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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仰了几分,伸手转而把勺子朝向了逝水,努嘴示意他尝尝。“这……”逝水被尽欢帝反常幼稚的举止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没顺势就喝药,只是说道:“儿臣也不能代父皇喝了啊。”“你尝是不尝?!”尽欢帝有些怒气地瞪大了眼睛,完全偏离了喝药人是谁的轨道,很是执拗地欲要逝水尝尝本该是由他喝的药。“不管儿臣尝不尝,这药父皇必须得喝!”逝水也是瞪大了眼睛,和尽欢帝拉锯一般,把勺子勉勉强强又调了个头,抖着手往尽欢帝嘴边送,口气中不由自主竟带上了点命令。尽欢帝紧紧盯着逝水的脸,毫不妥协地闭紧了嘴。“喝,父皇快喝!”逝水语调上扬,居高临下地看着顽固的尽欢帝。两人对视间,火光四射,互不相让,气氛慢慢灼热起来,连清幽的‘安然’都没能让两人的各执己见柔化分毫。半晌,尽欢帝忽然浅笑起来,眉梢带着嘲讽与悲戚混合的颦蹙,字字句句甚是明晰。“你以前,还可以以着孤的皇儿的身份,央求孤喝下此药,好生养病,但是现在,孤当着全天下的面将你隆重安葬,谥号‘神武王’,你已与孤魂野鬼没有分别,连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现在皇宫之中都做不到,你凭什么,要孤喝下此药?”尽欢帝单手向后,撑着床榻,微微后仰着头,修长的脖颈优雅地直起圆润的弧度,凝眸看着上方逝水的脸,脸上虽然带着明媚的笑靥,却是竟眉眼连小巧的鼻子一并皱起,幽深入蓝的黑眸碎光盈盈,似是氤氲了一圈水雾。逝水错愕。父皇说得决绝,为何自己感觉,父皇不像是生气,倒像是,惶惶然失却了所有依靠呢?好像那‘与孤魂野鬼没有分别’的人,不是已经被宣告死亡的自己,而是,父皇本身呢?逝水将勺子放回碗里,而后探手,轻轻将碗放回了小几上,转头看着尽欢帝,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搭在了他的肩头,破釜沉舟般回答了一句。“凭,我是你的男人。”—没有‘儿臣’,没有‘父皇’,没有君臣之礼,没有父子之谊。没有任何俗世牵绊,只是‘你’和‘我’。尽欢帝微微张开了嘴,感觉按在肩头的力道灼灼,抬眸看着忽然强硬霸气起来的逝水,凤目浅浅扫过他已经轮廓分明的五官,恍然竟有种头晕目眩,似拒还迎的错觉。皇儿方才,说的,不是‘逝水是父皇的儿子’,而是,‘我是你的男人’,么?!卷四江山拱手请君留第四十三章心甘情愿逝水看着尽欢帝水光氤氲的双眸,心念一动,双手抓紧了自家父皇的肩,而后带着万钧之力低头,狠狠压在了自家父皇微微开合的薄唇上。尽欢帝单手抵上逝水的胸膛,张口一咬。赤红的液体,从逝水唇上缓缓渗入尽欢帝嘴中,绕着舌尖滴溜溜转了个圈儿,甘甜。逝水不顾唇上的刺痛,更顾不上尽欢帝推挡在自己胸前,似乎没有尽全力的阻挠,像头失控的野狼一般将尽欢帝扑倒在了床榻之上。尽欢帝张口XX,不断将从逝水唇上渗出的腥甜液体尽数收入嘴中,碎光盈盈的眼眸早已紧紧闭上。——‘啵’的一声,已是目眩神荡,意乱情迷。逝水捂着嘴直起身来,擦掉下颌血水混合的液体,两膝紧紧夹在尽欢帝腰际,半跪在龙床上,居高临下看着嘴角鲜血淋漓的尽欢帝。——这个人。这个让自己唤了那么多日‘父皇’的人,这个连着几月与自己相拥而眠的人,这个,明明占有欲极强,却愿意放过自己,让自己与他的妃嫔双宿双飞的人。这个人,无论如何,今晚都要定了!逝水屈起手肘,将内力聚集在手掌外沿,在尽欢帝略微讶异的眼光中,利落地,迫不及待地剥开了他身上唯一的单衣。床帐未及拉上,从方才一直延续至今的寒风悉数堆砌在尽欢帝肩膊,尽欢帝终于觉得有些冷,下意识地便伸手,揽住了跨坐在自己小腹上的,与自己血脉相连的皇儿的腰。逝水咧嘴一笑,而后俯下了身。一夜笙歌。次日逝水终于先尽欢帝,悠悠醒转,看着枕边人儿犹自熟睡的侧脸。这,这个情况,是真的,还是假的?逝水伸手在自己脸上狠狠掐了一把,生疼。看来是真的了。逝水回忆昨晚,竟一时不知是喜是忧,是恼是悔,是吉是凶,是进是退。衣衫尽褪,情到深处,逝水看着已经媚眼如丝,连虚作的拒绝都不再露出的尽欢帝,虽然燥热难耐,却忽然开始举棋不定。逝水记得他自己第一次与尽欢帝欢爱之时,虽然借助了酒水润滑,却仍然感觉像是被撕裂了身体般,痛不自禁。逝水不想,让尽欢帝遭受这等痛楚,尤其是他还患有未名之疾的时候。却是尽欢帝看见逝水犹疑,迅速地翻身而上,先是悬空着跨坐在逝水腰际,在逝水面前上演了一段活色生香的自亵扩张,而后又低下头,凑到面色通红双手握拳的逝水耳畔,挑衅般说道:“你说,凭你是我的男人,现在又不敢了?”眉梢含情,话语撩人,邪肆的凤眸氛氲着雾气,云锦样的发丝痒痒地散在逝水脸侧,吐在他耳侧的气息更是温吞如玉,润泽如水。所以尽欢帝戏谑的神色,在下一秒,便立刻土崩瓦解。逝水嘶吼一声,抓住尽欢帝的肩头,又狠狠将他压回到了床上。尽欢帝紧紧拢着眉,咬牙吞回痛楚的呻吟,伸手摸摸索索,而后很轻柔地攥住了逝水撑在他身侧的手掌,然后,十指相扣。“父皇——”逝水低低呢喃出一声,又怕惊醒尽欢帝般倏然吞声。父皇,昨晚,居然不拒绝自己。不拒绝也便算了,居然还,还主动挑衅。主动挑衅也就算了,居然还,还在自己心疼连连,欲要停下之时,紧紧缠住了自己腰际,带着明明是痛苦的表情,扬眉一笑,魅惑地说道:“做我的男人,这点耐力,可不够。”逝水困惑地拢了拢眉,而后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尽欢帝在浑身酸软,这些时日好容易睡了个安生觉的状况下,居然半点没有醒转的趋势,逝水呼出一口气,而后在锦被间开始寻找衣服。收收捡捡完毕,逝水抱着衣服跳到床下,一边穿,一边看向了小几上放着的,早已凉透了的药碗,这才恍然回过神来。——居然把正事儿给忘了!不是要喂父皇喝药的么,怎么的就兴致一起,反倒把药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