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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裙,耳朵下坠着水滴状的耳坠,轻轻摇晃着。苏锦觉得这个身影熟悉得很,她在恐惧中绞尽脑汁去思考,冒出来的结论让她更加惊恐,她恨不得两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算了。这分明就是王夫人!苏锦的心肝都打着颤儿,她看到那抹剪影转过头来,细声细气道:“苏锦,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害我?”苏锦努力动着嗓子,终于挤出了一点声音:“不,不是我,不是我要害你!”王夫人的影子在窗户上越放越大,她抬起手,指尖在窗户上敲了敲,震得窗户砰砰直响,窗户微微抖动着,连带着苏锦的心也颤抖起来。“你撒谎。”王夫人阴冷的声音传进苏锦的耳朵,这哪里是人的声音,分明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的声音。苏锦快哭了,她本就不是胆大之人,女孩子多多少少都怕鬼怪,更别谈她本就是心中有鬼:“真不是我,我不过是听从了太后的指示,我也是无奈之举,要找,您就去找太后和父亲好了!那麻药虽说是我向五殿下要的,可是亲自下手的是父亲啊!”王夫人阴恻恻地笑了一声:“你不必急着脱开干系,你亦是害死我的人之一,你等着,我现在就要将你扒皮抽筋,你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苏锦终于忍不住,眼前一黑,就像她期待的那样昏死过去。苏芙站在窗户外面,弯腰往里面一看,转头对燕逸道:“她昏了?”燕逸仔细地分辨着房间里的呼吸声,点了点头。“要杀了她吗?”燕逸低声道。苏芙摇了摇头:“哪能叫她死这么痛快,我偏要让她日日都活在惶恐里,不得安宁。”燕逸点了点头,他原以为苏芙今日来主要是诈一诈苏锦,没想到问事是小,吓唬苏锦才是真。他们家王妃有时候,还挺孩子气的。君玥一行人离京时,没有一个人来送行,就连和苏芙交好的徐晟都没来,人们暗地里猜测这两人是闹掰了,都说苏芙这辈子算是彻底完了。苏芙坐在马车里,在心里暗骂徐晟jian商,她不过是请徐晟帮忙看店,徐晟就狮子大开口要分走她收入的二成,天知道就算她不在,五啖楼还是可以日进斗金,不过是风险稍微大一些罢了。“我和你不同,我meimei还在宫里,我得多留点钱给她。”徐晟满脸欠揍。一路出了京都,一直北上,在傍晚时,完全出了京都的范围,苏芙瘫在马车上,她第一次这样长时间坐马车,差点就吐了。她正无聊,窗帘被人掀起来了,一枝桃花从外面伸进来,那花骨朵上还带着水珠,花色明媚,暗香浮动。苏芙的目光移到那拿桃花的手,那双手修长细腻,骨节分明,圆润的指甲泛着温润的光,比她精心护理的蔻丹还要漂亮,那是双男人的手,已经具有了牢实的皮rou,弯曲时线条紧实漂亮。车马都在一动,花枝抖着,水珠扑簌从花朵上掉下来,有一滴落在苏芙的手背上,清凉的触感仿佛渗透进了她的皮肤,苏芙没有立马去接,外面那人很有耐心,花枝就那样一直举着。苏芙探过身去,接过花枝,那人的手收了回去,阳光一闪而过,照得那手白得发亮。她听到君玥在外面说:“你再忍一忍,待进了北疆,眼线都走了,你就可以出来骑马了。”苏芙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她其实无所谓,不过骑马看到的风景总比在马车里看到的要多,外面的空气也更加好闻,苏芙靠在软垫上,把花枝放到鼻子下轻轻一闻,桃花的香气很淡,但不容忽视,除了桃花的香味,这花枝上还带着淡淡的佛香和白芷的苦香,这是谁身上的味道,不言而喻。她的心情短时间内好了起来,至少在桃花枝还在她手上的时候,她嘴角是稍稍勾起的。作者: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会是爽文加甜文,害,补偿一下各位嘛。(顶着锅盖逃走)☆、苦天苦天城地处严寒,不过是秋末,路边的树便秃了,金黄的枯叶落了满地,街边巷尾经常能看到衣衫褴褛的人躺着,面黄肌瘦,裹着破旧的衣服,一动也不动地缩着,不知道是死是活。街上人很少,偶尔经过几个也是神色匆匆,沈岩抱着一堆卷轴从路的尽头走过来,面色凝重。眼见着年关将近,朝廷的补助迟迟没有发过来,前些日子匈奴又在城外的村庄扫荡,放言今年若是不出五百石粮食,就要火烧苦天城。可是城中多少人如今已经穷得有上顿没下顿,吃的都是红薯打底的糙米饭,再去从哪里凑齐五百石的粮食?沈岩忧心忡忡地进了衙门,刚进门,就见到一个厨娘端着几乎没动的烧鸡走出来,差点撞上沈岩。“师爷!”厨娘向沈岩一拜。沈岩指着盘子:“你这是要去哪?”“老爷说这鸡没烧好,叫奴婢拿去喂狗。”厨娘很馋盘子里的烧鸡,但屈服于县令的yin威,一动也不敢动。沈岩皱眉:“胡闹!如今城中人多少吃不饱饭,更别说荤腥了,他便如此浪费粮食?这些你拆了炖成rou汤,分给府中人吃了,也比喂狗强!”说着沈岩就要往里走,厨娘急忙拉住沈岩:“师爷!使不得啊!在您之前的那位师爷也是个心系人民的,他也说过相似的话,第二日就被老爷活活打死在街头了,一家人都被杀了,您是读书人,更是这十里八乡唯一一个举人老爷,您可千万保重自己啊!”沈岩咬紧牙关,想起家中的妻子和刚满一岁的女儿,拳头捏起又松开,终是摇了摇头。“我知道了。”厨娘这才放下心来,端着鸡rou喂给了拴在门前的狼狗,狼狗被养得膘肥体壮,鸡rou还没落地,就扑上前去,张开血盆大口就撕扯起来,rou沫到处乱飞。旁边有几个乞儿含着手指咽着唾沫看着大嚼特嚼的狼狗,畏畏缩缩,不敢上前,有个胆大的往前走了一步,那狼狗立马转头恶狠狠地盯着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这狼狗是老爷从北边花大价钱买回来的,就是宫里的皇帝都没有,这狗凶残,你们若是再近一步,怕是要被它嚼碎骨头。”一道娇媚的女声传来。沈岩看去,那是个一身玫红色衣裳的女人,女人生得妩媚,肤若凝脂,一颦一笑都带着风尘气息。女人见沈岩看她,轻笑了一声,暗送秋波,手指滑上了自己雪白的脖颈,向沈岩挑了挑眼睛:“沈师爷。”“六姨娘。”沈岩打了声招呼。“老爷昨晚睡在奴家那里,现正等您过去呢。”六姨娘千娇百媚地一笑,不知是无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