去。材质柔软的塑胶球就滚落在房屋旁边,池钓捡起那两颗小球,朝着男孩走去。作者有话要说:晚安啾!异形有些是私设哇!第106章异形的落跑娇妻(十五)“你要出去干什么?”一个温柔的声音忽然从池钓身后响起,同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淡青色的血管因为太过用力而在手背上迸出,强硬地把池钓的身子扳向自己的方向。琼纳斯站在他的面前,抿住嘴唇冲他露出一个笑。没有想到他就会站在自己身后,而且反应会这样大,池钓被吓了一跳,愣了一会才嚅嗫着开口。“没什么,就是想出去走走。你不在家,我一个人有点闷。”琼纳斯背后的玻璃倒映出那个小小的影子,男孩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孤单的影子显得格外可怜。池钓这样的话明显取悦了男人,他手上的力气轻轻一松,面上的表情温和了些。“要是担心我也不应该就这样跑出来的,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很快就回来。”他轻轻地拉住池钓的一只手臂,要把他往屋子里面带。“我们回去吧,我饿了。”池钓攥紧手心的塑胶球走了进去,琼纳斯在他身后关上了门,他冰冷的眼神在刚刚男孩呆过的地方划过,但是那里早就空无一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哼从他的口中溢出,他重重地关上了房门,就好像把那个人关进了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外界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黄金的鸟笼用爱情和谎言编织,以伪装的弱小博取怜悯让天真的白鸟自愿地套进内心的脚镣,脚上的鲜血早已淋漓却无法停止歌唱的本性,无法可解,亦无法飞离。他的鸟笼从不欢迎外来的觊觎者。———池钓坐在窗边,手中无意识地拨弄着那两个小小的球,柔软弹性的球面在他的手下下陷又凹起,宛如在以某种频率呼吸。琼纳斯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问他想要什么口味的营养液。心不在焉地回应一句,他将手中的小球举到眼前,透亮的材质将透过它的光线折射汇聚成扭曲的线条,无数的线条汇聚成光源,在他的手上发散着轻柔的明亮的光。明亮的光里,却出现了一抹黯淡的影子,影子的来源是在那塑胶球的表面上被人细细地刻上的一行小字。【午夜一刻,二楼天窗。】“你在看什么?”琼纳斯端着放营养液的托盘走了出来,眼神从他的身上有些疑惑地划过。将攥紧圆球的右手放在身后,池钓只摇了摇头。—是夜。光脑上的时间跳动到了零点,几乎没有合上眼睛的池钓悄悄翻了个身子,他坐在休息仓的侧边,双腿交叉在一起不自在地摇晃着,一时不知道应不应该按照那行字上所说地去二楼。这段时间以来,琼纳斯的温柔的笑和体贴的照料像一张巨网,将他紧紧束缚在其中。不可以离开这座房子,更不许离开我身边,他那双忧郁的眼睛每次看向他的时候都在悄然地向他诉说着。不然,我会毁掉的,而这都是你的错,因为你擅自的离开。可是更让池钓心惊的时,艾利略出现在他脑海中的次数越来越少,灰发的少年咬着嘴唇露出可怜兮兮的笑,可是转眼那张脸就开始变化,圆润的下垂眼拉长成凌厉的眼型,氤氲的灰色被更加有辨识度的忧郁的冷色调取代,另外的半张脸上亮银色的面具覆盖住面孔。似乎是长大了的艾利略,又似乎是琼纳斯的人低头搂住了他的腰,心满意足地将头埋进他的脖颈,如同一只刚刚长成的小兽,贪婪而又急切地去嗅闻他的味道。“哥哥。”艾利略伸手环住他的脖颈,轻柔地这样叫他。“亚伦。”琼纳斯更加低沉的声音遮盖了艾利诺的余音,他将自己的头微微弯下,露出白皙的脖颈,好像一只沉默庞大的巨龙对着他的唯一主人露出脆弱的逆鳞和供以骑乘的脊背。你是我的最初,你是我的最后,你是我的自始而终。你拥有我的一切,并且不必为此而感到有一丝罪恶。爱上你是我一个人的过错。“池钓。”那两个声音汇聚在一起,变成了一种混合的声线,还是用他熟悉的语调唤着他那个最真实的名字,那个他从来不曾向他人叙述过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