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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扼微微一笑,血红的嘴唇勾出妖异的弧度,一手猛然化钩,对准纪旋当头劈下——铛地一声脆响!纪旋凝风成匕,好不退缩地迎上程扼的攻击。待二人贴身相逼的那一刻,纪旋才发现对方身上是属于【花绮蟒】的鳞片,手中是【粉骨螳螂】的前爪!!纪旋心中大震,一击即收,旋身与程扼拉开一段距离:“怪物……你已经变成了一只怪物!”“这点程度就吓着了?”程扼呵笑,蓦地弓背弯腰,一阵卡擦之声忽起,八只细长的爪子从隆起的背部呲溜伸出,向着纪旋勾缠过去!纪旋心里一阵恶心,正要驾风避开,一股粘稠的液体从细长的爪勾里喷溅而出,噗地溅到他的脚踝上。粘液遇气成丝,纪旋一时间变成人rou风筝,被程扼牢牢地牵在掌心。程扼咧开嘴,cao作着爪勾将四面八方的退路尽数封死,前胸刷地裂开,露出四排闪烁着寒芒的骨刺,对着纪旋迸射而去!纪旋连忙纵风抵挡,然而那骨刺穿力极强,在风盾阻挡之下仍旧刺了进去,噗呲呲将纪旋扎成半面筛子。程扼老神在在地收回爪勾,哈哈大笑:“我猜,荒泽君会成为【血滴子】第三百零八只祭品呐。”纪旋从半空坠落在地,砸出一声闷哼。程扼收回笑容,眸光森冷:“你说,我有资格做灵君么?”纪旋慢慢抹去嘴角鲜血,抬眸轻笑:“要我说……你他妈就是一头,不人不鬼的怪物啊。”话音未消,不远处的血池忽而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大力搅动起来,长鲸吸水一般从池子里尽数抽出,对着程扼兜头冲去。纪旋扶着一座墓碑踉跄着站起身。甫一抬头,就看到程扼竟然不闪不避,在冲刷而来的黑红色血瀑中眯眸一笑。纪旋瞳孔紧缩,被风力cao纵之下的血瀑突然间脱离掌控,陡然变作各式的魔灵形态,对着自己反扑而来!!刚刚结成的茧壳被一只【魔牙妇】一口撕碎!一群【燃灯蜂】趁机挺着大肚子钻了进去!纪旋左支右绌,一人面对上百只魔灵——即便是血液拟态的魔灵,很快也力不从心。大大小小的伤痕布满了身体,抑制不住的痛哼从口中溢出。不知过了过久,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传进程扼耳中。男人挥挥手,魔灵尽数消褪,重新化作血液落入池中。程扼优雅地勾勾鬓角:“不知荒泽君现在还能不能回答我方才的问题?”纪旋张了张嘴,一股血沫从唇边泛出:“能、能……”程扼前行两步:“我配不配做灵君?”纪旋眼皮抖动,虚弱地勾勾手指:“你、你过来,我告诉你……”程扼见纪旋半死不活,完全没再将他放进眼里,当真走近两步,蹲下.身道:“好啊,你告诉我。”纪旋笑了笑,抬手抓住程扼手臂:“爷爷还没死,轮得到孙子你耍威风?”程扼刚想拂开他的手臂,忽然感觉周围的空气向内挤压起来,胸腔遭受着巨大的压迫感,仿佛下一秒就要喘不过气。程扼一愣,低下头,一双晶亮狠戾的眼眸直直地闯进了视线!“你他妈才是疯子……!!”两股黑红色的血液从程扼鼻尖流出,纪旋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时间,天地间恐怖的气压仿佛全部挤向了两人所在的位置,身下的地面都下陷了好几寸。程扼动弹不得,很快七窍流血。纪旋情况比他更糟,很快支撑不住,气压为之一消。程扼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右脚并用,慌不迭地与纪旋拉开距离,颤抖着手臂往怀中摸去——男人摸索一阵,渐渐变得慌乱起来。“……【夔鼓】……本君的【夔鼓】呢?!”纪旋吐出一口血沫:“你在找这个?”程扼猝然抬头,一只兽皮小鼓直愣愣地闯入全黑色的眼眸。“纪旋!你这只不入流的蟊贼!!”“没人告诉你,作战时不要近我的身?”纪旋狞笑不断,“你马上,就要死在我这只蟊贼手里了!”程扼惊慌:“不——不——!”“咚——!!”铅云倏然积聚,一股蓝紫色闪电毫不留情地撕裂云层,对着男人轰然劈下——纪旋接连敲出三次,本已重伤的身体在巨大的反噬力量下渗出一层血雾。三股扭动毁天灭地的雷电巨蟒从云层中接连挥落,将整片埋骨地劈地焦黑一片……半响之后,风烟具静,乌云渐渐散去。清冷的月华水银般淌了进来,照亮了地面上那张英邪的面容。纪旋连浑身是血,站起来的气力都没有了,却仍能弯出气死人的笑弧。他艰难地转动脖子,看向死寂如坟的埋骨地,边咳边笑:“你他妈……和小爷斗?”☆、血液干透前(十五)地下城中的季节与外面世界相分离,顾厌此刻身处的环境,全然没有隆冬时节的寒肃,更像深秋时节的夜空。暗蓝色的丝绒天幕上挂了几点疏星,不时有几只飞鸟从身边掠过。天地间安静如斯,呜呜而过的夜风擦过载风鸟撑起的防风光幕。顾厌眉宇微蹙,乘坐着载风鸟一路疾飞,两个小时后,空旷的视野突然截断,一座乳白色的古堡出现在不远的前方。顾厌使唤着载风鸟绕着古堡飞了一圈,他原是想直接从古堡上方掠过去,免得节外生枝。却不想这方高大的建筑背后是一片强大的结界,将城堡与之后的空间完全切割开来,顾厌掐出两个咒诀也没有打破。顾厌不再浪费灵力,拍拍载风鸟的脖颈,转而来到了正门前。五米高的漆光大门同样呈一种温润的乳白色,边边角角塞满各种各样的动物图案。顾厌大致辨别了一下,发现基本都是中的异兽。一左一右两扇门各涂了一个金色发辫的女人头颅,半阖的眼皮上用银色的颜料绘出纹路诡异的花纹。顾厌只粗略地瞧了一眼,便感到一阵恶心头晕。他连忙收回视线,正思索着怎样轰开这座古堡,两扇大门突然一震,猛地掀向两旁。一时间,古堡内绚烂的灯光从门内满溢出来,有粼粼波光荡漾在顾厌冷隽精致的面容上。顾厌眯了下眼睛,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在开门的瞬间,门上有什么东西蹿了进去……顾厌没有舍弃载风鸟。这座城堡面积颇大,内部却没有什么摆设。放眼望去,只有一方浩大的水池与穹顶的六盏水晶灯。除此之外,就剩一前一后两扇大门了。“城堡的主人这么穷酸么……”顾厌嘟囔着,乘着载风鸟低空掠了进去,“后面那门会不会是出口?”整个水池大约有一百多米长,二十多米身。顾厌怀疑为了修建这个水池,怕是城堡下的地基都要被挖穿了。深蓝色的水面漾出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