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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想来是旧伤未愈,这一撞又牵动了伤口,他用手背擦擦了嘴角,随手一指上面:“怎么进来的,自然怎么出去。”鬼面听声辩位,一把攥住他的头发,把他扯向自己:“你不怕我炸平这座嵩山?”“怕啊,当然怕,”季独酌笑了一声,“可我更怕你杀了风雅颂众人,你自己还要后悔。”“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意思,应该没有必你自己更清楚的人了吧?”鬼面心头一颤,无名火起,立刻飞起一脚,将他踢向墙壁。顿时噼里啪啦,一阵石子碎屑下落。狭窄的洞xue里,传来季独酌一阵混乱的咳嗽声,血腥气弥散。鬼面不禁冷笑,施展开壁虎游墙功,双手双脚向上攀爬而去。“没用的……你放弃吧。季独酌若想困住一个人,又怎么会……怎么会给那人离开的机会……”似乎若有所感,季独酌靠在墙壁上,淡淡的说着。他吐字微弱,显然伤的很重,但一字一句里却有不容置疑的肯定。果然,他话音才刚落,鬼面便已从岩壁上滑了下来。鬼面恼羞成怒,重重的给了季独酌腹部一拳:“究竟怎么出去!”五内如煎,酸液和上血液涌进嘴里,季独酌咬紧牙关,吞下这一口淤血,犹自笑道:“等上面的事情解决完毕,自然会有人救我们……到时候,你若想在这里常住……估计还不可能呢……”正说着,远方一枚焰火弹窜入空中。仰望着的一闪而逝的烟花,鬼面拧起了眉头,季独酌轻声念道:“大日殿。”听到他叫出了这个名字,鬼面惊慌的睁大瞳孔,一把攥住他的衣领:“你说什么!”哧……第二枚焰火弹。转瞬的光明里,季独酌无畏的直视鬼面的眼睛,念出另一个名字。“折柳亭。”鬼面手一抖,放开季独酌的衣领,后退几步,跌坐在地。——这些地方,都是他吩咐同党埋下炸药的地点。焰火弹接二连三的飞上天空,季独酌一个个的报出所在地。哧的一声,紫色的焰火弹闪毕,幽深的夜空恢复光明,他嘴唇轻启:“……风雅颂楼主卧室。”鬼面面色灰白,冷冷的望着他。两人就这样沉默的对视了少许时间,死寂中,鬼面突然爆发出一阵金属相撞般的笑声:“……你输了,还有一个地方。”话才说了一半,另一半已被一阵沉闷的爆炸声淹没。听到爆炸声的方向,季独酌脸色渐渐青白了下去:“这个方向……”他说着,扶住墙勉强站了起来。这个方向是他和鬼面刚刚离开的地方,风雅颂众人暂时休息的地方。在那里,还有一个人。然而徒生的变故还来不及容他多想,他和鬼面所在的地洞穿来一连串震动。这震动越阵越大,有碎石块噼噼啪啪的下落,突然之间,额头上唯一的光源一暗,一整块巨大的岩壁迎面砸了下来。在那一短瞬间,足够他去想很多事情。初见风雅颂之主,真的觉得他只是纨绔子弟。那么肆意妄为,从来不把别人放在心上,但相处的时间长了,却逐渐发现他并不如传说中无情,只是一直没有人教过他如何去爱人。如此而已。嘀嗒。水滴砸在地上的声音。血的味道他睁开眼,发觉自己躺倒在地,四肢酸疼,而想象中的死亡却并没有到来。有一个人撑在他身边上方,替他挡住了巨石。他忍不住一惊,伸手去摸上面人的脸孔。獠牙峥嵘,是冰冷的鬼面具。鬼面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挡住了向他砸来的石壁,而鬼面的后背被石壁砸的鲜血四溢,顺着他撑在地上的四肢不断的流下来。七月十五鬼门打开,然而放出来的真的只有恶鬼么?他叹了口气,忍不住说:“鬼面,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鬼面沉默着,并没有拒绝。他说:“在你最初的计划中,杀掉季独酌之后,你又打算做什么呢?”鬼面沉默了少许,偏过头去:“……我不知道。”或许,他要的只是复仇,要的只是杀死仇人的儿子,而并不是要杀死季独酌这个人。他笑了笑:“既然如此,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鬼面转过头,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他抬起手,猛地摘下鬼面的面具:“我并不是季独酌,刀长老。”他并不是季独酌,他只是想保护季独酌的人,他姓江名鄂。即使真正的季独酌已经猜到前因后果,即使明知这一场戏半分危险也没有,即使真相大白的时老刀可能会更恨季独酌,他还是一定要扮成季独酌,替他去冒险。就像老刀再恨,仍旧会为“季独酌”挡下了致命的石板一样。他和他,只是用不同的方式爱着风雅颂的主人而已。江鄂摸索到身边的洞壁,手指在岩壁上按一定节奏敲打着。三下长,两下短,再三下长。立时就有人抛下绳梯,从洞口爬下来。重回到光明中,眼睛被刺的生疼。过了好一阵才适应环绕在四周的火把。人群中,一个冷峻的和尚临风而立,身后跟着的是真正的季独酌。青衣曳地如花,素扇白靴。老刀看看季独酌,再看看身后扮成季独酌的人。那人从自己脸上撕下一张人皮面具,露出属于江鄂的冷硬线条。老刀突然发出一声冷笑。“是啊,我疏忽了。风雅颂季独酌的风采,又怎是别人能扮的出的?”他话未说完,目光一转,直直的瞪着那和尚,“季化久,你生的好儿子!”花酒单手向老刀行了一个礼,低声说道:“季化久已死,刀施主若有什么仇要报,请向贫僧来讨还。贫僧花酒。”“爹!”听到自己父亲如此说,季独酌不由得心急,在花酒的身后叫了一声,却被花酒伸手打断。花酒和尚仰天长叹:“季施主,你一定想知道为何老刀会杀古铜吧?”“……为何?”“季化久对自己的兄弟心生猜疑,老刀虽然忠心,但其子刀七飞扬跋扈……”花酒仰着头,回想着当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