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措手间故人归来
在投票结束的前三天，尾田事务所将举行票数预先发表。当天早上九点，几个成员赶到电视台，事务所安排好了摄影棚，没有其他嘉宾，一切都是为这次预先发表服务。经纪人前不久告诉她们，「PinKin」的团综也很快就要启动了，这次在棚里为预先发表拍摄一期节目，也算是提前感受一下气氛。几个成员都没有心情去想其它的事情，一想到等会要公布她们目前的票数，各个都紧张的不得了。节目一开始先是放了「PinKin」的MV，再让几个人分别表达了对这次投票想要说的话，接着又一个个播放了她们的宣传视频，让每个人讲解了自己做策划时想的是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安排以及想向粉丝表达些什么。北琦玉的策划虽然是东岚优写的，但所有要交代的东岚优全都交代清楚了，所以回答起来，北琦玉丝毫不紧张。一切有的没的都折腾完了，铺垫程序全都过了一遍，终于到了最后的重头戏，也是最让她们几个在意的部分。票数从最后一位开始公布，离最终的投票截止日期还有三天，但这三天里还会不会有什么变化，谁也不知道，所以，预选发表中各人的票数差距，是决定最后名次的重要因素。第一个被念到名字的是木下青烟，第一次人气投票里，她的最终得票数是一万两千七，而在这第二次人气投票的预选发表中，她的票数是一万六千三。第一个被念到，也就意味着她的票数最少。北琦玉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东岚优悄悄握住她的手时，才发觉她手心里已经汗湿了一片。第二个被念到名字的是成田舞衣，第一次人气投票最终得票数是一万两千九，在这第二次人气投票的预先发表中，她的票数是一万七千。第三个被念到名字的是北琦玉，在第一次人气投票的最终得票数是六千八百多票，在这第二次人气投票的预先发表中，她的票数是两万八千多。这个成绩让北琦玉愣住了，比起第一次，这一次她多了两万多票。在她错愕间，东岚优越加用力地握紧了她的手，转头朝她投去一笑。最后只剩下东岚优和水真千秋两个人，主持人在这时候停了停，音效响起，就连电视前正在收看直播的人，也能感受到现场的紧张气氛。“第一名的票数是三万五千一百票，第二名的票数是三万四千七百票。”主持人换了一种更有悬念的方式唱票，“究竟，第一名是谁呢……”东岚优和水真千秋两人都陷入了这令人难受的漩涡里，但是很快，她们其中的一人就得到了解脱。“恭喜！”主持人故弄玄虚以后，大声说出了结果，“第一名是水真桑，三万五千一百票！东岚桑第二名，三万四千七百票！恭喜两位！”水真千秋全身的肌rou都放松下来，从那一刻的煎熬中解脱以后，她勾起唇角，放心地享受起这一刻的瞩目。所有摄像机都对准了她，电视前电脑前的观众也都在看着她，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虽然离投票中止还有三天，但她却仿佛已经得到了第二次人气投票的一位，全身每个毛孔都舒心地张开。水真千秋转头看向东岚优，原本想从她脸上找到失落和遗憾，结果却发现她一脸平静，一点该有的情绪波动都没有。心里的喜悦和得意一下就减去了一大半，水真千秋扫兴地转过头，视线又回到正前方。这一次换成北琦玉紧握东岚优的手，刚才宣布票数的时候，她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东岚优的名字，听到结果的那一刻，她感觉全身的血液仿佛都突然冷下来了一般。替东岚优难过，也替东岚优不值。是不是不管她们怎么努力，最后都无法超过水真？北琦玉不敢想。察觉到她朝自己投来了担忧的目光，东岚优淡淡对她一笑，用眼神示意她自己没事。听到主持人说出口的时候。她是僵了一瞬，但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原本听到水真第一，自己第二，心里有些沉重，但很快她又想到，她和水真千秋之间的票数只有五百票……这一点差距根本不大，再加上还有三天的投票时间，她还可以再期待一次。这种事情，成与败全系在她的粉丝身上。希望……那群会为了她披甲上阵在论坛里、在FansClub里和别人理论争执的粉丝，在这最后的三天里，能够投出和水真的粉丝不相上下甚至反超她们的票数。录制完以后，一群人便出了电视台。对于预选的结果，飞鸟西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从棚里出去，在穿过长廊走到电梯门口的那一大段路程当中，原本走在后头的水真千秋特意加快脚步赶到人群前面，只为了在路过东岚优身边时小声又清晰地说一句——“万年第二。”东岚优和北琦玉都听到了，说完以后水真千秋根本不在意她的反应，脸上绽开了笑容自顾自地朝前走。东岚优和北琦玉两人对视一眼，后者眼里有担心，而东岚优却没有生气，她不仅没有动怒，反而勾唇轻笑了起来。“看到她还是这么没脑子，我就放心了。”东岚优低声对北琦玉说道，语气是比水真千秋还要更不屑的轻视。预选发表的结果不仅对成员来说很重要，对于各家粉丝来说同样也很重要，这个票数情况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愁的，在接下去的三天里她们会有什么样的举动，就要看这一次直播究竟对她们造成了什么程度的刺激。回了宿舍，东岚优原本和北琦玉约好要一起出去，换完衣服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她却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五分钟后。“琦玉。”敲开北琦玉的房门，东岚优对她抱歉道：“我不能和你一起出去了，等会我有点事情。”“哎？”北琦玉一愣，随即温柔地笑道：“那你去吧。”东岚优没有和她多说，拉了拉背包的带子，跟她道别然后就下了楼。＊＊＊市中心一家私人茶座里，东岚优跟着侍应上到第三层，在最大的那个包厢前停了停，而后推门走了进去。“你来了。”沙发上坐着的女生笑了笑，姣好的面容配着那温柔的表情，让东岚优愣了一瞬。很温暖，也让人很想靠近。她和东岚优一样有一头黑色的长发，但是只到腰，并不像东岚优的头发一样及臀。走过去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东岚优同样回以一笑，“抱歉，让你久等了，秋理奈桑。”“我也刚来。”被叫做秋理奈的女生依旧笑着，“点些东西吃吧。”她按下按钮，不一会儿就有服务员敲门进来，这里虽然是茶座，但是吃的东西一样不少。两个人点完东西以后，服务生退了出去，只剩她们两个人时，东岚优才开口问道：“秋理奈桑怎么突然约我出来？”“刚刚去神岛事务所处理了点事情，刚好想起你，所以就想着约你出来聊一聊。”秋理奈柔和地弯着唇，“回日本以后一直有很多事情要忙，现在才突然打扰，还请东岚桑原谅我的冒昧。”“哪里会。”东岚优的声音也如她的表情一样柔和。秋理奈是极少数能得到她真心笑容的人之一，虽然她们其实并不是很熟，有交集也是很久之前的事。几年前的某一天，还在上初中三年级的东岚优去医院做身体检查，在上楼梯的时候，刚好看见有两个女生正在楼梯口争执。争执的那两个女生都是立海大附属中学的，其中一个是商界花寺家的大小姐花寺若，另一个则是名门柳生家的大小姐柳生知莉。当时她并不知道那两个女生是谁，只是她很清楚地看见，争执中，柳生知莉被花寺若推下了楼梯——或者说是柳生知莉半推半就地，被花寺若推了下去。看到柳生知莉的身下流出一滩血，并且人还躺在自己脚边，东岚优没有犹豫，背起她就送到了急救室。而秋理奈，正是柳生知莉的挚友。柳生知莉因为那一摔流了产，原本东岚优只是在病房门口倚门围观后来的好戏，但在盯着秋理奈看了很久以后，她改变了决定。在柳生知莉的哥哥柳生比吕士质问花寺若的时候，东岚优站出来……帮柳生知莉做了证。幸好那个拐角没有监控，当时她有些跑题地这样想着。虽然她看到了事情的经过，柳生知莉摔下楼梯的事情并不能完全归咎于花寺若，但她还是出言帮了柳生知莉。因为……她看的出来，秋理奈是柳生知莉那边的，而她和秋理奈，十几年前，刚好在同一家孤儿院呆过。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原本就已经二十多岁了，记忆自然不是一般孩童可比，随着年龄增加人的相貌会有些变化，但她还是认出了秋理奈。东岚优曾经因为看她顺眼，在孤儿院一起蹲墙角时，往秋理奈的嘴里塞过糖。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理由，只是刚好秋理奈一如十几年前，让她看的很顺眼，而秋理奈站在柳生知莉那边，再加上那个花寺若让她怎么看怎么不舒服，所以她就做了那么个证。东岚优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另外花寺若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善茬，所以她完全没有愧疚感。私底下和秋理奈说清楚了，在东岚优的提醒下，秋理奈最终也想起了她。那时两个人互相留了电话，但是从来都没有拨过对方的号码。没过多久，东岚优便通过电视报纸各种途径了解到，秋理奈原来是电商巨头宫间家的继承人，她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宫间理奈。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宫间家的主母越来越少出现，宫间家的家主，也就是秋理奈的父亲，突然出车祸死亡。秋理奈成了宫间家理事的人。她还未满十六周岁，但却没有被董事会扒皮抽筋，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商圈中，神岛家是大巨头之一，根基深，说一不二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旗下子公司涉猎各个行业，包括演艺经济这一行，神岛旗下的神岛事务所同样也是事务所中的龙头。神岛事务所大明星成堆，影后影帝天王天后更是多，成立时间久，资历深，尾田事务所和神岛事务所比起来，也就勉勉强强有给它端洗脚水的资格。而秋理奈，刚好是神岛夫人认下的义女。再后来，宫间公司突然易主，什么都没变，只是控股的不再是宫间家，而是外国的一个豪商名门，宫间公司也正式更名。秋理奈不曾露面，从那以后也再没出现过，一直到现在。当时菊丸也和东岚优聊了很多和这些事有关的八卦，菊丸是青学网球部的成员，和其他学校网球部的人时有来往，彼此之间也都不陌生，而秋理奈刚好是冰帝学园的学生，和冰帝网球部那些人关系非常亲密。时隔两年多，没想到秋理奈已经回来了，还突然联系自己。“嘛，其实我去干坏事了。”秋理奈突然换了一种笑容，那表情当中透着满满的恶意，但并不是对东岚优，“有个女艺人对我老公有意思，是什么偶像组合的来着？记不得了……接着说，有人对我老公有意思，所以我去了一趟神岛事务所和神岛夫人聊了聊天，你猜我干了什么？”东岚优被她嘴里的「老公」二字弄地一愣，回过神来以后才想起，菊丸两年多前曾经跟她说过……那个时候秋理奈正在跟迹部家的少爷谈恋爱来着……现在，不会是已经领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