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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种不是滋味的心绪就算找到了理由,谢紫衣仍是沉吟良久,才对外面等得战栗失措不知道怎么办的侍女道:“传令下去,这些消息,必须第一时间到我手上。”“喏!”那侍女如蒙大赦正要退下,忽然又听谢紫衣道:“现在,立刻,去追寻有关的传闻从何而来?”于是几天后。热气氤散,白玉雕砌的池壁随着涌动的水波沾上了几片雪白的栀子花瓣,金猊小炉放在屋角的架子上,落冉香如浮华甘露般浓郁的味道在水气里反而不甚分明,浴池里都是蒸腾朦胧的水雾,有两个侍女跪在池边,持了犀角梳一遍遍为谢紫衣梳洗湿漉漉的长发。旁边则是捧着盛着香露的瓷瓶以及干净缎巾的几个侍女,她们全都穿着浅红色的单罗衣,不是繁复华美的宽袍广袖,手腕上的镯子与衣上的配饰也全摘了,赤足,袖子也挽得高高的,露出白皙的手臂。漆黑乌丽的长发在水波里微微漾开,飘浮交缠着像是光亮可鉴的上好绸缎。谢紫衣纵然背对着这边,门口隔着鲛绡垂帐多了一道躬身行礼的身影时,仍然觉察到了,他从池水里抬起手臂,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好像只是冷淡的问:“有消息了?”“是,主人…”“那么今天接到的那份江湖小报,又说什么了?”几个贴身侍女都没来由的心里一跳,还好手都没抖,这时站着不动的就走运了,在为谢紫衣洗发的两个侍女只能屏息,小心放慢动作。外面那个侍女抖得更厉害,原谅这种东西又没封口,一眼就瞥上去了,她本来也好奇,就更没忍住,结果看了之后她就后悔不迭,至少现在不会吓成这样。懵懂着念一遍,或者理直气壮的说婢子没来得及看,多好。“嗯?”“是…是华凌道长与一个少林的和尚,还有一个酆都教的副舵主…呃,这是酆都教传出来的消息,江湖小报上写了芩教主听说后,就说…”“说什么?”“…说不管什么情况,也不管啥名门正派,酆都教所属的人,居然被少林和尚抢走什么的,是可忍孰不可忍,要那个副舵主把华凌道长抢回来…”“啪!”水波撼动,抛飞出的水花洒了最近的两个侍女一头一脸,但她们停下动作,不敢出声。谢紫衣拍了水面一掌后,顿了顿,半晌没动静,再开口时声音已平静如昔:“那个少林和尚是谁?”“…就是上次江湖小报写的那个什么萌萌大湿,呃,对了主人,好像就是上次狄掌令一起抓过来的,眼神特别不正经的那个胖和尚。”谢紫衣也想到了,不觉皱眉:“那个酆都教的副舵主又是谁?”“这…上面没说。”“五月初五之前,给酆都教芩坠玉发紫帖。”“…喏。”这好像是芩教主第二次接了吧,希望这次她也那么好运气。就在外面那侍女退下,好半晌都谢紫衣都没再说话,侍女们再次小心的忙碌起来,只有柔和的水声与落冉香燃尽的残余,就在气氛稍微有所缓和的时候,帷帐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与侍女慌乱的叫喊:“狄掌令,不可,主人眼下不太方便见您。”“狄掌令,你这样一间间闯进来找,婢子们如何交代?”谢紫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已经听见了外面狄焚雪的声音:“狄某才不等,像上次那样,等紫衣来见我,都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我自己去找他,怎么了,他是要多大架子,我今天的卦是诸行不利,我还磨叽啥我要赶紧把麻烦送到我就走了——”“不,狄掌令真不行,不是婢子难为您,是主人他,他…”“他怎么了,没起床,还是跟哪个美人在说笑?”“咳咳!”怎么还有漠寒的声音?然后就是交手过招的混乱,明显几个侍女一起动手,也不可能拦得住狄焚雪,于是门口垂帐一掀,狄焚雪脚下一滑,还好轻功好,才没被地上的水害得摔一跤。狄焚雪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情形,然后以手扶额扭过头去:“我为什么就没信卦象呢,诸行不宜啊!”说着转身就将呆滞在门口的漠寒往后拖,这时跟着进来的侍女惶恐无比的请罪:“主人,婢子们无能,狄掌令他带着华凌道长…还,还抱着一个孩子找上门了…”——喂,你们真的不是被江湖小报害得变成标题党了么?道行不够哪一种武侠里,都盛行洗澡的时候被人闯进来,不过通常情况下那并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因为看不到多少啊…绝尘宫的浴池非常大,而且水雾笼罩,热水上漂浮着不少栀子花瓣,就算是武林高手目光犀利,但也没超能力不是透视眼,站门口就能隔着水面看全景,更别提漠寒前面还站着一个狄焚雪了,能看到光裸的肩背那还是谢紫衣听到他们进来后回头…于是漠寒两眼发直的被狄焚雪硬拽了出去。这情形,真的很诡异。所有侍女都这么莫名的觉得,按照常理来说,的确这么进来很失礼,但你进都进来了,掉头那么狼狈的出去,好像躲避什么,她们也没跟主人做什么外人不能看的事情啊。——你们不懂,这次狄掌令真的尽了做好友的那啥义务。最最诡异的是,孩子,孩子啊,九州开服一年还没有,再说没听说过数据跟数据,不不,玩家跟数据,又错了,不管哪一种,都没道理能刷新出小孩子。难道是半路捡的?可半路捡的带进绝尘宫干啥呀,还跟狄掌令一起上门。不用说,谢紫衣跟侍女们一样,是一点摸不着头绪。面无表情的挥退侍女,谢紫衣起身,拭去水珠,穿好衣服,在九州里内功高好处有很多,其中一条就是可以不用电吹风(…),所以走出来的时候,自然头发是散的,往平日里最习惯待着的木榻上一坐,也不斜倚后靠了,这就是不出声在等漠寒或者狄焚雪随便哪个,给个说辞呢。至于那些荒诞的谣言,没谱的有些太过,确不足信。所以说,毁灭谣言的一种办法就是夸大谣言,越不靠谱越添油加醋,直到思维正常的都知道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最初的谣言谁还记得,还有多少人信?但是——漠寒偏开眼睛,就算没看见多少,但刚才那幕怎么都在他眼前挥之不去——缓缓滑落的水珠,一向冰白的肤色被热水熏得些许淡红,以及雾气里氤散在水面池边的逶迤长发,纠结成丝,既不分明,却又…“道长?华凌道长…咳咳,狄某叫你说话呢,你神游太虚了?”“呃?”说什么?“还能说什么,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