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眺望,这山间因着有瀑布的存在水汽足些,原本这山峰并不算高,这个时候也是感觉云雾缭绕倒,给人一种仿佛是置身仙境之感。谢宸安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桃花源记,只觉得来到此等地方,仿佛是真的置身桃源一般。侍卫此时已经分散开来,众人围成了一个圈,将两人护在中间,而旁人则是或四处观赏风景或也在旁处找个地方坐着歇了下来。谢宸安笑着给萧敬之讲桃花源记的故事。萧敬之听完后问道:“此事妻主是从何处听来的?敬之此前从未听闻过,可是当真有此等地方存在?”谢宸安笑着岔开话题,只问道:“若是真有此等地方,敬之可愿与我一同前往?”萧敬之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桃源中人为躲避乱世是以躲入此等少为人知之地苟且偷生。然而若真是天下大乱,王上当真要置封地内数十万百姓性命于不顾,学他们一般独自苟且偷生吗?”谢宸安此前只是玩笑话罢了,然而此时听了萧敬之之言,她整个人沉默了下来。她来到这个世界上虽然已经有几年了,却始终没有彻底的完成身份的转换,她对自己皇女的身份或者是封地之王的称号和使命,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代入感。她虽享受着这个时代上她的身份和地位所带来的一切便利,却也没有真的想到要为这个时代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此时听萧敬之一言,她方才发现自己的这番话说的实在是有些不应当。正所谓权利与责任从来都是相伴相生的,她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享受到了这个世界赋予她的权利,那她也应该尽到自己相应的一份责任才是。谢宸安想到萧战多年来为国争战,而萧敬之虽然是个男儿却也受了她影响,其血性不输于任何人。谢宸安道:“你说的对,若世道真是如此,我也不该一人苟且偷生才是。”萧敬之抬手帮她捋了捋脸颊一侧的长发,心中忽然有些柔软,也知道自己方才说话的语气有些重了。萧敬之继续说道:“你我不是先贤,敬之也并未用圣人之标准要求王上,只是想着若真有朝一日事情如此,还望王上能够惦记着自己的一方臣民才是,如此方有上位者之气度。然而若是事情实在是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时,独自逃生亦是上策,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世上总有人舍生取义,也有人忍辱负重。这本没有高下之分,敬之方才只是有所感慨罢了,王上也不必将敬之的话放在心上。”谢宸安笑着说道:“你不必收回刚的那番话,此事本是我思虑不周,你刚的那番话点醒了我,让我受益匪浅。还有,你怎么忽然又唤我王上了?”萧敬之笑了笑,没回答,称她妻主只是两个人之间的小情小调罢了,刚二人讨论的乃是正事,用此称呼却是有些不妥了。谢宸安和萧敬之两人静坐在一处自成一道风景。百泉对身侧的刑戮笑道:“王上和正君当真是恩爱。”刑戮‘嗯’了一声。刑戮的话本就少,之前不说是跟别人,就是跟萧敬之在一处的时候她的话也是出奇的少,只在萧敬之吩咐她做什么的时候,她才答应一声罢了,是以鲜少遇到这种有人跟她聊天的情况,她其实也想跟百泉说些什么,没想冷着他,但是她实在不知该怎么接话。然而百泉并没有在意这一点,继续问道:“你跟在正君身边多久了?”刑戮仔细的想了想,而后道:“有七年了。”百泉点头道:“时间的确是不短了,不过恰好我跟在王上身边也正好是七年的时间,我们这一点倒是一样。”刑戮努力的想要回百泉些什么,然而却有些词穷。正在这时他们旁边的草丛中却忽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刑戮立刻将百泉护在了身后,周围的侍卫也跟着有了反应,众人同时拔剑对向草丛的方向。谢宸安听见这边的动静,原本以为是有什么野兽惊动了众人,却不曾想竟然看到从草丛中站起来了一个人。对方是个二十出头的女人,她头发凌乱,头上还扎了几根杂草,身上的衣衫也不知多久没有换了,看上去皱皱巴巴的一大团,整个人显得十分狼狈。然而她的一双眼睛却极亮,整个人莫名带着一股子怡然自得的感觉,反倒并没有让人感觉到有半点的颓废,和她这身打扮很是不符。众侍卫仍旧警惕的看着她,她有些茫然,似乎是搞不清楚眼下情况。她目光扫了一圈,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谢宸安和萧敬之二人,判断出这两人应当是说话最有分量的,于是远远的对谢宸安喊道:“我不是什么坏人,我就在这睡个觉,结果被你们这些人给吵醒了。就也不用这样刀剑相向的对着我吧?”刑戮一眼就看出来这人是个不会武艺的,于是已经将手上的武器收了起来。旁边的侍卫手上仍旧持剑,有两个人过来将这人浑身上下搜了一番,确定她身上没有带武器之后,才略微放松了几分。伍洋看了看谢宸安,而后开口对面前之人道:“此处有贵人休息,尔等不便靠近,这便下山吧。”不料这女人看着谢宸安和萧敬之,忽然对谢宸安高声喊道:“小人可否借一步说话?”谢宸安听她这么说心中觉得有几分诧异。她又高声道:“草民名唤白如,今日偶遇宛临王实乃三生有幸,望宛临王容在下多说两句。“若是此人不知谢宸安等人的身份,还可说是偶遇,此时众人听她直接唤出了谢宸安的封号,瞬间都再次警惕起来。楚涧此时到萧敬之身边说了几句话。萧敬之开口对谢宸安道:“殿下不若将她唤过来,看她想要说些什么。”刚才已经搜过她的身,确定她身上没有武器,而且又有这么多侍卫和刑戮等人在,想来应该是没有大碍,于是谢宸安便将她唤上前。此时刑戮跟杜恒跟着一左一右的站在谢宸安和萧敬之的身边,以防此人突然暴起。白如一路被侍卫压着到了谢宸安的面前,而后在谢宸安的面前跪下。谢宸安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刚才说与我们只是偶遇,既是偶遇,你为何会知道我是何人?”白如道:“草民猜的,这并不难猜,草民和王上本是同路。在上一个驿站之时草民已经听闻王上才经过不久,此时看到此间的侍卫,自然就猜出了您的身份。”谢宸安觉得她说的话多少有些不合理,“你既然与我同行可也是前往宛临的方向?怎么我前脚方才到此处,你便也到了此处,若说只是偶遇,怕是有些太过巧合了吧?”白如这个时候倒是坦诚直言道:“其实并非是偶遇,草民只是听驿站之中的人说王上会在此处滞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