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人间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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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王府。 自从被禁足后,诚王就似变了一个人,意志消沉,整天无不是借酒消愁。 这不,他刚酒醒,脑袋还痛着呢,就又喝上了。 一坛酒,不一会功夫就被他喝光了。 人,也开始有些微醉。 看着空空荡荡的酒坛子,以前温文尔雅,给人一种儒雅感的诚王却撒起了酒疯。 “酒!拿酒来!人,都死了嘛?没听见本王的话嘛?” 他这一吼,王府的下人们无不被惊得浑身一激灵。 诚王成了一个酒疯子。 最遭罪的,就是他们这些诚王府里的下人了。 每每诚王喝醉后,对他们无不是又打又骂。 可他们却不敢有丝毫反抗。 谁叫他们是下人呢。 别说是被打骂了,连他们的命都是诚王的,诚王就是把他们直接打死了,也不会有事。 诚王还在喊,嚷嚷着拿酒。 可却没一个人敢拿酒上前,生怕被打。 “白管家,要,要不还是您老去吧?” “对,对,对。白管家,您就当大发慈悲,救救我们。” “白管家,求您了。我,我们去,肯定又得被王爷拳打脚踢一顿。您看,小的上次被打的伤还没好呢。” 看着面前几个王府的下人,四十多岁的白管家眉头皱了又皱,面有不忍。 没说话,只默默点了点头。 随后,白管家就接过一个下人怀里的酒,就要给诚王送酒去。 就在这时,下面的人来报户部尚书、工部尚书等几位大人联袂前来拜见诚王。 白管家一下子愣住了。 可很快便回过神来,立马道:“快,有请!我,现在就去请王爷!” 说罢,他抱着酒坛子就匆匆来到大厅。 大厅里,诚王早已喝得有些懵了,正斗鸡眼似的盯着一个空酒坛子在那傻笑。 白管家看着无可奈何的微微摇头,随后小心翼翼的上前,将怀中酒坛子放下,并道:“王爷,别喝了。户部尚书、工部尚书几位大人来了。” 诚王似没听见,一把抱过酒坛子,咕噜咕噜的就又开始喝了起来。 何以解忧? 唯有杜康! 不管白管家怎么劝,诚王就是不听。 直到杨清他们来到大厅,抱着酒坛子豪饮的诚王这才动作微微停滞,诧异的撇了一下眼睛,自嘲道:“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 说罢,便理都不理杨清几人,继续自顾自的喝酒。 杨清他们顿时眉头紧锁。 诚王现在这样,能处理事情? 他们非常怀疑。 不过萧云让他们来找诚王,哪怕再不情愿,过场总得走完不是。 “你先下去!我们与诚王有些事情要谈!” 杨清淡淡的瞥了一眼一旁的白管家。 白管家听着并没多问,反而十分识趣的迅速退下。 等他走后,杨清蹙眉看了看依旧我行我素,抱着酒坛子的诚王,越看心中不由越是窝火。 旋即,他冷脸哼一声道:“诚王,我等前来乃是奉陛下旨意,还请你端正一下态度!” 诚王动作一滞,扭头诧异的看了一眼杨清。 随即哈着令人作呕的酒气呵呵一笑,虽在笑,可怎么看都像是在哭,五观都快挤到一块了。 好一会,他挑着眉,不情愿道:“什么事,说吧,本王听着呢。” 说罢,又灌了口酒。 没再多看杨清他们一眼,完全把他们当空气。 若是别人这般,无疑是在作死。 可诚王一点也不怕。 他现在都已经这样了,永远被禁足在这小小王府里,除了还活着外,他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而且他的亲生母亲乃是当朝太后,同父异母的哥哥是当今皇上。 满朝文武,他怕谁? 杨清等人登时眉头紧锁,一张老脸如锅底一般,黑得不能再黑了。 他们几个好歹也是当朝重臣,堂堂尚书。 竟被人如此无视。 虽气恼,可他们却又无可奈何,根本就拿诚王一点办法也没有。 而诚王那视而不见的模样,就好似在说本王就喜欢看你们不爽,却又拿本王没办法的样子。 他现在虽被禁足,可依然还是大胤王爷。 杨清他们再不爽,还真就拿他毫无办法,只能大眼瞪小眼。 呼! 长吁口气,强压下心中火气,杨清冷着脸吸气道:“诚王,陛下命我等前来,是找你一起商议国家大事!” 说着,杨清冷冷瞥来一眼已经面红耳赤,明显已醉的诚王,冷哼道:“不过看你现在这样子,也没法商议,我等就先行告辞了!待王爷酒醒后,再来户部找我等吧!” 言毕,不管诚王听没听着,杨清黑着脸,冷哼一声便直接拂袖而去。 他脾气本就臭。 哪受得了这气啊。 也就是诚王,有王爷身份护着,但凡换个人,就杨清那脾气,早就破口大骂,骂到对方怀疑人生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很快,杨清等人便离开了。 待他们走后,刚还一副醉生梦死的诚王,脸上却忽然散发出了一丝别样的生机,朦胧的双眼也在这一刻绽放出一丝亮光。 “商议国家大事?” “呵!皇兄!这是你对本王的试探嘛?” “本王已经这样,你依然不放心,还要对本王赶尽杀绝不成?” 诚王确实醉了,可杨清的话如一盆冷水般浇得他浑身一激灵,瞬间清醒了几分。 不是激动。 而是害怕。 他借酒消愁,每天把自己灌得大醉,看似是在自暴自弃,意志消沉。 可又何尝不是一种无奈的自我保护呢? 因为,他的身份太尴尬了。 他的母亲是当朝太后,皇兄是当帝,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胤最为尊贵的王爷了。 没有之一。 以前,在周文宣的怂恿下,他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可自从萧云以雷霆手段将他禁足后,他才后知后觉的翻然悔悟。 他的母亲是太后又如何? 只要萧云在一天,他就永远也没有任何机会。 而若继续抱着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最终等着他的就只是禁足了,贬为庶人都算轻的,很有可能是莫名其妙的死掉。 天家无亲情! 他不怀疑萧云真就不敢杀了他。 也许是经历了人生黑暗,现在的他也算是看透了。 什么皇权! 什么至高无上! 在现在的他看来,都不过是过往云烟。 现在,他只想活着。 哪怕是醉生梦死,永远活在梦中,也总比死了强。 可现在,他有些慌。东风烟柳的大胤第一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