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0
书迷正在阅读:我当燕王妃那些年/穿书后被迫营业母仪天下/王妃烧香敛财送鸡汤、蛇瘕(生子人兽)、腐男落败大叔控、末世王爷宠妾日常、[剑三明唐同人]千殇、受之无愧/攻受那些事、回到冥府做少爷(父子)、大清皇孙日常、黑色婚约、乙男情怀总是诗
相通了之后,逝水抬眼看向了门的方向:尽欢帝已经伸手开了门,略有惊喜地道:“咦,是禄全亲自送来了啊——那正好,你派人去上书房跟学士通知一下,就说皇儿近日染疾,身体多有不适,这些时日便不去上书房受礼了,具体时间视皇儿恢复状况而定吧。”“是。”禄全将手中托着的楠木错牙盘小心地移交到尽欢帝手上,而后欠身施礼便离开了。尽欢帝转回身,用脚勾住门框轻轻阖上,而后俯首凑到粥边抽了抽鼻子,向着逝水笑道:“嗯,还不错呢。”看着尽欢帝脸上仿佛灾荒时期突然捡到一大块猪rou的表情,逝水心下突然生出好笑的意味,微低下头,逝水轻声道:“多谢父皇,有劳了。”尽欢帝缓步挪到床边坐下,右手拈着小勺搅拌了一下,又舀起来放到嘴边吹了吹,便张着嘴说:“来,过来点,啊——”逝水心中一梗:这是,是给小孩子喂饭的动作神情么?想着如此,不自觉间逝水仍是顺从地张开了嘴,静等着食物送上前来,再倾覆进嘴里。煮地烂烂了的粥,稍稍咀嚼便顺利入喉,粳米的清淡和绵实伴着温热的气息,冲刷去了三日的饥肠辘辘。尽欢帝微偏着首,面色和煦,凤目轻眯,淡色的薄唇噙着哺育的笑意。半晨的阳光斜射进窗,宽大的袖袍兜住了满满的暖色,尘世的至尊仿佛褪去了君临天下的霸气,温润地便如久病初愈之人所食的淡粥。不多时,大半碗粥便见底了,尽欢帝收回手,哄小孩般说道:“逝水那么久没有吃东西,不能一下子吃太多哦,所以父皇就不命御膳房再做了,好么?”逝水意犹未尽地抿了抿嘴,而后垂首道:“父皇考虑周到,儿臣岂有不从之理。”“逝水真是拘礼。”尽欢帝将碗放回床边小几上,而后一副好好父亲的样子道:“呐,逝水在床上躺了那么多天,又刚吃完东西,也该出去透透气,消消食,动动筋骨了罢。”“儿臣遵旨。”逝水温声答言:拒行,更为无效。未及逝水有所动作,却见尽欢帝起身上前,右手将坐靠在床头的逝水腰际环住,左手便顺势向着逝水微曲的双腿膝下扫去。逝水一惊,下意识地往后移了移,口中有些困惑地道:“父皇,儿臣可以自行下床。”“逝水的伤还没好呢,此番出去透透气便好,不必强撑着走动之类的。”尽欢帝一脸忧切的表情像模像样。逝水挺了挺胸,道:“儿臣无妨,父皇放……”‘心’字尚未出口,逝水就似被人掐住了咽喉一般收了声,本来只是微微偏侧的身子陡然往床里缩,眼眸中似是似非的诧异盯牢了抓住自己衣襟的修长手指,半晌方才道:“父皇这是,做什么?”不同于三日前狂暴地撕扯去粘连在逝水伤口上衣料,此番尽欢帝只温柔地搭上了逝水的衣带,分外自然地作势要卸掉上衣。此刻听得逝水的问询,尽欢帝停了手,优哉游哉地道:“逝水不是要父皇放心么,父皇亲眼看过才知道要不要真的放心啊。来,过来点,逝水过来点让父皇看看。”仍然和尽欢帝伸出的手指保持着几寸的距离,逝水内心纠葛了半晌,而后伸手搭上肩部的衣领,轻轻往外拉了拉,而后撇开眼去道:“胸前的伤口最深,现下也已经好了,父皇应该可以放心了吧?”‘吧’字一出口,紧跟着细碎的‘唔’也一并逸了出来,原是尽欢帝的纤长手指点在逝水衣领边,而后顺势挑开衣襟往里滑了进去。仲秋的凉气从半开的领口钻进身体,带着寒气直逼表层的汗毛;纹理分明的指腹从赤|裸的肌|肤上蜻蜓点水般掠过,仿若父子间的亲昵却是尽数渗进了骨髓深处,逝水不知因何开始不受控制地战栗。名为父子,称为君臣,此番情形只作是关爱所向,逝水推不得,据不能,憋回已经在喉间徘徊的呻|吟,良久方才知觉那只作祟的手收了回去。尽欢帝满意地看着自始至终瞥过眼去的逝水,压下丹田乱窜的小火,欣慰地道:“嗯,伤口上结的痂大概已经快好了,估计也不会留疤,逝水放心。”逝水迅速裹回衣领,心绪稍宁:“儿臣不是娇滴滴的女儿家,本就无意留疤与否。倒是父皇,现下也该放心了吧?”尽欢帝笑着起身,背对着逝水感喟般道:“比想象的要糟糕一些,没想到鞭痕这么深呢。”逝水顿时有些错愕:三日就已经恢复到了这种程度,而且以后不会留疤,难道,还不够快么?尽欢帝微微偏头,居高临下地看了看逝水,嘴角的笑意丝毫未减:“秋日枫红,先祖命人在殿旁种了几株,虽无可能笼山络野,蔚为大观,倒也红黄燃赤,独绚秋光,逝水可有兴趣陪父皇一同观赏?”第八章平分秋色(一)注:逝水在罗网中名为‘南天竹’,尽欢帝尚不知逝水俯首道:“儿臣荣幸至极。”尽欢帝闻言方才回转过头,慢慢地向着门边走去,而后在门槛上稍停片刻,待到逝水缓步跟上来方才跨出门去。廊上一路静候着青衣宫人,见尽欢帝现身便低了头施礼,却并不出言请安相扰。宫人们的动作幅度机械般匀和,循着尽欢帝的行进,所有人尽皆得体欠身,低垂的眉眼温驯如已知死期将至的羔羊。即使如此,逝水在个别宫人面上还是瞥到了额外的表情,是惊诧中带着无比羡慕的神色,在木偶样的白皙面庞上瞬时绽放,又立刻湮没,只昙花一现的刹那尽数投射在偷偷觑向自己的剪水双瞳中。半晌,枫叶带着些许甜美的气息慢慢飘散过来,逝水抬眼便见一颗几近三丈的高大枫树,偏下部分的枝叶斜斜倚着赤色的木柱,微微晃动的树冠便如漫天红霞一般。枫树生长缓慢,至现在,大概不下数十年了。轻风吹过,掌状三裂的赤红枫叶婆婆娑娑,摇曳不定间轻柔地擦碰着彼此,行云流水的‘哗啦哗啦’声便在秋日清浅的空气中绵延不断了。逝水不觉缓步走下台阶,小心错开脚下铺陈一地的枫叶,站在树干边仰头望向支离破碎的天:枫叶叶柄纤细,只小小的风吹过便会一树招摇,如同燃起了冲天火光的叶子柔柔地摆动,从下往上看的灰白色天空不断变幻着纹样,分不清主动的遭劫,或是被动的无奈。树干和枝桠粗糙,是不和顺的黑褐色,从底向上切割进画面,唯一刚健的枝条却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