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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凡瑀面部更奇怪了,就跟每一个褶子全堆起然后又被抹平的感觉。崔明一阵心虚,指着旁边的玻璃杯里的勺子:“这勺我可是拿开水烫过后才给你舀菜叶的。”凡瑀脸部肌rou依旧没恢复正常,好像又抽搐了。“怎么了?”崔明见凡瑀还没动筷子,“哦!你碰不得这味是吧,那我给你重盛一碗来……”“算了。”凡瑀拦下崔明要端走面碗的手,“不用了。”崔明看着凡瑀,疑惑地抓抓头,也没当回事,转头收拾厨房去了。于是我们不得不感慨崔明这个人很怪。一般,在追人的时候,不都是先表现出好的一面日后再表现出不好的一面的吗?可崔明恰好相反,在追人的时候要多无耻有多无耻,要多变态有多变态,直到对方对他的印象已经是烂到不能再烂时,他又一改常态,正八经地为人处世了。崔明看起来人很坏对不对?无赖、流氓,可人体贴、细心、还直来直去的不记仇。凡瑀看起来人很好对不对?冷静、稳重,可他洁癖、拧巴、还小鸡肚肠的死心眼。所以一开始认定崔明与地痞流氓划等号的凡瑀在住进崔明家后看到跟平日里完全相反的崔明,凡瑀想了想,也就放下了,反正也没亏到哪里是吧。嘛,香菜就香菜吧,反正又毒不死人,何必那么挑呢?你说是吧。“下午去书店?”“嗯。”“买完书呢?还有什么打算没?”“没。”“那成,那你晚上能陪咱去个地方吗?”“哪里?”“就是去吃顿饭。”凡瑀抬起头:“什么?”崔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到:“朋友一婚礼。”凡瑀点着头:“局里同事?”“不是。”“那谁?”“呃、”“怎么?前女友?”“没那么夸张,也就是初恋。”“噗——”凡瑀喷了。“你喷什么啊你,我也没别的意思,这人你也认识,新郎还是你……”凡瑀开口:“崔明你……”“嗯?”“真他妈纯情。”就像知道百度百科的人却不知道维基百科一样,人们总喜欢认定大众认定的。初恋,这词比前女友、最爱、初那啥子更能让人记住它所代表的意思。——纯情。崔明真纯情啊。凡瑀笑的花枝乱颤,生平第一次有了捶地笑的冲动。想想看,崔明十七八岁的时候跟梦中情人拉个小手笑的跟多雏菊似的,凡瑀笑了。“纯情的孩子,去,给爷买包云烟回来,十块一包的那种。”“我说你——”“快去快去。”凡瑀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粉红大钞,“叔叔阿姨找来的钱要拿好别掉了啊。”崔明拨开眼前的老人头:“你能别起哄架秧子么?”“谁哄你了。刚可是你自己说的。初恋啊,这你都给记着呢?”“我这不顺嘴嘛我。”崔明憋屈了。“顺嘴?实话可都是顺出来的。”凡瑀得意道,“行了,别装的跟冤枉你似的,犯得着么你。”“我可就顺口说说,倒是你紧抓着不放的——”崔明眯眼凑过来,“吃醋了?”“你说呢?”“我心思你还不知道吗?”“不知道。”凡瑀是忍不住了,笑着说,“你纯情成这样的,我哪能猜得准呀?”“行了你!没完了!”崔明很憋屈,真的。禾珊是他初恋不假,可要不是和禾珊结婚的是凡瑀他那个叫周天的同事,崔明早忘了这茬。说初恋也就是形容一下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的意思。可凡瑀哪管你那么多?凡瑀看崔明的眼神都变了,嘴边的笑意是再怎么板着脸也隐藏不掉了。得了,自己一时没管住舌头,说错话了。这下凡瑀倒是乐呵,太乐呵了。崔明实在懒得解释,便岔开话题。“禾珊结婚对象也是你同事。”“谁?”“姓周的,周霞她堂哥。”“周天?”凡瑀愣了一下,“不对啊,他两月前就该结了啊。”“你不知道?上回婚礼有人闹场子,我还过去了。”“?”“你们医院上回死了一人是吧,那人家属听说你们科有婚礼,然后也就去了,结果把新郎当成了那次手术的责任医生,砸错人了。”崔明说着,“事后婚礼也就推迟了,你不知道?”凡瑀撇下唇,耸耸肩。他没人说,他这性子也不可能去打听,于是这事儿就被搁下了。凡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待会下午你陪我去个地儿吧。”“哪里?”“阿辰店。”——(我是这几天临时决定要完结的分割线)——阿辰很郁闷。原因是他最近接到无数个电话,而所有电话里问的内容无非是:最近怎么没见到凡瑀?姓凡的在不在你这里?我上回去他家见他家那玻璃有两个月没擦了!哎哎哎。我说那死小子跑哪儿去了?阿辰很无奈。你们找他干嘛都来问我?!我叫陈辰又不叫百度,再怎么陈辰一下也不知道啊。不过的确是有两个月没凡瑀消息了,真就跟失踪似的。阿辰也不是没打过电话给凡瑀,可回应他的永远是那个温柔冰冷的女声,反反复复地在手机里说着: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sorry,thesubscribeyoudailedisoutofservice……一两天就算了,都一个月了,凡瑀这丫在搞什么呢?于是阿辰半赌气半揶揄的,在每次被问到凡瑀最近跑哪儿呆着时,阿辰总会拿这个做借口,说:人不在服务区,你要不……去昌平十三陵给看看?闻言某人便贫了起来,都问:啥时的事情啊?都不说一声,早说我们也好去定花圈啊。阿辰嘴快,接着就跟了句:早说有用吗?前段时间出车祸你们有谁去看了?这么一说,某人就呆了,有些严肃地问了:你没开玩笑?阿辰疑惑了:什么玩笑?某人继续问:这事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