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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不回来。他的这辈子,就这麽悲惨的,只有爱情最不圆满。张大少可以得到很多很多,多到将他压死的爱。可是他都不想要。他想要的,怎麽都要不到。张大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来找陆城兴师问罪的。他没有找这个人兴师问罪的缘由。陆城找不找陆小小,找陆小小做什麽,他管得著吗。但当他意识到的时候,他的车已经开在前往K市的路上。所以此刻他出现在了陆城面前,并为自己编出了可笑的理由。“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张大少咬咬牙,恶狠狠地。但陆城一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就比张玉文高出那麽一小截。而且男人挑眉一笑,一旦失去了脸上那一抹温柔,就突如而来带著点凌厉不可抵挡的气势。“我不是谢过你了?”“劳资不要随便一句没有诚意的谢谢!”张玉文在陆城面前,会出现一种小性情。得不到东西的孩子一样的,不肯服输,又想要撒泼。此刻的张玉文没有发现。也发现不了。他只当这是愤怒,是发泄。但真的愤怒,对他来说又怎麽会这麽轻。陆城问,“那你要怎样?”“……”一时间,张大少还真没想到,他究竟想要怎样。两人面对面地对峙著,陆美人从容地看著他,眼里带著没有入心的笑意。“你,以後都不准再去找陆小小了!”张大少眉一皱,自己都觉得自己无理取闹又十分可笑。但此刻他心里烦闷,最怕陆城突然想通,把陆小小从眼皮底下拐走了。但出乎意料,男人毫不犹豫。“可以。”二世祖与他的情敌4张大少反而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瞪著陆城。“怎麽?”看著对方傻瓜一样的表情,男人又是一笑:“如果你要收回成命,我求之不得。”“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个P!”张大少一哼。但张大少显然是得寸进尺的主,在陆城要下逐客令时,又听到他说:“这是第一件事。”“你可真是……”“我的医生治好你的病,难道你连酒都舍不得请我喝一次。”张玉文不知道为什麽自己想要和陆城喝酒。但这个人身上有一种东西,让他想要靠近。就像当初他想要靠近陆小小。陆城不想和张玉文喝酒。尤其是在他不想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但对方突然在凶巴巴的神色里,露出了一点期待。像他喝醉酒的那一天,那样的小动物一样的神色。陆城很少去将就别人。所以当他将就了张大少,和他在露天旷野里坐著,喝著从张玉文车上拿出来的酒时。陆城脸上有一丝对自己的无奈。在非洲广缈的星群下,张大少再一次醉得爬不起来。醉了酒的张玉文,就变得让人无力招架。还是那样,又悲惨又恨恨地。“陆城,嗝,你这混账。”张大少瘫在地上,脸贴著温热的地面,十分可怜打著酒嗝。“我TM讨厌你。”陆城不理会他,自顾喝著酒。张玉文这麽喜欢陆小小,喜欢到连带不停地恨他。如果陆城是陆小小,被一个人念在心里这麽多年,恐怕早就感动了。他偏头看了看张大少。露天的灯光下,嘟噜著嘴的张玉文,有一张无辜的英俊的脸。长得好,家世也好,陆小小却偏偏不肯接受他。何尝不可怜。同样开始醉了的陆城也躺了下去,非洲的天空很黑很低,有很璀璨的星河。这个地方没有人们想的那麽可怕,非洲的景色,在这样的黑夜里带著寂寥到恐怖的美。他侧过头,眯著眼睛看著张玉文。酒醉後闭著眼睛不停念叨的人,罗嗦得要命。张大少一个翻身,手重重地打在陆城的肚子上。陆城眉头一皱,伸出手,使劲掐住了张玉文的脸。这张脸让他生出狠狠的虐待欲,又罗嗦又可怜又可恨。陆城爬起来,坐到他永远不会去和他竞争的情敌的身上,突然想要发泄一样的,连带另外一只手,也掐住了张玉文另一半边脸。陆城可恨。张玉文何尝不是一样,对陆城来说,张玉文是这个世上最可恨的人。尽管醉得无法睁眼,张大少也在大力之下感到了明显的痛。他挣扎著想要挥开带给他痛楚的一双手,但那双手依旧使力地虐著他的脸。张大少终於手脚并用挣扎。身上的人一直以来憋在心里不曾宣泄过的情绪,也在这晚彻底爆发。他们扭打起来,毫无技巧。像两个憋足劲要对著干的孩子。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张玉文输了,输得委委屈屈。这一辈子,他从来没有在人面前哭过,就算是喝醉过後。这一晚,陆城看到了张大少的眼泪。那时陆城已经醉了七八分。尚且还知道被他欺负这个人叫做张玉文。张玉文躺在他的身下,在打斗中被他死死地禁锢在怀里。不知何时这场较量停止的。但陆城意识到张玉文眼角挂著的,是两行真实的泪水。那一瞬间他停止了所有的动作,连呼吸都变缓。陆美人想,他们都是醉了。否则这个人怎麽会在他面前哭,否则他怎麽会,低头想起那一个不清不楚的梦。那麽可怜的流著泪的张玉文的痛,那瞬间突然连通陆城内心同样的痛楚。他觉得身下的这个人其实就是自己,没有什麽不同。一个求而不得。一个求之不能。所以喝醉的陆城狠狠抱住了身下的人,这另一个他。陆城将头埋进张大少的肩窝,炎热的让人浑身出汗的夜晚,他们都醉得没有办法起身,没有办法思考。陆城只是紧紧地搂著张玉文。汗水湿透两人的衣服,交融的温度灼热guntang,但他没办法和他分开。他第一次,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想要去怜爱一个人。虽然这是只发生在他酒醒之前,如此短暂的一晚虚无的深情。陆城醒来时,天正微微亮。他微微地睁著眼,眼皮底下就是地面。怀里有一份热,被他半压著,对方的胸膛紧紧地贴著他的胸膛。陆城能清晰地接收对方强劲的心跳。好几秒後,陆城才慢慢地想起造成此刻的情形的原委。男人的大脑里一团糟,他呼了一口气,撑起身。四处还笼罩在清晨的朦胧微光中,安静无人。陆城将手从张玉文的颈後抽出。看了脸肿得十分难看的张大少一眼。在户外的地上睡了一晚的张玉文,此刻还呼呼地打著鼾。按陆城的为人,他会把对方叫醒,或者直接将他弄到自己的房间去。可是此刻他开不了口叫张玉文,更没办法伸手抱起他。昨晚他们都喝得烂醉,而昨晚喝醉後的事情,他全部都记得。陆城并不尴尬,只是莫名其妙的,觉得这一晚的自己,可笑得像在演绎别人的故事。他见过太多的眼泪,却从未因为谁的泪水而真正动容过,过去那些温柔的虚假的安慰,都和这个晚上心底那阵艰难的跳动截然不同。他想起这个晚上,酒醉过後,他是真的因为张玉文而感到痛了。幸好他能醒得这麽快。陆城站起来,再不看张玉文一眼,转身抛开这一场仲夏夜之梦。张大少的这天早晨。是被人摇醒的。尚还迷糊不清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的人,在一阵叽叽咕咕中睁开眼睛。头顶上是围成一圈的人,全都长得一个样子,黑得要命。一刹那张玉文还以为自己是被人登门入室了。见他醒来,几个人露出了高兴的神色。各自散去。张大少坐起来,环视四周,才发现自己身在户外。而後张玉文想起了昨晚他和陆城喝酒,他喝醉了。後来发生了什麽事情这时他记得并不确切。但是陆城这个不想活了的混蛋,竟然敢就这样将他一个人扔在户外!张大少从地上爬起来,他的眼前,距离很远的地方,初升的日光在非洲平原的天边染一道绚烂的金红。半个小时後,陆城的办公室里,出现一张又丑又凶的脸。“陆城!”男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左手撑著侧脸,好整以暇地抬起头,看著张大少。“醒了啊。”男人不温不火地笑。“我的脸是怎麽怎麽回事?!”张大少愤怒地捂著自己猪八戒一样的脸蛋儿。“嗯?“男人看看他,“肿这麽厉害,非洲的蚊子真是太毒了。”只不过说话的人那张乾乾净净的脸,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旧恨还没解,又添新仇。张玉文在K市的夺命连环CALL中,来不及报仇,匆匆离去。张玉文在回程的路上还在不停地咒骂趁人之危的陆城。此仇不报非君子。下次他不仅要揍肿姓陆的脸,还要将他扔到非洲草原去喂狮子!陆城这边的事情刚起步,又忙又乱。从十一月初到元旦节,连踹口气的时间都没有。陆城很快忙得将张玉文忘到九霄云外。那边张大少仍旧是商场得意情场失意。电站专案搞得如火如荼,渐入佳境,陆小小却仍旧是他水中花镜中月。“小小,还有几天就是新年了。”张大少在陆小小面前,花痴纯情又老实。“那又怎样?”陆小小在电话那头问。“我们可以放个假一起出来……”张大少这头刷刷签完一张单。“元旦节我要回国一趟。”陆小小打断他。张大少咬牙切齿地干掉一大杯咖啡,他根本没时间追著陆小小回国。“但是陆城元旦要放假一天。”陆小。她俨然以为这两人已经在非洲大地上成为朋友了。张玉文和陆城是朋友吗?两个人都会说不是。但是他们似乎也不能算是真正的对手和敌人。张大少很烦,从陆小小的嘴巴里听到的“陆城”两个字,让他心里冒起无名大火。虽然他知道,陆城在他的情路上,本来是无辜的。张玉文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之仇,他还没报呢。张玉文就在对陆城充满了各种忌恨的情况下,联系了陆城。他并不是找不到人一起迎接新的一年。如果他愿意,什麽样的人找不到。他可以直接撒手回国,也一样有人会给他把这块非洲的屁股擦得乾乾净净完美无缺。t张玉文做事从不假他人之手。从不半途而废。不管是追陆小小,还是搞投资。张玉文带著一支庞大得让其他人瞠目结舌的队伍来到非洲。只是没有一个人,是能够和他一起过新年的。张玉文给陆城打电话。说不上原因,除了陆小小,他似乎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陆城了。张玉文是这样计画的,在元旦节那天,如果陆城赴约K市,他会想尽办法将他灌醉,而後塞进自己的车里。张大少就开著他那辆十分拉风的陆虎,穿过K市的大道,在非洲热烈的阳光下一路向西,两个小时後他们就身处草原。那时候,想做什麽,还不是随他高兴。张大少没想过自己的这想法是多麽幼稚无知无耻无趣,和他一向为人做事,都是不同。事情还未成。但光是这样的幻想,报复的快感就让他笑出了声。电话已经通了,那头的陆城光是听到一声阴狠的傻笑,不见人说话。“张玉文?你搞什麽鬼?”张大少点一支烟,清清嗓子。“陆城,听说你元旦那天放假,我过来接你。”“接我?”陆城稍稍一愣。“你接我做什麽?”“本少爷邀请你一起过新年,难不成不给面子?”在两人关系非敌非友模糊不清的情况下,张玉文却理所当然地,觉得对方没有拒绝的理由。陆城想,他为何要给要给张玉文面子?如果不是张玉文这通电话。陆城真希望自己就此把张玉文这个人给忘了。他不想再去回想和张玉文有关的任何一点细节,特别是那个热得他沈醉失控的晚上。他更不想再和张玉文见面,特别是再和他一起喝酒。“那天我已经约了人了。”美人说。这一次他拒绝得十分果断。事与愿违。元旦节,陆小小没有回成国。元旦那天,陆城最终在非洲草原上,无奈地和张玉文一起看夕阳。张大少给陆城打完电话的第二天,邻国的罢工潮终於涌进了他们在的这个国家。并迅速在一两天内演变成暴乱。那天开始,每一个施工场地都不再有人工作。连出个门都要时刻警惕。元旦节那天早晨,通过新闻得知多国使馆被袭,因为暴乱导致的人口伤亡数已经上千,陆城终於出了一身冷汗。这场延绵整个非洲大陆的暴乱竟然到了这麽严重的地步。事态究竟到什麽程度,从国内传来的派专机过来接人的消息就能清楚。陆城首先想到陆小小。陆小小是独自来这边的,她身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