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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了一阵才把杯里的酒喝完,落杯时还用帕子沾了下嘴角,之后先看了眼韩骤的手指,犹豫片刻又问:“结婚了吗?”“没呢……”韩骤想说对象都没有呢,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他不知道对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万一人真有那个意思,这话出口岂不是上杆子送人头,他不想平添麻烦,就故意说:“没玩够。”“别玩了!”一旁某馆长把脑袋凑过来,一只手搭在他身后的椅背上,“早点结婚生孩子,要不将来跟孩子有代沟。”他顶着张大红脸冲今墅安抿笑,继续对韩骤说:“我侄女,上回跟你说的那个,京服学染织的明年研究生毕业,你们都是搞美术的有共同语言。腾空见见,大高个挺漂亮,不骗你。”这事他之前就提过一嘴,被韩骤打马虎眼混过去了,但这会儿当着今墅安的面,韩骤却几乎是没犹豫就应了,反正相亲嘛,吃顿饭的事,不合适也没什么损失,他说:“行,回头你给我个微信。”今墅安听见他俩的对话,心情很复杂,他一直盯着韩骤脖子上硬币大小的烙印,眸子变得幽深沉寂,像深埋了愤怒的火种与怜惜,等那个馆长转过去了,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很疼吧?”韩骤看见他的眼色怔了一下,随即往印记方向歪了下脑袋,笑说:“就刚弄那会儿有点遭罪。”他感觉这事儿得解释一辈子,关键还解释不明白,于是就有点烦躁的胡诌:“有一回我跟我哥出去办事,看见一个哥们身上有这个,瞅着挺个性的,就上去问了个地址,挺小一店。”他编得有鼻子有眼的,临了还不忘强调一句“店已经黄了”,以绝后患。“你哥也有?”今墅安滞了一会儿,把眼睛挪开,主动给两人倒了酒。“有。”韩骤笑笑,把那酒喝了,“跟我的位置一样,他刚弄完有点化脓,养了两个多月才结痂,我大学之前弄的,算算到现在也十多年了。”“十多年?”今墅安垂着眼睫,面色不太好看,可能是酒劲儿上来了,“我以为会更久。”“十多年就挺久了。”韩骤点了根烟,有点心虚。散局后韩骤没跟那帮人一起转场去唱歌,他跟导师说了几句话,之后叫了个代驾,把手揣进裤兜里往地下停车场走。停车场里灯光幽暗,今墅安穿着深灰色毛呢大衣靠在车上抽烟,就是韩骤给他的那根,静静的,像品茗一般感受着烟雾缭绕在肺腑,又离开身体的滋味。韩骤看见他招招手:“我还以为你不抽烟呢。”“抽,我烟龄很长了。”今墅安说:“其实你不怎么抽吧。”韩骤垂眼微笑,他哥有烟瘾,他没有,但他车里会常备一条烟,赶上酒局了就带去一盒,给人发,自己也抽,原因是他感觉酒桌上的二手烟密度太大,辣眼睛、呛嗓子,自己也抽的话反而就感觉不到了。两个人站着尬聊,韩骤说:“你是本地人,还是在这出差办事?”今墅安说:“祖籍在这,后来随家里出国了,家人不在以后,我就基本定在了美国,平时也到处飞,随工作吧。”韩骤其实就随便一问,没想到今墅安说这么详细,一时间有点后悔,感觉不该问这么私生的问题,闹不好要引人联想。对于他来说,同性的追求者,或者说可能有那方面意思的人,要比异姓麻烦得多。他看看表,十二点多了,就抬头做出个要走的意思:“叫代驾了么?”今墅安轻悠悠的吐出一团白烟,他的眼睛在朦朦之中静看韩骤,像有什么话憋在嘴边,最后却只点点头说:“叫了。”作者有话要说:相亲什么的不用担心,不会雷第3章第3章继续翻第4章第4章今墅安回到本市的房子,只身站在空荡荡的大平层里,没点灯,前面是宽阔的落地窗,窗外江水静静流淌不见波澜,世界沉寂在墨色里,他的心却盈盈的闪着微光。重生半个多世纪头一回遇见同类,这感觉甚至比他乡遇故知更使人眼酸,可他那颗孤独的心刚有了点庆幸,就转眼又被更加尖锐的疼痛缠上。脱下呢子大衣,他往浴室走去,米色的毛衣落了地,露出左胸口上烙进皮rou里的一道疤,是个大写的“G”。明明都是地狱里爬回来的生物,怎么韩骤能活得那么明媚?还,挺会撒谎的......~酒这东西就是越喝越能喝,韩骤昨晚喝的其实不算少,但对比之前几个局就小巫见大巫了,所以这一宿睡得竟然还不错,第二天早上闹铃没响就起来了。因为家里有个需要独立空间的画家大神,所以当初买房子就选了跃层,画室在楼上,厨房在楼下,韩冬住楼上,韩骤住楼下。韩骤洗漱完去厨房溜了一圈,在冰箱上扯下一张字迹遒劲的便利贴,知道他哥昨晚又熬夜画画了。一般情况下,韩冬夜里比较容易有灵感,画完画太晚了,就去楼下给韩骤把早饭备好,写个便利贴提醒一下“锅里有粥和鸡蛋,咸菜在冰箱”之类的,再去楼上睡觉。韩骤吃完饭,看见母后早上给发的微信,拿起电话就拨了过去。母后说单位的退休同事打算组织旅游,韩骤马上乖儿子说绝对支持,并且坚决要给打钱。“得了,”母后在那头说,“就是跟你说一下我跟你爸最近不在家,你俩别又不打招呼就回来,没要钱的意思。”韩骤洗了个苹果,用肩膀夹着电话说:“那你俩注意安全,看见什么喜欢的可劲儿买,别不舍得,你两个儿子都这么能挣钱,将来要是花不完就亏了。”母后:“一天天胡说八道,你花不完有你儿子继续花,行了,挂吧。”撂了电话,韩骤用支付宝给老妈转了五万块钱,发去个“带你装b,带你飞”撒钱狂奔的表情包,就拎着苹果去上班了。他的画室离家很近,走路也就十来分钟,教室在这栋老楼的二三层,一楼还有个招待用的门市,牌面上挂着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韩骤画室”。前台小姑娘看见他来了,眉飞色舞的打招呼:“韩校!”“中彩票啦,大清早傻乐?”韩骤露出一个狐疑的表情。“中了嘻嘻——五块钱。”小姑娘伸出五个手指,“诶你知道隔壁要出兑了吗?”“知道啊怎么了?”隔壁是个礼品店,今早挂出了一张“出兑”告示,韩骤来时也看见了。“要不你给盘下来吧,开个学龄前画班,你亲自带娃,搞不好能火。”小姑娘跟画室教色彩的女老师林林臆想了一早晨现实版“爸爸带娃记”,把一件不可能的事想得天花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