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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上菜速度极快。不一会儿,锅底都烧开了。按照服务员介绍,奚苒先打了碗汤出来,抿一口,尝尝味道。“好喝。”她眼睛一亮。贺铭遥心尖微微一动,有点控制不住、想亲亲她眼睫。到底是忍住了,只压着嗓子,说:“那你多喝点。”奚苒一连喝了三碗汤,才开始往里头下菜。先放rou、再放菜。一步一步,动作慢条斯理、赏心悦目。气氛好得人难以置信。贺铭遥盯着她看了许久,满心皆是暖流。就这样吧。或许,于他而言,奚苒再不能想起来,才是最幸福。他可以用一辈子来补偿。……奚苒没注意到贺铭遥眼神,自顾自地吃菜喝汤,又点了冰可乐,一口闷下去,爽快极了。没一会儿。她皱眉,“……这里有洗手间吗?”贺铭遥眼睛四下一扫,低声指给她看,“在里面。”奚苒总算在一个角落发现洗手间字样。站起身,快步往那边走去。贺铭遥笑了笑。按照她口味,又下了些菜进锅里。煮了片刻。rou一点点变色、烫熟。奚苒却再没回来。☆、第47章47第47章心脏怦怦直跳。一出门,她立刻将手机关机,随手丢进垃圾桶。古城,羊肠小道皆是高低起伏,奚苒沿着石板路左绕右转,不敢回头,她脚伤未愈,但意志力惊人,顺利克服内心恐惧。一步一步,速度不慢,也走得稳稳当当。这个时间段,正是古城最热闹时分。游客三两成群,说说笑笑。奚苒身材娇小玲珑,穿着也不出众,很快淹没在人流中,像是水滴汇入江河,再不见踪影。九点多。夜幕总算是迟迟降临。她在一栋小楼门前停下,抬手,轻轻扣了下铜把手。“吱呀——”门缓缓打开。小楼外表看起来虽是古色古香,这门倒是十分现代化,竟然是电动开合,只需在里面遥控即可,不用特地出来开门。奚苒顺着石子路,穿过一小段门庭花园,慢吞吞走进去。前台只开了一盏昏黄小吊灯。玻璃桌前,女人三十来岁模样,穿着亚麻质地吊带长裙,肩上乱七八糟地披了一条枣红色围巾,上头gui的品牌logo巨大,不容人认错。这一身搭配,很有点时尚复古融合感,加上女人妆容模样,极具风情。奚苒有点不忍打破这份惬意。还是女人余光先看到她,将头从平板电脑前抬起,上下打量她一番,笑着开口:“晚上好,住宿?有提前订房吗?”声线明明万种风情,却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从落地南镇起,奚苒一颗心一直悬在半空,紧张许久。这会儿,在这种悠然环境下,竟然一点点放松下来。她小声说:“嗯,住宿。但是我没有身份证。”其实,有是有,刚趁着贺铭遥办入住时、偷偷藏下来,甚至连贺铭遥那张也在她手上,只是不能用罢了。如今已是信息时代,这些民宿同酒店一样,系统大多全国联网,但安全系数却不算太高。要是有心想查,什么都能查出来。女人眼神微妙一闪,支起身子,语气也略有些变化,“你是岁三的朋友?”奚苒:“对。”女人点点头,将平板倒合在桌面上,婷婷袅袅地站起身,“跟我来吧。”“谢谢。”两人一前一后。奚苒随女人一同踏上木质楼梯,一层一层,转到小楼顶层。小楼共五层半,底楼是老板以及侍者住处,还有开放式前台和简易小餐厅。上面四层皆是客房,粗粗看来,一层大抵有五六间。最上面半层是阁楼房间,加上露台,木质栏杆、放了秋千。一眼望出去,古城风光一览无余。女人用钥匙打开阁楼房间门,笑道:“她打电话过来之后就收拾好了,你就暂住在这里,房间不大,别嫌弃,房费免单。要吃饭的话去楼下给厨师小哥哥交钱,一天30,跟着我们一块儿吃。或者,也可以帮忙底下做点事,给游客定定景点门票和包车,算兼职,不发工资,包饭。”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抱歉,现在是旺季,底下的房间都被预定了,暂时没法长时间空出来。”奚苒连忙道:“不嫌弃不嫌弃,谢谢您。”到底是给人添了麻烦。只可惜她现在手头确实没什么钱,之前没存下来多少不说,三瓜两枣也都在银行账户里,只要一动,贺铭遥立马就能从账单流水里拉出来。奚苒没办法硬着头皮、给老板娘开什么空头支票,哪怕她是岁三朋友。只能强忍着尴尬,打算等有钱了,再给她清账。女人眼眸轻轻一挑,尽是风情,“不必客气,在这里随意一点,自便。想必我们还要相处很长一段日子,平时叫我老板娘就好。”……老板娘将钥匙交到她手上。转身离开。奚苒关上门,揉了揉小腿,皱着眉头,整个人歪到床上。实在是累到了极点。身体还是次要,主要是精神上,困顿让人无力动弹。事实上,早在数天前,她回想起来因车祸而断片数年的记忆。朦朦胧胧,如梦似幻。契机也来得奇妙。岁三来过家里之后,奚苒渐渐止了头疼毛病,只是免不了反复思虑。结果,洗澡时一走神,脚底打滑。再加上一条腿不敢用力,额头磕到置物架上,发出“嘭”一声巨响,引得贺铭遥硬生生闯进来,神色大变。但奚苒却因祸得福。倏忽间。灵光乍现。她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每一天,都能回忆起更多细节来。记起贺铭遥、记起这三年,还有她永世无望的爱情、和贺铭遥姗姗来迟的表白。奚苒就这样简单又巧合地恢复了记忆,但没有告诉任何人。贺铭遥也一直没有发现。依旧小心翼翼,同过去判若两人。白天时,她用尽全身演技,装得很好。晚上,贺铭遥同他道过晚安,留她一人在主卧睡觉。昏暗房间里。奚苒不可抑制地默默流泪。她大可以装作无事发生,就这样在贺铭遥的愧疚和照顾中、在他羽翼下过一辈子。可要是这样。那个孩子……算什么?终于。她去联系了岁三。夜色中。贺铭遥僵坐在小馆子中,背影寂寥苍白。锅底已经烧干了,但由于周身气压低得可怖,没有人敢提醒他、轰他离开。老板娘收了贺铭遥钱,走到旁边,普通话cao着浓重口音,“洗手间末人啊。(洗手间没人啊。)”贺铭遥没有什么意外之色。这都过了大半小时,奚苒那腿压根不敢久站,总不能还留在里面。老板娘觑了觑他脸色,提议道:“阔能是出去买饮料了,要不喏出去看看?(要不我出去看看?)”本地人民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