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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孙大兴。”小兄弟说,“我叫孙兵兵。”程扼亲切地与二人打过招呼,又将另外四人介绍了一遍。张口就是小王小李小张。孙大兴看出这个长辫子的男人是领头的,也没留心记其他人的名字,对程扼道:“我顶多带你们进到林子中间,再往里的话,我就不去了。”“可以。”程扼点头。“马上下雨了,给你们也带了雨衣。”孙兵兵分给几个人,“先穿上吧,免得一会儿来不及了。”顾厌等人道了声谢,麻利地将雨衣穿好。“走吧。”孙大兴似乎有些着急,当先一步踏进黑郊林。树木生得十分密集,枝叶也是蓬勃茂密的,众人穿上雨衣后身形都膨胀了一圈。只能一个接一个地进去。“存哥,走啊。”顾厌走了两步,见沈存还没跟上,回头喊了一声。沈存没动。“怎么了?”顾厌走到他身边。沈存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没什么,走吧。”顾厌突然想到明茗的嘱托,转而用传心海螺问了一次:你发现了什么?沈存犹豫一瞬:……我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灭灵黑郊林(二)顾厌汗毛直立:什么东西……?沈存:不清楚……刚才我留意了一下,倒也不是其他村民。可能是我过于敏感了。顾厌:敏感些也没有坏处,有什么不对劲你跟我说。沈存轻轻笑了,捏了捏顾厌的手心。顾厌心里一痒,嘴上却说:大庭广众的,别耍流氓啊。出门在外,沈存倒也老实,把手收回了蓑衣下。比起背后神秘的视线,顾厌更担心的是程扼三人,一语不发地注视着三人的举动。目前看来,一切都再正常不过。黑郊林这一名字也不知道是谁取的,真是十足十的贴切。还不到十点钟,顾厌甫一踏进,整个视野却是昏暗的,恍若跌入深沉梦魇,冷凉的湿意也浸透了皮肤。林间潮湿,土地泥泞难行,一行人穿着笨重蓑衣,走得十分艰难。孟晨心一直皱着鼻子哼哼唧唧,嫌弃这鬼地方难走。程扼耳朵都听到麻木了。蒋钦开始还柔声安慰,后来说的多了,也闷着不吭气。“现在还算好走咯,”孙大兴一边开路一边说,“正的下起雨来,那才叫一个寸步难行。”程扼笑着说:“孙大叔,您语文功底不错嘛。”还知道寸步难行。“没念过几本书,让你们笑话了。”孙大兴咧咧嘴,“你们一看就是高学历的,本来想指望我儿子考个大学光宗耀祖,哪里想到没等读完初中就回来种橡胶了。”孙兵兵憨憨地摸摸头:“爹,我脑子随你,一看书就头晕。”孙大兴笑骂一句,转身往儿子的脑门上拍了一巴掌:“嘴皮子倒是厉害。”“叔——”蒋钦从泥巴里拔出脚,“走到林中腹地的话一般要多久?”“快的话四个小时。”孙大兴说,“今天天不好,时间还要长一些。”孟晨心闻言烦躁地骂了句娘。果然,一行人继续走了没多久,天空淅淅沥沥地落起了小雨。茂密地阔叶林挡住了部分雨势,而剩下的从叶间穿过,滴滴答答地砸在众人的蓑衣上。“幸好戴了雨衣。”孙兵兵略显得意地向后飘了一眼,“大家没淋……哎?”孟晨心走在他身后,不耐烦地抬起眼皮:“叫什么?”孙兵兵古怪地道:“你……眼睛周围怎么黑黑的……?”孟晨心吓了一跳,心道不妙,急忙掏出小镜子。他眼线已经被雨滴湮成了黑乎乎的一团,像中了诅咒淌下两道黑泪。“cao!”孟晨心咬牙骂了一句。“怎么了?”蒋钦探过头。“你别看别看!”孟晨心翻出湿巾一阵狂擦。他一停下来,身后的人也只好停下脚步。孟晨心懊恼急了,后悔死接下这个鬼任务。他三下五除二把妆一卸,挤到顾厌身边小声说:“你不是玩咒诀吗,快给我施个避水咒。”顾厌斜眼儿瞧他:“哟,孟老爷是雇我了么?”“你快点、”孟晨心急急地道,“大家都等着呢。”顾厌似笑非笑地往他白嫩的小脸蛋上拍了拍,低声道:“记住了,这一路大家都客气点儿。”孟晨心冷笑,刚想怼他,发现一层无形的薄膜将自己笼罩起来。淅沥小雨落在薄膜上,便消失不见了。孟晨心咽回脏话,扬着脑袋走回队伍。他身上穿着蓑衣,林中光线昏暗,除非有意识去寻找,不然避水咒很难被发现。孙氏父子见孟晨心挤回来后,又继续上路了。沈存感叹:表弟真是个精致的少年啊。顾厌笑:羡慕了?回头让领导也给你画两条呗。沈存:不了不了。顾厌之前还不觉得,如今谈起恋爱来就察觉出传心海螺的妙用了。想说什么随时都可以说,完全不担心影响别人。真是恋爱辅助神器。“小程啊。”孙大兴说,“你说你们在做什么边境考察?”“是的。”程扼随口应道。“我之前也接待过科考人员,你们是对哪方面做研究啊?”孙大兴道。程扼的专业是养生和打怪,对这些东西还真是一窍不通。不过无论心里多么没底,他想要伪装的时候,脸上也绝不会表现出丝毫:“我们小分队的主要研究对象是雨林气候。”“……啊,就是搞天气的?”孙兵兵道。“没错。”“我还以为你是来研究动植物。”孙兵兵憨笑道。“我们研究所有另外负责这些的。”程扼瞎几把吹道。孙兵兵这种九年义务教育还漏了两年的单纯青年完全被唬弄住了,一脸羡慕的听程扼胡说八道。“你们这个小组都是年轻人?”孙大兴笑道,“上次我接的那批人,有一大半都是小老头。不过身子骨是真硬朗,走大半天一句抱怨都没有。”孟晨心磨了磨后槽牙。“我们是为数不多的年轻人。”蒋钦接茬吹,“大部队还没到,先派我们探探路。”“来黑郊林确实得探路。”孙大兴感慨,“这林子如今邪乎得很,一个不小心就绕不出去了。”“孙叔,我听孙小哥说村里晚上会听到怪叫。”顾厌道,“都是些什么东西?”“这我也听不出来。”孙大兴叹气,“呜呜咽咽的,特别瘆人。”程扼道:“除了怪叫,还有其他怪异的地方吗?”“……有。”孙大兴蓦地停下步伐,扭过头压低声音道,“感觉……林子里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看。”男人黝黑的面庞被蓑衣遮住了大半,一对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