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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鬼差?”颜小墨轻声问他们。他们点了点头:“是的,你阳寿已尽,所以将你魂魄拘来,下往地府。”颜小墨犹豫了一会问:“地府……很可怕吧?”两个鬼差轻轻的笑起来:“世人都说阴间阴森恐怖,到处是孤魂野鬼,其实喝了孟婆的汤,谁还记得呢。阳间世界有美有丑,阴间也是如此。”“难道阴间也如阳间一样……?”颜小墨惊讶的问。鬼差却轻轻的说:“到了。”颜小墨看到面前有一条大河。河水清澈却看不见底,颜小墨好奇的走上前看那条河。他可以听见河水流动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是河水在急速流动,可是河面上却平静无波。他再次好奇的向前面探了探身体,清澈的水中却浮现出一张痛苦的人脸,那是一张老人的脸,他痛苦的呻吟,满脸的皱纹挤在一起。颜小墨想向后退去,却发现自己的视线无法从那张脸上离开,被什么东西拉住一样向水里倒去。这时候一根竹竿横在了他面前,颜小墨一下子抓住了那根竹竿,稳住了身形,那种下拉的力量一下子消失了,旁边两个鬼差连忙将他扶起来。“哎呀,小墨你可真要当心。”颜小墨抬起头竟然看到了一条木舟,上面站了一个美丽的女人。她的声音轻柔而率直,身上披着黑色的斗篷,她的手里握着一根长长的竹篙,笑盈盈的看着颜小墨。“谢、谢谢。”颜小墨小声的说,在女人的注视下,他的脸不由自主的红起来。“天啊,我这次真是来的太赚了,”女人像发现稀世珍宝一样,弯下腰来,她墨绿色的眼睛盯着颜小墨说,“我从没看过你这个样子,要是冥界也能用照相机就好了!”“不要在冥界说别的世界的东西!”一个鬼差郁闷的说,然后对颜小墨说,“这个女人是三途川的船夫,过了这条河就是阴间了。”“不对,不对,”女人立刻反驳,“过了这里是冥府。”“他从古代来。”另一个鬼差好心的提醒女人。女人想了一会一挑眉说:“无所谓,上来吧,小墨,我等你好久了。”“你不向他收费吗?”一个鬼差忽然向看怪物一样的看着那个女人,并且提醒她:“我们准备了他的那一份,你不能像上次一样,把没付钱的魂魄丢在河里。”“我没说要扔他啊!”女人皱起眉头,一边将船稳稳的停在河边,对颜小墨伸出手:“小墨,上来吧。”颜小墨犹豫了一下,在两个鬼差惊恐的视线下,将手递给了女人。女人的手白皙而柔软,和这个世界的阴森格格不入。那手握在手里,充满了生命的脉动。女人把颜小墨拉上了木舟,两个鬼差也互看了一眼,然后跟了上去。女人的大半个身子都隐没在黑色的斗篷中,颜小墨只能看到她的脸和额前飘下的几缕黑色头发。她的眼睛是墨绿色的,照理说和现在的环境很相称,但是却带着调皮和活力,使得原本阴森的墨绿色变成了象征活力和生命的颜色。女人弯下腰,在船头点了一盏灯。灯光微弱,却带着异样的温暖。荧荧灯光,照亮了船上以及船周围的一小片河水,在这黑暗的地方显得格外美丽。“等、等一下!”忽然有岸边的石头后面绕出来一个人,“请带我过去。”“你身上有钱吗?”女人准备离开,听见声音便微微的侧过身。“我有!我有!”那个人急急的说,然后就在身上摸起来,可是他把口袋摸遍了都没发现自己身上有钱。他不死心的再翻了一遍口袋,还是没有翻出任何的钱。“你看起来是孤魂野鬼,只有等你的家人把你安葬了,才有鬼差带你过河,”女人轻轻的说,“在此之前,请慢慢等待。”“可是我……没有家人!”那个人哭了起来,颜小墨看看女人又看看旁边那两个沉默的鬼差。女人忽然指了那个男人领口的一颗扣子说:“那么把那个东西给我,我就把你送过去。”“谢谢!谢谢!”那个男人连忙说,然后扯下那颗扣子,交到女人手里。“那是一颗值钱的扣子吗?”颜小墨忽然问。“是的,”走上船来的男人坐在颜小墨旁边,轻轻的说,“那是我去世的母亲为我缝上的最后一颗扣子。”“好了,那么人数齐了,”女人用明朗的声音说,“我们该走了。”她撑过竹篙,将船调了一个头,荧荧的灯光指引着他们慢慢的度过三途川。颜小墨看到无数的人影徘徊在岸边,看上去苍凉又寂寞。“听说度过了这条河就会忘记以前的事情?”男人忍不住问女船夫。“不是,这里只是用来阻隔那些没资格去冥府的孤魂野鬼,”女船夫说,“那些鬼魂还没拿到轮回的资格,只有有了资格,才能被我度过三途川。”“是钱吗?”男人又问她。“钱?”女人轻轻的笑了笑,然后放下竹篙,“在冥界,一切有价值的东西都可以算是钱,美好的回忆、坚贞的爱情、绵长的思念,这些东西在冥界来说,都是非常珍贵的。”“为什么?”颜小墨忽然问。女人墨绿色的眼睛有一瞬间的黯然,随即又恢复了刚才的活力:“在冥界是一个没有生、没有死的地方,时间无法被察觉,只有无数来了又离开的灵魂在这里等待最终的审判。”第二章“审判?是阎王吗?”颜小墨想起许多志怪里对阴间的描写。“阎王?当然不是,”女人惊讶的看着他,“你忘记了吗?在阎王之上的,掌管了整个死亡国度的主人啊。”颜小墨用一脸迷惑的表情对上女船夫惊讶的表情,然后女船夫意识到什么事情一样别过脸。船上的气氛安静了下来,颜小墨就着灯光看到河中又有一些人影,那些人影的动作幅度很大,好像在水里挣扎一样。“那个……是有人落水了吗?”颜小墨出声问道,他看到人影挣扎的速度慢了下来,慢慢的往水里沉。“不用管他们。”女船夫心不在焉的说,“那些是想自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