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高层办公室挨骂
等北埼玉那股痛劲过去以后，东岚优就带着她回了宿舍。成田舞衣和木下青烟的房间门紧闭着，不知道她们在房间里还是外出了。水真千秋的房间门也关着，想来她还在电视台没有回来。若是回来了，飞鸟西江肯定会打电话把东岚优叫过去谈话。把北埼玉送回了房间里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东岚优回自己的房间里熬了些粥做了些小菜，两个人在北埼玉的房间里简单地吃了晚饭。“优桑……今天真的麻烦你了……”放下碗筷的时候北埼玉很不好意思，“……你煮的粥很好喝。”看着她微红的脸，莫名地，东岚优突然有了一种被表白的感觉。她忍不住失笑道，“粥不都是那个味道，我煮的能好吃到哪里去。另外，你今天晚上脸红的次数好像有点多，我挺不习惯的……”“哎？”北埼玉愣了愣，见东岚优一脸促狭的笑意，那绯红没有消退，反而加深了许多。“开玩笑的啦。”东岚优摆了摆手，“没有必要一直说谢谢，你这样我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我是说真的。”北埼玉有点无从解释，“总之很感谢就对了。”“嗯，我知道了。”东岚优轻巧地点了点头，没有她那么在意谢不谢这件事，一边点头一边把一盘离她稍远的菜端到了她面前，“尝尝这个，这两天你吃点清淡的吧，像这道菜就不错。”见她并不在意，北埼玉也只好不再继续纠结道谢的事情。本来已经八分饱了，她迟疑了三秒，还是站起身又去盛了一碗粥。这超过了她平时的饭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北埼玉就是不想开口拒绝她。东岚优为了不让北埼玉自责，明明和弟弟一起吃饭这件事因她泡了汤，却还是选择隐瞒，告诉她自己晚上很闲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北埼玉不愿意拒绝东岚优的好意，明明已经饱了，却还是坐下，默默将她煮的粥硬是再喝了一碗下去。东岚优会认为北埼玉和她很像并不是毫无道理的。至少，这两个人都会心存善意地迁就对方，尽管对方并不知情。晚饭过后，东岚优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接到飞鸟西江的电话。她和北埼玉道别以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第二天一大早，还在梦中的东岚优被大作的手机铃声吵醒，昨晚没有找她的飞鸟西江，在电话里通知她，让她上午到公司去一趟。很明显，这是要对昨天的事情作出处理了。水真千秋虽然在节目中逞了口舌之快，但到底还是要挨骂的，只是……被她点名针对的自己，同样也好不到哪去。东岚优抬手遮住了窗外刺眼的光，在床上滚了一圈，无奈地笑了起来。这算不算是池鱼之殃……?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东岚优还是麻溜地起了床，吃了个面包当做早饭，便整装出了门。没有碰上水真千秋，待东岚优到了公司以后才发现，水真早已经在办公室里站着了。她垂着头一副认真受教的样子，看来是已经挨过了骂。东岚优走过去在她旁边稍远一点的地方站好，不说话等着受教育。她们的经纪人飞鸟西江站在一边，办公桌前坐着的是事务所的执行总监春山叶。见东岚优来了，还主动站在离水真千秋远的地方，她气不打一处来地开口，“你说说你，平时多认真上进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糊涂！”东岚优没有说话，虽然心里不以为然，但面上却很老实恭敬。“你们两个都是我们看好的孩子，比起其他三个，你们两个是最有发展前景的。水真一直很听话，东岚你也很认真上进，原本在练习生里就是最出挑的，我们还打算在你们身上多下功夫，你们两个倒好，自己私下里就闹了起来！”执行总监春山叶停了停，喘了口气又继续道，“这件事是水真做的不对，有什么话私下里说不行？非要在节目里说给那么多的观众知道！但是，东岚你也不是没有错……水真虽然鲁莽了点，但是你丢粉丝礼物这行为怎么说都不对！”“你们现在才刚刚出道啊！大小姐，你们知不知道艺能界竞争有多残酷？除非你红地没边了，不然你哪来的资本给粉丝甩脸色看？！”东岚优咬了咬唇，并没有把收到老鼠尸体的事情说出来，她蹙了蹙眉，看上去十分可怜。春山叶见她这幅表情，缓了缓语气，“别怪我说话难听，要是那股心高气傲的劲不收起来，你们以后还得摔跟头！今天也就是你们两个，换做她们三个来试试，只有比这更难听的！”“对了。”说到这里春山叶突然想起水真告诉她的另一件事情，她看着东岚优问道，“水真说……北埼玉也扔了粉丝送的东西？”东岚优心里咯噔一下，眼角不着痕迹地瞄了瞄她的表情，稳了稳心神解释道，“她是去丢垃圾的，刚好看到我在楼下，所以就和我聊了聊……”“哼！”听见东岚优帮北埼玉辩解，春山叶白了她一眼，“你们几个都学聪明点，现在才刚刚起步，举个简单的例子，哪怕你看见香菜会吐，但只要粉丝捧了香菜到你面前，你不但不准扔，还得给我笑着收下说谢谢！”“还有，你们两个有什么矛盾，都给我私下解决了，以后谁再拿到节目上去说，平白给那些娱乐杂志做八卦，我就唯谁是问！”春山叶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们一眼，“你们听懂了没？！”“听懂了——”东岚优和水真千秋齐齐应声。“好了，你们先回去吧。飞鸟，你平时多看着她们一点，要是闹出什么事来，你也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春山叶最后对飞鸟西江说了一句，就让她们几人回去好好反省。出了春山的办公室，东岚优和水真千秋又被飞鸟西江拉着念叨了好久，直到快吃午饭的时候，她才止住了话头。飞鸟西江本来说要带她们两个去吃午饭，但东岚优想到要继续对着水真千秋，顿时胃口全无。找了个理由拒绝了飞鸟西江的好意，东岚优一个人逃似的先离开了。随便上了一辆公车，她也没有看路线，在最后排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窗外的风景发起了呆。春山叶……说的倒好听。什么她和水真千秋都是事务所要重点下功夫培养的对象，这句话的真正主语，应该是水真千秋一个人才对吧？从得到粉丝的反馈开始，她们几个人就都变成了水真的陪衬。如果真的像春山说的，她和水真对事务所来说一样重要，那为何做不到一碗水端平？挑起这件事的人是水真，她什么都没说，到最后和负面新闻扯上关系的人是她，挨骂的人还是她。水真也被说了没错，但除此之外她根本就没有受到其他影响。可是她东岚优呢……不屑地扯了扯嘴角，东岚优掏出手机打开网页，不出预料，她的名字正高高挂在娱乐板块无比显眼的地方。什么都是假的啊……不现实一点，根本就没办法在这个圈子里生存下去。东岚优又想起春山提到北埼玉时的表情，原本就不热乎的心顿时又凉了一大半。她对北埼玉的态度如何，显而易见。若是有一天，她连那唯一的一点价值都没有了，春山叶这些高层，怕是连好脸色都不会给她了吧……这就是她为什么不告诉她们，自己收到了老鼠尸体的原因。偶像，看似风光，但实际上真正风光的，只有站在顶点的那些人……车上挤满了人，东岚优戴着帽子，看着窗外想着自己的事情，对车厢内发生的事情一点知觉也无。“请问……”突然，旁边一个陌生的男声打断了她的思绪。东岚优疑惑地转过头去，她旁边的座位上正坐着一个头发卷卷的男生，发出声音的人正是他。“你……你知道……立海大附属中学，什么时候能到吗？”他的皮肤很白，嘴唇小巧嫣红，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东岚优。这个男生的长相还是很出众的，只是他问的问题，却让东岚优觉得他浑身都在冒着傻气。他的表情很认真，带着一丝丝迷茫和疑惑。东岚优有些不确定地问他，“你说……立海大……附中？”“对啊。”那个男生点了点头，“我换了好几辆车了，可是它就是一直不到……”看了他一会，确定他没有在开玩笑，东岚优沉默了好几秒才道，“这里是东京。”“哎？还在东京？！”那个男生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怎么办！我已经迟到一个上午了……还不回去的话我一定会被杀掉的……怎么办……”“你的手机呢？”见他语无伦次了起来，东岚优只好打断他，“打电话给你的朋友，让他们来接你吧。”“手机没电了……”他泪盈盈的双眼看上去可怜兮兮地，单纯无害的模样让东岚优一瞬间就想到了菊丸。莫名地有些心软，她拿出手机问他，“那你记得谁的电话吗？我可以帮你打。”“我记得！”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我记得副部长的电话……啊不……不行副部长一定会干掉我的……打……打部长的电话……对，打部长的电话好了！”“所以……”等他自言自语完，东岚优淡定地看着他挑了挑眉，“你的部长的电话，到底是多少？”男生抓了抓他那头蓬松的卷发，报出一串号码，顺便告诉了她自己的名字。东岚优拨了过去，没多久就通了，她在男生期待的目光下开口，“你好，请问……你认识一个叫切原赤也的人吗？”她听见那一头的男生似乎对身边的人说了一句「找到赤也了」，然后那个声音变得清晰了很多，透过手机听筒传到了她的耳中，“你好，我是他的朋友，请问他现在在你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