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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料到会横生变故,没能控制好车速和车距,追尾了。逆行的红色跑车继续往前行驶,一头撞上了防护栏,发出一声巨响。三车相撞时,阮余笙的车夹在中间,同时受到了来自左前角向后和右后角向前的撞击,受力之下车辆失去控制,旋转着飞出去十几米远,也撞到了防护栏上。“嘭——”……等阮余笙重新恢复意识时,入眼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她呆愣了一阵,才听到有人叫她:“笙笙,笙笙你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哥?”她扭着脖子朝身侧看去,只见阮顾明坐在她床旁,满脸忧色,眼睛发红,狼狈得一点都不像平日里的大律师,而温忻也在他身旁,“你们这是……”下一秒,她瞳孔紧缩。——她记起来了!阮余笙睁大了眼睛,撑着坐了起来:“哥!秦骜呢?!他怎么样!”温忻按住她:“笙笙,你身上还有伤,动作不要太大。”阮余笙却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她抓住阮顾明的手,声音颤抖:“秦骜呢!哥!他在哪里?他怎么样了!你回答我啊!”阮顾明面露痛色:“他还在抢……手术。”阮余笙一怔。温忻只有丈夫心里不好受,于是主动交代道:“你们发生了车祸,那个男孩子受伤比你重。”阮余笙听了后,拔了手上的输液管,就要下床出去。“笙笙!”“哥!”阮余笙浑身都在抖,眼泪一边说一边落,“是他保护了我……是他护住了我!不然我根本不可能只受这点伤!该在手术室的人是我!”是的,她记得,在最关键的时候,在那辆红色跑车撞上来的时候,是秦骜先反应了过来,扑过来把她整个人抱在了怀里!不然怎么可能是正对撞击的驾驶座只受了这点皮外伤,而副驾驶座却还在抢救!阮余笙疯了一样想要出去,但她全身脱力,下床后完全站不稳,“噗通”一下跪到了地上,病床上的被子也被她拽了下来。当即病房内一片狼藉,这是间多人病房,其他病患都忍不住投来好奇的目光。阮顾明见meimei已经失去理智,一咬牙,干脆也不阻止了,弯腰把阮余笙抱起来:“好,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他!”温忻看着这对兄妹,叹了一口气,跟在后面善后。阮顾明把阮余笙抱出病房,一直抱到了抢救室前。期间阮余笙完全没有心思去注意医院环境和路线,她全都在回想她失去意识前车内的情景,她多希望一切是梦,可是身体传来的疼痛告诉她,她现在身处残酷的现实。过往二十八年的人生里,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让她觉得现实是如此冰冷,令人窒息。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如果秦骜出事的话,她……她要怎么办?“到了。”阮顾明把meimei在排椅上放下,和温忻一起扶着她坐好。阮余笙抬头,“手术中”三个字明晃晃地刺痛了她的眼。这个词怎么会和秦骜扯上关系?她的小骜,应该在实验室里做实验,在会议上作报告,在别的地方大放异彩才对。怎么会……躺在手术室里?阮余笙左手覆在右手的素银戒上,浑身都在发冷。半晌,她的嘴唇抖了抖:“他进去多久了?”阮顾明沉声道:“我和你嫂子是半小时前到的,那时就已经进去了。”阮余笙拽着他,平日明艳的脸庞此时已被泪水浸湿:“哥,秦骜不会有事的吧?他不会的吧!”阮顾明沉默。他不知道秦骜状况如何,只是听说那孩子送进手术室前,浑身是血,看起来状态不大乐观。但这些他又要如何跟他meimei说呢?“他还那么年轻,才二十三岁,他的未来还有那么长。”见阮顾明不语,阮余笙情绪失控,“他不能有事,他不可以有事!哥,他不会还有事的吧!你为什么不回答我!”温忻不认识秦骜,所以这个时候她不像丈夫阮顾明那样情绪受影响,更适合做安慰人的那一个。于是她抱住阮余笙,安抚道:“笙笙,你冷静点,我和你哥来了后就一直守着你,也不清楚状况,等下等医生出来后我们问问吧。”阮顾明感激地看了妻子一眼,而等他起身准备去给meimei接一杯温水时,他却突然眼神一沉。“沈总。”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我来了,我带着刀子走来了(高调)看文学成语:乐极生悲(我没有心)☆、草茎纸听到熟悉的声音,阮余笙从温忻怀中抬起头,循声望去。只见沈明游也赶到了医院,穿着一身枪灰色的西装,像是刚从工作中抽身而来,身后还跟着秘书和助理一样的人,以及钱叔。趁阮顾明与沈明游寒暄的空档,温忻小声地给阮余笙说明情况:“沈总一直有派人盯着你和那孩子的出行,车祸后也是负责跟踪的人叫了救护车送到距离最近的医院,并且联系了我和你哥。”阮余笙像是丢了魂,只有泪眼静静地往下掉。温忻继续道:“那辆跑车是酒驾,车主当场身亡了,你们后面那辆车也是受害者,但他们身体没什么事,刚刚也在家这家医院接受了检查。”那边沈明游和阮顾明短暂交谈了解了一下情况后,把目光落到了阮余笙身上,正好与她空洞无神的双眼对上。阮余笙顿时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每一滴眼泪下都是guntang的羞愧感。“对不起……”她失神地嗫嚅着说,“对不起,是我害秦骜受了这么重的伤,对不起,如果当初不是我把他带出来,也不会……”沈明游神色依旧冷傲,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阮余笙,开口却是:“这是一场意外,你不必自责。”阮余笙愣了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沈明游冷淡地说,“就算是钱清开车,也未必躲得过。”但这并不能将阮余笙从自责中拯救出来,她抽泣道:“可是……”沈明游没再看她,而是转过头,眼睛紧紧盯着手术室上的灯牌,仿佛透过眼前的景象,看到了记忆里烙印最深的那一幕。他沉声道:“等结果吧。”手术室前的座椅都是空的,但沈明游却笔直地站着,始终没有落座,弄得跟他来的三个手下一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又不敢主动问。还好阮顾明开口,问他们要不要坐下,沈明游这才注意道,发话道:“你们坐吧,我站一会儿。”那三个人才敢坐下,却仍是大气不敢喘一声。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