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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你去看望了一趟那个人,现在变得不是那么高兴了,老是发呆。他同你告白了么?所以你才时时刻刻地思念他?”易桢被她忽然放大的脸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回答道:“没、没有。”延庆公主有些失望,她很喜欢听甜津津的爱情故事,当下就皱着脸说:“他怎么不告白啊,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当然要告白、许诺这辈子都爱她保护她,不然女孩子怎么不答应他的告白就和他在一起呢。”延庆公主对男女之间真挚的感情还是抱有很高的期许的,以至于她说了一连串在剧本子里才有的情节。“难道说,”延庆公主又想到另一种可能,问:“你们是指腹为婚那种乏味的关系吗?父母给你们订的婚吗?你必须要嫁给他吗?”易桢摆手:“不是的。公主你误会了……”还没等她想好搪塞得过去的理由,忽然听见门外有人轻声通报:“公主,陛下的车架在前方正往正阳宫中去。余侍郎陪着他。”延庆公主的注意力一下子转移了:“余侍郎今天怎么在宫中?”“陛下白天留他下来的。”延庆公主的眸子亮晶晶的,几乎是瞬间坐正了身子,把鬓角的头发拢了拢,但是与自己动作不符,她带着点苦涩的神情对易桢说:“待会儿余侍郎可能要说我。前朝的文官老鸡蛋里挑骨头说我行事高调。”易桢:“……”易桢觉得延庆公主干脆就是期盼见一见余侍郎吧。不管余侍郎说她也好、夸她也好。只可惜宣王的车架并没有停下来和她打招呼,可能是当着外臣的面,宣王陛下不好意思像个小孩子一样向她招手。也可能是知道她今晚要招待贵客,不去打扰她。易桢忽然想到初来上京的时候,在琉璃厂听那个已经去世的郭颖说,延庆公主是因为喜欢余侍郎,所以才对余莺儿那么好的。莫非……易桢眨了眨眼。虽然自己也是一堆事情没理清,但是依旧不妨碍易桢吃别人的瓜。易桢作为一个局外人啊,一直是隐晦地感觉到徐督主对延庆公主有点意思,然后延庆公主虽然也没拒绝徐督主的那点意思,但是延庆公主有点看不上徐督主(之前易桢觉得她可能是害羞,毕竟女孩子身上的害羞和抗拒有时候真的很难分清楚)。毕竟徐督主那个出身实在是不太光彩,他自己的身体也没办法正常夫妻生活。现在看见延庆公主对余侍郎的反应,易桢才有点明白了。延庆公主就像她喜欢的小言话本一样,喜欢那种清俊、正直、干净有担当的男人,最好这个男人还和她唯一的亲人关系好。说起来,可能是易桢看多了厂公文学,对厂公×公主有cp滤镜,所以才会有这种误会。毕竟徐贤那个阴阳怪气的性格,正常的公主应该都不会喜欢他吧……更何况延庆公主这种“对下人和主子之间的界限看得很重”的公主。她又长得那么好看,漂亮姑娘对自己未来丈夫的标准只会更高。易桢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延庆公主和她聊着安全的闲话,最后在路口分手,让她戴上帷帽,坐另外的车去太医馆。宫中十分幽静。昭王死时,后宫中的妃嫔不是主动殉葬了就是削发为尼了。幽王心智又小,后宫中没几位嫔妃。偌大的宫闱中,最热闹的竟然是宴席在即的修花萼楼。易桢知道修花萼楼要发生什么,但是延庆公主都没表现出什么明显的不适,她一个才来几天、短暂路过人家生活的人更不好贸然发言。易桢母胎solo,虽然见过很多猪跑,清清楚楚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现在确实对修花萼楼这事,有些……不太明白。不明白就不明白吧,她也不评价什么,按着延庆公主的安排,进了同样空空荡荡的太医馆。宫里都没几个人,病人就更少了。延庆公主说的那个尉迟大夫已经上了年纪,胡子一大把,写得一手标准的医生飘逸体。尉迟大夫在宫中几十年了,救过许多人,来来往往的都给他面子,因为保不准什么时候就生病求到人家面前去了。起先尉迟大夫还没当回事,以为是家里有钱,小感冒就去医院挂个一千二的专家号。甚至为了避嫌,他用了很炫的悬丝诊脉。诊着诊着,尉迟大夫就坐起来了,神情严肃,把花里胡哨的悬丝给扔了,拖着凳子直接上手把脉了。易桢的心开始凉了。众所周知,当医生对你爱搭不理的时候,你身体肯定半点问题没有;但一旦医生态度和蔼你乱发脾气也受着,甚至主动关心说“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快做吧”,嗯……估计没几天好活了。“姑娘身上中了蛊毒?”尉迟大夫问。易桢不安地点点头。这次延庆公主没有让她很信任的红衣壮汉蒋虎来送易桢,易桢对身边候着的奴仆一个都不认识,精神绷得有些紧。大约……一不小心怀孕的女孩子独身去医院做检查的时候就像她这样吧。尉迟大夫继续问:“是怎么中了蛊毒呢?”易桢说:“不知道。我生母去得早,后来才发现身上有蛊毒的。”尉迟大夫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说:“你生母什么都没对你家里人说吗?”易桢摇头:“我父亲说没有。但是我父亲曾经看见我母亲同南岭的巫女往来,还偷偷焚烧过绞心蛊的方子。”尉迟大夫“啧”了一声,摇摇头,神色凝重:“不止是绞心蛊,还有另一种蛊毒。这种蛊我还没见过,但是既然能压制绞心蛊,想必也是恶蛊。”易桢忙说:“是曾经出现在北戎的无间蛊。具体表现是,当我受伤的时候,伤害会延时加倍返还。”尉迟大夫已经老得很厉害了,胡子眉毛一堆,脸上的皱纹把细微的表情全部挡住了,易桢看来他就是一直保持着同一个苦大仇深的表情。尉迟大夫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摇头:“我看脉象还不止如此,我取一点你的血去再看看。”不愧是做了许多年的大夫,看着易桢局促不安的样子,还安慰她:“我在这宫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