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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帮王妃瞒着他,会不会几掌将他打死?萧崭弄护腕的手一顿,眼神阴鸷锋利,“周将军,你刚刚说什么?”周将军心虚低下头,“属下什么也没说。”萧崭走近,骇人的威压逼得周将军后退一步,他说,“把头抬起来。”周将军咽了咽口水,抬起头,和那双眼睛对视不到三秒就克制不住想要转头。王爷那双眼睛简直比吃人的漩涡还可怕,像把锋利的刀子,能一下子刺穿他的内心。王妃,再这么下去,属下怕是瞒不住了。萧崭神情微动,“我昏迷时王妃可曾来过。”周将军矢口否认,“未曾。”萧崭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想从这双反应内心的窗口看出什么,可惜周将军快吓尿了,心里一片空白。他被盯得实在是头皮发麻,避开那双视线,“真的没有。”“王妃让你们瞒着我什么,说。”萧崭耐心渐失,突然伸手掐住了周将军的脖子。周将军一个一米八的壮汉,硬是被那只骨节分明,看似养尊处优的手举至悬空。萧崭很少真的发怒,一旦怒火燃起,没有人能真的承受住。周将军知道今天不交代清楚,自己怕是真会被掐死,他张了张嘴,偏偏因嗓子眼受阻,一个字都吐不出来。王妃回过营地,是他就救了您,妈了个巴子,您倒是松开手,给我个说话的机会啊。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到了他的呐喊,脖子上的手突然松了。周将军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捂着胸口粗喘,太他娘的可怕了,小命差点就要交代在这儿了。萧崭开口,“周将军。”周将军一下子弹跳起来,老老实实说,“王妃的确来过,呆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走了。”萧崭看着他的眼睛,确定对方没有撒谎,倒是之前军医的反应让他疑惑。当时因为太过震撼,没有细想,如今仔细想才发现蹊跷。他的右眼军医明明说过不可能复明,而左眼在他昏迷前,已经腐烂流出血水,怎么会昏迷一觉醒来,就彻底康复。萧崭脸色一沉,越过众人出帐。军医经不起第二次惊吓,所以在听到脚步声,猜测周将军那边可能已经暴露以后,直接从床上滚下来,跪到地上。待萧崭进门,他立刻事无巨细,将整个过程全抖了出来。话音还没彻底落下,王爷已经没了影子。冯泱在进王府前后,都只是个尚未及冠的普通青年,他何德何能治好他的眼睛?萧崭心头没有半分喜悦,相反,他在不安。此时已经四更天,泗水成内,更夫敲着更从大街上走过。突然,背后响起一阵马蹄声,他停下手回身,被那匹高大骏马和穿着铠甲的男人给震慑住,忘了要躲开。他的瞳孔里,骏马不断放大,就在他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马直接从他头上跨了过去,稳稳落下,又不停蹄的继续往前狂奔。更夫吓得瘫坐在地上,好半天没回过神来。萧崭抵达客栈,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上去。失去了视觉,人会下意识将注意力放在听觉上,因此有脚步声上楼的第一时间,方灼就鲤鱼打挺坐了起来。那脚步声越来越快,透露着急切。“砰”的一声,因为推门的人太过用力,门闩硬生生的折断了。方灼面向门口,翘着嘴角问,“你不是在营地?怎么回来了?”未点灯的屋子一片有些昏暗,只能借着走廊上的灯笼,勉强看出家具的轮廓……这是常人的视觉。在萧崭眼里,屋子里的一切非常清晰,包括青年脸上一闪而逝的惊慌,和呆滞无神的眼睛。方灼慌得一逼,垂下眼,在心里疯狂呼唤系统。233姗姗来迟,“打开了。”现场直播一开,方灼得视线更加呆滞了,目光始终锁定在光屏,看上去还真像个瞎子了,根本不需要装。“冯泱。”萧崭开口,那声音光是听着就让人压抑。方灼连忙“哎”了一声,“怎么了?是有东西落在客栈,回来取吗?”画面里,男人的眼睛黑如泼墨,盯得他心里发虚,下意识想找系统吐槽,还好及时忍住了。萧崭走近,发现青年的视线依旧没有落在自己身上,而是他正前方的某个点,“你眼睛怎么了?”方灼说,“没怎么,好着呢。”他是瞎子,那也是个坚强乐观不让人cao心的瞎子,方灼差点被自己感动哭,急忙睁大眼睛,以免眼泪流出来。光屏上的脸突然放大,不断朝自己靠近,他严重怀疑,这玩意儿有裸眼3D的效果。他心虚想往后缩,萧崭却突然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俯身让两人的鼻尖和额头同时贴在了一起。萧崭的眼睛和以前不同了。曾经是一只如枯井,一只如暗藏汹涌的深海,现在,他的眼睛就是世间最锋锐的尖刀,能轻易剖开任何一个人的内心深处的秘密。方灼眨了眨眼睛,我夫君长的真好看。萧崭明显怔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如常,逼问,“回答我,你的眼睛怎么了。”瞎了呗大兄弟,这么明显看不出来么,非要我自揭伤……还没逼逼完,就被方灼给猛的掐断了,懊恼地恨不得反手扇自己一个耳光。萧崭脸沉如水,下颚紧绷,“我的眼睛能康复,是不是和你有关,是不是因为你救了我,所以你的眼睛才……”没想到安王殿下会直接插入要害,方灼急忙打断他,高深莫测道,“说来话长。”萧崭心急如焚,不想听长话,“我问你答。”233突然蹦出来,“别试图透露你的真实身份,想透露也没用,规则你不让你说的。”方灼捂住嘴,扭头假装咳嗽几声,飞快问道,“萧崭只有通过眼睛才能看到人的内心吧?”233说,“是。”方灼松了口气,拍拍胸口坐正,“问吧。”萧崭看着他乱糟糟得头发,伸手帮他整理,“我的眼睛康复和你有没有关系?”方灼说,“有。”正梳理着青年长发的手一顿,男人继续问,“你把自己的眼睛换给了我?”一扯到这个,方灼连忙垂下脑袋,打起腹稿。萧崭连个瞎扯的机会都不给他,直接用两手将青年的脸捧了起来。方灼只好把编到一半的故事倒出来,“是,也不是。”萧崭注视着他的眼睛,里面是慌乱和心虚,看不见到其它,“把话说清楚。”方灼说,“成亲前一天上午,我从假山上摔下来,额头磕到石头上,再醒来时我就已经能看不见了。”他努力在心里描绘出那个画面,好让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