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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6

    日,直打了一头猛虎三头野猪,到了九月末,才又回了书院。

明田一连七*八日不在书院,旷的课还大半是蔡夫子的,蔡夫子何其秉性,自是看不惯他这般惫懒浮华,大好青春年岁不读书尽数玩乐的人,遂往山长戚阳先生处告状。

蔡夫子简直是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戚阳先生面前诉说明田的种种不是了,不敬师长,旷课不考,外出不归,桩桩件件,换了个人只怕就要被书院的夫子学生们群起而攻之,然后赶出书院了。

当然,明田现在的这情况,也离被赶出书院不远了。

戚阳先生年近天命,细长美须,容长脸,瘦削身材,气质清隽冷淡,他的女儿戚华庭就有着一双和他一般灵动的眼,宛若天边星辰,恰似谷中虹桥。面对夫子的一干哭诉,戚阳先生倒不怎么气愤,反而出声安慰蔡夫子,又慢条斯理的煮茶熏香,特特呈给蔡夫子,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看着蔡夫子的情绪被香茶安抚了些许,戚阳先生敛着胡须,垂眸,似在细细思索着什么。蔡夫子觉得也许是在考量周敬这个丞相的权位和周明田所带来的影响两者之间的收支平衡。

半晌,蔡夫子只听得戚阳先生轻声道:“子昂说的有理。这样吧,若是这月周家明田的应试没能合格,只管让他家去是也。”

青山书院每月皆有应试,但不管是明田还是周明田,都没有参加过。大概是因为知道,参加了也是吊车尾的名次,索性不参与考核,只管当是在青山书院这里挂个名号就能假装自己还在求学顺便出外游乐。

但是如今,戚阳先生和蔡夫子是打算连这个挂名号的机会也不给明田了。

戚阳先生何许人也,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在青山书院的话怕是比惠帝的金口玉言还要让人信服的。

蔡夫子当即觉得心念通达,浑身舒畅,整个人好似吃了返老还童药一般,年轻了二十来岁了。起身离开时,他竟觉得两腿轻飘飘的,整个人如坠云端了。蔡夫子觉得,应该把这个算得上普天同庆的消息传给整个书院,让所有的夫子学子们都知晓他们书院的大毒瘤周明田要滚蛋了。

青山书院景色优美,亭台楼阁,奇花异草不缺,他沿着抄手走廊向南而行,一路走来,心情爽快,连带着看秋日落叶百花凋零也有几分诗情画意了,等出了云海斋,就到了外院。正这时,蔡夫子突然看见前头庭院里几个眼熟的小姑娘在低声说话,他眼神好,一眼认出当中那个身段窈窕、气质不凡,不过十六七岁的一个少女,正是戚阳先生的爱女戚华庭是也。

戚阳先生虽书读的多,却不是个迂腐之人,女儿也当做学子养,虽然没到让戚华庭和外头一干学子们同室读书的地步,但也是亲自教导,等闲时的诗会辩赛,也让女儿旁听,可堪称是一个颇为开放的封建大家长了。再加上戚华庭自幼聪颖伶俐,有几分戚阳先生的真传,书院的夫子们就没有不喜欢这个小辈的,连带着戚华庭的才名美誉传遍书院,有不少学子倾慕她。

见了前头的是戚华庭,本来心下就爽歪歪的蔡夫子,更觉今日出门办事是看了黄历,事事顺心了。他向前走,与戚华庭一干人等打招呼,几个小姑娘都笑着向他行礼,一问,才知晓她们本来是在这边放纸鸢的,可无赖风大,线断了,纸鸢被挂在了云海斋外的一棵参天银杏树上了。

蔡夫子闻言仰头,果真看见庭院外一参天银杏树上,蔚蓝的天,金黄的叶,十分的光彩动人,就连树上挂着的五彩鸾凤纸鸢也栩栩如生,似要活过来了一般。

蔡夫子当即道:“这有何事?华庭你且叫院内下人用竹竿打下来便是。”他刚说了这一句,眼角斜光突然看见几片灰青色,一扭头,果真看见一墙之隔的云海斋外,仅隔着一方木门的外头,站着五六个青袍的学子,正悄悄地偷看着。

这些年轻的学子,偷偷跑过来是看谁的,蔡夫子看了一眼眼前神情淡定、丝毫不显羞怯之意,反而落落大方的戚华庭,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来。他与戚阳先生交好,也视戚华庭为己女,戚华庭优秀惹得诸多学子倾慕,他心下也是自傲的很,但他到底比戚阳先生迂腐些,还要讲究什么男女大防,尤是不喜学子们有事无事的就来云海斋找各种借口和戚华庭偶遇。

今天这场戏码,他往日里见的多了,只往日里碰到,他多半要快步走出去,疾言训斥几番,然后小惩大诫一番,让这些犯了相思病的学子们回去好好地头悬念的念书,但今日,一想到周明田这月就要被赶出青山书院了,他心情大好,也不和这些学子计较。

蔡夫子索性招手,跨上台阶,在门旁看外头因他而来一哄而散的诸多学子,忙叫住了这几人,只他们年轻,腿脚利索跑的更快,蔡夫子一露面,就只看见抱着一摞书从长廊外走来的许穆青。

见识许穆青,蔡夫子一乐,忙唤他前来,道:“穆青,你来的正好。华庭她们的纸鸢落在树上了,你想个法子弄下来交还她。”

没错,蔡夫子就是这么双标。是别的学子,他要教训几句,是许穆青,他知晓戚阳先生的心意,自己也觉得这孩子才貌双全,配的上他当女儿看的戚华庭,使唤起他给两人创造空间那是一点都不觉得有悖礼数的。要是换了明田……只怕不用等什么考试,当即就要被五花大绑赶出青山书院了。

第三十二章二少爷我其实超正经der

蔡夫子自认给佳偶良缘创造了机遇,把一切事宜交给两个晚辈自行处理,愈发觉得心情畅快,情不自禁的哼唱起玲珑姑娘的代表作来,刚哼唱了几句,脸色一变,想起坊间流传的周明田和玲珑姑娘的甚么闲闻轶事,终于还是长叹了一口气。

蔡夫子的这口气还没吐出来,就听身侧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道:“哟,这不是蔡夫子嘛?好端端的,叹气作甚?”

蔡夫子这口气没吐出来,哽在胸腔间,有些刺痛不说,竟是让他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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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田有些莫名其妙的锤击着眼前这矮个圆滚老头的背,好让他喘匀了这一口气。当然,为了好好“帮助”蔡夫子喘匀气,明田这般“粗鄙”的人物,下手就有些没轻没重了,锤的走廊上都能听到一阵阵轻嘭。

明田一边锤,一边笑呵呵的问:“呀,真是想不到,学生不过是五六日没来书院罢了,蔡夫子竟是思念学生至此,甫一见面就激动的涕泪横流了?”

什么激动的涕泪横流,分明是被一口气呛着了又被你锤成这样的!蔡夫子心下对明田诸多非议,面上却没有说出来,反而待自己舒坦下来,毫不留情的甩开明田的手,自己向后退了三两步。他看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