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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室里放着一具棺椁,墓室的壁画上画着墓主人一生中经历的重大事件,乔乐庭大致都看了一遍,并没有找到与将军相关的。现在只剩下最后一排墓室了,老马在后面出声问他:“你在找什么?”“找出口啊。”乔乐庭随口应付道,他推开最西边墓室的门,这间墓室并没有他之前看到的石俑,只是在棺椁上放着一面铜镜,乔乐庭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那棺椁上的铜镜竟是与他刚来宴阳山时怀里抱得那面铜镜一模一样。乔乐庭终于可以肯定,将军口中的公子大概就是这座地宫里的辰熹帝了,他伸出手想要将棺椁上的铜镜拿起来,只是他的手指刚一碰到那面铜镜,整个人便昏厥了过去,————姬钺抵达齐国后待遇并不怎么好,周天子子嗣众多,能被姬延给送到齐国做质子的姬钺必然是众多子嗣中最不受宠爱的那一个,齐国对待这位来自洛邑的王子也是冷淡得很,给他们安排了一处简陋的住所,派了几个人看管着他们,便再也不理会了。姬晏虞正是调皮捣蛋狗都嫌的年纪,刚到齐国的那几个月还好一些,因为周围的人都太陌生了,他整天缩在姬钺的小院子里装个鹌鹑,后来他渐渐熟悉了环境,便再也不受管束了,整天撒着欢儿跑来跑去。齐王有一爱女,名叫常瑶,八岁那年随齐王出去打猎,回来后便生了一场大病,自此夜夜啼哭不止,齐王为常瑶遍访名医,可这些名医均是对常瑶公主的束手无策,后来齐王得知姬钺也擅长堪舆之术,便请了姬钺进王宫为常瑶公主诊病。姬钺令人在亥时在常瑶公主的头顶燃了一炷香,他在公主的寝宫外面摇了三遍金铃,第二天常瑶公主痊愈了。齐王见他有些本事,便想将自己的二女儿常乐嫁与姬钺,这本该是一件喜闻乐见的好事,偏偏姬晏虞不愿意,他不知从哪里看来的画本子学了个下三流的手段,竟到处去宣扬自己的父亲好男风,吓得常乐公主同齐王哭了好几场,告诉齐王自己不愿嫁给姬钺。那年冬天的雪下了很久很久,纷纷扬扬地落在了姬晏虞的肩头,姬晏虞缩着脖子蹲在树下。“姬晏虞——”姬钺在不远处叫着他的名字。姬晏虞一听见姬钺的声音就像只兔子蹭的一下跳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屁股免不了要挨一顿打,所以找了个空缸跳了进去,在里面哆嗦着两只小手,嘴里不停地小声念叨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姬钺捏着他的耳朵把他提了出来,姬晏虞扑腾着小手大声求救,但是并没有人来救他。最后姬钺在齐王的面前承认了自己确实好男风,然后回来就把姬晏虞的裤子扒了狠揍的一顿。四年以后,齐国国力不再强盛,齐国与周国的约定成了一张废纸,齐王将姬钺以客卿之礼送回了洛邑,八百年的泱泱周国终于成了强弩之末,已是再撑不了几年了,姬钺回到周国后不费吹灰之力便夺了周天子的权,成了周国实际上的主人。这场梦至此处便到了结尾,后来到底又发生了什么,姬钺为什么会放弃了周国,这些乔乐庭全部不得而知。他睁开眼,靠着将军的棺椁怔了好一会儿,那梦中发生的一切好似他切身经历过的一般,他是姬晏虞,是公子钺最疼爱的孩子。老马和虎子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女鬼给他的符纸也不知道去了哪儿,他轻轻笑了一声,人心并不鬼怪好上多少。只是不知为什么,一想到那么好那么好的人如今却埋在这宴阳山的漆黑深处,他就有些想哭。第27章宴阳陵许久后,乔乐庭从地上爬了起来,棺椁上的那面铜镜仍是好好地被放在那里,他伸出手又碰了碰他,可是这一回他没有再昏睡过去,也没有再见到那个很好很好的姬钺,与小捣蛋鬼姬晏虞。乔乐庭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带上了那面铜镜走出了这间墓室,墓室的西边还有八间墓室,乔乐庭一一推开走进去转了一圈,希望能从壁画,或者是陪葬品中找到他梦中见到过的一景一物,但是他找不到了。乔乐庭从最后一间墓室里走出来,仰起头看着头顶的夜明珠,他把手机从口袋里翻了出来,现在手机已经可以打开了,上面的时间显示快到下午一点了,他整整二十四个小时没有吃过东西了。他的肚子也终于想起这回事儿了,咕咕咕地响个不停,乔乐庭揉了两下,肚子得到了安慰,声音稍稍小了一些。其实这回还不算最惨的,最惨的那一次乔乐庭被送到了一间废弃多年的养老院中,任务是找出最后一年所有死在这件养老院里老人的尸骨,他在那间养老院里待了整整四天才完成了这个任务。养老院里什么吃的都没有,最后一天把他饿得实在太难受了,差点没把院子里的树皮给啃了。乔乐庭忆苦思甜,顿时觉着好受多了,自己现在才饿了二十四个小时,还可以再克服克服。如果老马没有说错,这里是地宫的第四层,而辰熹帝最有可能是被葬在最底下,他还需要闯过两道生死关才能找到他。镜中的将军说要他找回公子的一魂一魄,可姬钺的那一魂一魄到底是怎么丢的呢?他那么擅长风水堪舆之术,怎么会把自己的魂魄都弄丢了呢?乔乐庭一时间还找不到这层地宫的出口,他像只无头的苍蝇一般在地宫里转了半个多小时,后来实在累了,便找了块空地坐了下来,将那面铜镜拿出来仔细,希望能从上面找到一两句指引。可是他把这面铜镜左看右看硬是找不出一点奇特的地方,望着镜中自己的自己模糊的小肥脸,乔乐庭不禁升起了几分中二少年特有的雄心抱负。想着这地宫里的人都称呼自己的是小公子,乔乐庭猜测着自己不会是姬家的后代吧,所以血脉里还带了那么一点点姬家的传承,所以他们才会将自己认错,他又想起在刚进到宴阳陵的时候,似乎每一次都是他的血碰到了石门或者是墙壁上,那些紧闭的石门就会立刻打开。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乔乐庭准备先在铜镜上试一下。这附近还没有什么利器,好在乔乐庭的牙口不错,直接把自己的手指伸进上下牙齿中间给咬破了,鲜血滴在了铜镜上,然而令他失望的是,铜镜没有任何的反应。乔乐庭把镜子放下,拿着手机对着自己腰间的纹身拍了一张照片,然后站起身按着照片在墙壁上一笔一画地临摹了起来。当他的最后一笔落下时,脚下的地面发出剧烈地震动,乔乐庭左手撑在墙壁,右手也随着地面抖动了起来,他好不容易将这个图案在最后一笔绘制完成,一阵巨响传来,乔乐庭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