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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放屁!你有小木剑,怎的打不过?你今天要是不揍他,你这辈子都别想成何逸飞!”“这里太窄。”“到天上去打!”何逸飞挣扎着抬头,笑嘻嘻对春观澜道:“不能为难小师弟嘛,就用未悔剑法比试,不用灵力,如何啊师父?”春观澜消了点气:“可以。”又拧了他耳朵,“不许搞鬼!”“没问题没问题!”何逸飞捂着通红的耳朵甩出自己的剑,“大家伙儿都让一让,伤到了不负责哈!”排队的人赶紧往墙上贴。何逸飞收了玩笑的表情,神情严肃起来,重心下压,成虎踞之势,迫人气势显露,压得张青阳不大舒服。“砰!”何逸飞挨了一栗子,“说了别搞鬼!”他顿时焉了:“好啦好啦,我就是试探一下嘛。”话音未落,他已闪在张青阳面前,张青阳本能后退,举剑格挡,何逸飞手腕一转,贴着木剑向前一划,快如闪电,锋利的剑尖削落了他一簇头发。张青阳猛踹出一脚,何逸飞将身一扭避过,张青阳去势不减,气劲爆发,蹬墙甩起另一脚,踹了个结结实实,何逸飞大叫:“我腰!”张青阳出剑,划破他衣领,勾住了一截吊绳,带飞出一只口袋,何逸飞赶忙扑身去接,空当大开,又受了张青阳一剑。春观澜是看在周围还有这么多人的情况下才保持住了定力,不然他早跳脚大骂了。何逸飞接住口袋,宝贝地搂在怀里:“不打了不打了,小师弟比我厉害多了,我退位让贤,退位让贤!”春观澜脸抽了抽,恨不得给他两耳光。丹楼忽走出一个绿衣小姑娘,叫道:“何公子呢?怎的还不来?”“来啦,来啦!”何逸飞乐颠颠地抱着口袋冲进丹楼,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他的叫声,“丹若丹若,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春观澜脸再抽了抽,脸色十分不好看。绿衣小姑娘走到春观澜面前,款款施礼:“小姐请峰主进楼,您的徒弟也可以。”春观澜一摆手:“不必了!告诉你家小姐,她妖惑未悔天骄,致使不思进取,我还没找她算账呢。”绿衣小姑娘细声细气道:“峰主此言有失偏颇,何公子并未落下修行。不信,您可以进来听听小姐的琴声,自然明白是什么回事,到时再下定论不迟。”春观澜眯起眼:“琴声?”“小姐琴声天下闻名,有开窍定心之效,连朝廷供奉沂大人都是认可的。”淮华朝廷供奉沂素心这个人春观澜有所耳闻,雍州唯一的女朝廷供奉,精通乐理,以一支竹箫为器,箫声杀人。他冷冷一笑:“你既然有胆扯出沂素心这面大旗,我就听听。要是我没听出什么道道,我烧了这破丹楼!”绿衣小姑娘瑟缩了一下,退至一边勉强道:“请进吧。”丹楼里与普通的戏院格局一样,不过座位稀少,仅有一百座。放眼望去,几乎都是元婴级的修为,唯独一个黑衫书生模样的人是个毫无修为的凡人,还坐在靠前的位置上,腿翘到桌上晃荡不停。绿衣小姑娘领着二人在前排落座,隔了一个座位的何逸飞屁股坐不安分,满脸讨好地凑过来:“师父?”春观澜目不斜视,一巴掌拍上他的大脸上:“滚回你位置上去!”何逸飞摸摸鼻子,焉焉地坐了回去。琴台略高,轻纱笼罩,里面还有一道八折屏风,丹若就在屏风后弹琴,可谓遮挡得严严实实。张青阳目光在丹楼里流连一圈,把注意力放在了桌上的茶和茶点来。茶是绿茶,尝着苦,他不喜欢。茶点有小柿果,消灵炙,小天酥,凤梨酥,他吃了一个,又一个,直到被春观澜打了手。屏风后现出一个窈窕人影,抱着琴,光看朦胧的影子,便已足够想象出屏风后的女子是如何娇娆妩媚,风姿绰约。侍女把琴座琴凳摆好,悄然退下。丹若坐下,以手抚琴,轻轻拨动了几根弦,发出或重或清的琴音。抬手拢袖,第一声空茫悠长。琴音如潺潺流水,从弦上落下,顺着琴台流向台下听众,温软绵绵,听众如痴如醉,眼神迷幻,仿佛走进了仙乡天国。张青阳很清醒,春观澜短暂懵了一下,也很清醒。两人对视。太安静,两个人不敢说话。春观澜低声哼起了在万心源留下的歌。张青阳拿了一块芒果班戟,他需要吃点东西冷静一下。琴音在风格上,很像龙歌。或者说,丹若弹的,就是龙歌。一曲毕,仍然静默,张青阳四下看看,还都沉醉不知归路呢。他悄声问:“师父,怎么办?”春观澜反问:“你说该怎么办?”“不知道。”“笨!”春观澜觉得心累,“你不是学了一门隐身法术?去看看这丹若究竟是何方神圣,如果能进书房,记得要翻一翻有没有琴谱,知道吗?!”张青阳犹豫:“这样不好吧。”“你去还是不去?”张青阳乖乖起身,向角落里的侍女询问茅厕在哪,那侍女表情有点惊讶,指点了方向,还特意叮嘱他一定要记得关好门。张青阳按着侍女所指点的,拐了几道弯,见四下无人,立刻原地消失,原路返回,到处找不到通往琴台的路,想来丹若登台是另有通路,他索性上楼去找书房。二楼几个房间打开一条缝看,都是女孩子的香闺。三楼穿过一道宽敞走廊,走廊一道月亮门花格,垂下鸦青色的竹叶纱帘。张青阳驻足片刻,仔细聆听,确认里面无人,迅速进去。看模样似是书房,不过以琴居多,雪白墙壁上挂着数张样式不一的琴,七弦,五弦。一弦亦有。紫檀书桌上一盆石菖蒲,绿绒可爱。琴谱,哪有琴谱?他走到书案前,桌上没书,只铺着一幅未完的画,水晶狮子压着。画着一座桥,桥上一人的背影,只有上半身。寥寥数笔,透着一股凄冷孤清的气氛。“奴家画的好吗?”张青阳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紫檀靠椅被他撞得挪了位置,椅脚摩擦地面发出难听的尖响。“噗!”丹若吃吃的笑。张青阳无可奈何现出身形,抱拳施礼道:“在下……”等等,要是把身份说出来,传出去岂不是丢未悔的脸面?他心念急转,一时心窍卡了壳,竟想不出什么替代的身份。“未悔的张青阳。”丹若轻笑,声音娇脆妩媚,“你为什么不敢抬头看我?是嫌弃奴家长的丑吗?”“不是。”张青阳一心想着赶快离开,张嘴就夸,“姑娘美若天仙,人间绝色。”“哦?”丹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