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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君严在绿岛市留了差不多快一个月了,秦明峻隔三差五会来看看他,给点钱,但像今天这样,能坐在一起吃个饭的机会不多,秦明峻很忙,有时候季君严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忙还是刻意回避自己,但找人帮忙的信心是一日日衰落下去了。“在这里玩得还好吗?”季君严拨拨碗里的饭菜,“还行,就是有点冷,可看的东西也不多。”秦明峻吃了不多便停下了筷子,“有没有想过回去?你mama现在病着,也需要你的照顾。”“哥,你这是打算赶我走?”秦明峻心里立时浮起些烦躁情绪,但又被他强压下了,“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你出来这么久,你爸妈那边也担心,你不如早点回去看看他们,如果有什么机会能让小姨回来,我会通知你们,你继续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工作比较忙也没法照顾你。”季君严抬头笑道,“没事,哥,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二伯那里也找人联系到他,想送他回去,可是他就是不甘心就这么走。对于他的执拗,秦明峻在这段日子已经有所了解,现在只希望他留在这里不要惹出什么事端,“如果你还想让我护着你的话,记得有事通知我。”季君严答应地很痛快,但秦明峻还是不放心地把跟的人叫到一边,又叮嘱一遍。当有些事情,光靠防是防不住的,特别是有些人还不想配合的时候。*人一旦忙起来,时间过得特别快,陈安修和章时年这天早上跑步回来,章时年去洗澡,他进屋,看到挂在墙上的日历牌,动手撕掉了三月份的最后一页日历,“吨吨,糖球起床了。”吨吨像个毛毛虫一样,不太情愿地在被窝里拱了拱,带着nongnong的鼻音问道,“几点了,爸爸?”至于另一个被窝里呼呼的根本没动静。“快六点半了,再不起床就迟到了。”“哦,知道了,这就起来。”吨吨闭着眼睛答应一声。“你们昨晚又闹到几点?”糖球这两天和楼南吵架,一气之下跑到他们家里来了,住在这里有五六天了,叶景谦来叫过两次,楼南一次都没来,就只会晚上给他打sao扰电话,一晚上一个,风雨无阻的,但父子两个互不低头,不知道他们想冷战到什么时候。“也没有很晚。”糖球总是说冷,想挤着和他一起睡,被他一脚踢出去才老实点了。陈安修捏他鼻子,“还不晚,我和你大爸爸睡觉的时候还听到你们这里有动静。”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章时年都是准时十一点上床的,吨吨的性子是比原先开朗了,虽然远远到不了外向的程度,但人缘意外地还不错,常常有同学打电话过来,商量功课,约着出去玩什么的,尤其以女同学居多。不过可能是家庭特殊的原因,吨吨轻易不带同学回来,能在家里留宿的,糖球绝对是唯一的例外。吨吨的性子在很多方面像章时年,自制力还是不错的,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起来,陈安修把衣服丢给他,专心去搞定另一个早上绝对赖床到最后一刻的人,虽然这孩子颇有自己当年的风范,但他没睡懒觉,哪里能容许别人在他眼皮底下睡得这么香甜,喊两声还是不答应,冰凉的手指往脸上一捂。糖球嗷地一声就从炕上蹦起来了,“陈叔叔……”这个陈叔叔简直跟他爸一样残暴,各种手段百出,怎么看还是章叔叔好,长得漂亮不说,还从来不这么欺负人。陈安修对那张哀怨的脸视而不见,优哉游哉起身说,“早上做了你昨天说的腊rou蒸饭,起来晚了就没了。”糖球一听有这个吃,眼睛一亮,终于打起精神穿衣服。腊rou蒸饭是在小饭馆里大蒸锅里做的,每碗米饭上面都铺了厚厚的一层腊rou,融开的油脂都浸到下面的米饭里去了,米饭油光光的,又黏又滑,吃到嘴里,满满地都是rou香,陈安修怕腻,出锅后还在上面撒了一些小青萝卜咸菜丁。糖球端起碗来就没放下,嘴角吃的都是饭粒。陈安修帮他夹一筷子凉拌豆芽菜,深表同情道,“我终于相信是你爸虐待你了。”吨吨和糖球不在一个学校,但章时年去送完吨吨,再去送糖球也算顺路,并不浪费多少时间。两个人吃完饭,抓起书包冲到后车座,章时年拿了桌上的车钥匙,在孩子们看不到的角度亲了一下陈安修的嘴角问,“今天要做什么?”陈安修现在已经练就了,只要不是很过火,都随他去的本事,“现在房子也都装修好了,只等人来入住了,今天要和张言他们上山挖竹根,房子四周种上一圈,等竹子长起来,能当篱笆用,还能挖竹笋吃。想法是不是很不错?说不定还能挖些野菜回来。”章时年揉揉他毛刺刺的头发,“那去做吧,上山小心。”陈安修突然想起一事,追出来又问,“爸妈上次打电话,说是什么时候过来?”“说是五一之前,哪天还没确定。”“那也就是这个月的事情了。”他也该单独收拾间房子出来了,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章时年早上一到办公室,椅子还没坐稳,陆江远的电话就追过来了,“亚亚去绿岛了。”于亚青沏杯茶,端过来,章时年点点头,“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在北京好好守着,跑来绿岛干什么?”陆江远最近的动作趋于明朗化,很多人都已经看出鸿远最近可能有大的动作,以陆亚亚小心谨慎的个性,一定会守在鸿远本部坐镇指挥才对,怎么舍得离开?“暂时还不清楚,但是我担心他是冲着安修去的。”章时年目光蓦地一沉,“安修和孩子这边,我会注意的。”“依我对亚亚的了解,他不会亲自动手的。”*季君严每天无事可做,早饭后习惯到书城溜达一趟,再到附近的广场走走,这天他拿着本书,正坐在广场的长椅上正百无聊赖地翻着,跟着的人被他打发去附近的咖啡厅里买热饮了,有个看起来还算年轻的男人立在他身前,“旁边有人吗?我可以坐坐吗?”季君严看看旁边,明明还有那么多空着的长椅,为什么偏偏和他抢这个,他皱皱眉,“抱歉,我朋友马上就过来。”那个年轻的男人似乎并不在意,仍旧是一派温和的样子,“季家的小少爷怎么孤零零坐在这里,看起来还这么落魄?”季君严不笨,能点名他如此身份的人,绝对不是巧合,“你是谁?”“我是你表哥的老朋友。或许有些事我可以帮到你,现在我们可以谈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