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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英文?她正要开口回答,秦赐却抢了先:“我太太英文不好,她的腿没事,很快会恢复。”Alexia点点头,露出那种或是同情或是敷衍的表情,而姜未也十分配合秦赐的误解,安安静静地,眼神疑惑,好像一句也没听懂。“秦总,您方便吗?”Alexia不经意拨了拨她那头卷发,有种成熟的风情。秦赐犹豫了一下,“跟我去书房。”他还是周到,没忘了和姜未交代一句:“这是我们公司的研发总监廖思瑜,我和她上去谈点事情,很快下来陪你。”噢,原来这位Alexia是有中文名字的,更奇怪的是,秦赐倒像是在和她解释,最后那句话更是明明白白的安抚。别说是姜未了,就连廖思瑜都有些惊讶,好奇地多看了姜未两眼。这话要是让章淑梅听见,少不得又要说秦赐是耙耳朵了。秦赐和廖思瑜上楼,谈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真的很快下来,廖思瑜面带微笑,大概是谈得不错,秦赐的表情比较冷淡,维持着上司和下属的正常距离。他送廖思瑜到玄关处,公事公办地,用英文淡淡说了一句:“以后不要再来这里找我,有事电话谈。”廖思瑜涂大红色系口红,在灯光下唇色滟滟,她轻笑着说:“知道了,秦总。”☆、第9章廖思瑜离开以后,秦赐坐在沙发上,和姜未一起看电视。他坐在她身边一个手臂的距离,西装革履,领带也不解,一点家居的样子都没有,好像和新闻频道里的男主播一样仍处在工作的紧绷状态。他身上传来若有若无的香水气味,是花香与醛类的结合,香味很有侵略感,也很女人,喷这样香水的人,只要和她挨近一点,就会沾到。刚才廖思瑜一进门,姜未就闻到了。她走了,味道还在。姜未不能确定,这味道和回国第一天晚上,她在灌木丛中闻到的是不是同一种,但女人香水沾在男人身上,总带着点暧昧的旖旎之感。她默默地看了一眼秦赐,他此刻正专注地盯着电视,侧脸线条硬朗,衬衫纽扣系到最上面一粒,坐姿端正,腿稍稍分开一点,显得强势且难以打动。“怎么了?”秦赐发现她在看他。姜未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淡淡道:“刚才那位廖小姐是外国人吗?”秦赐:“不是,但她高中就去了国外,可能说英文比较流畅,习惯了。”原来如此,姜未又说:“她是你们公司的研发总监?看上去很年轻啊。”“她二十九。”秦赐的语气平静而客观,没有其他表态,听不出任何主观感受。姜未却觉得,二十九岁,就能当上一家大型企业的高管,专业度当然毋庸置疑,这是个职业方面非常优秀的女性。说起来,秦赐才二十八,在企业家里算是非常年轻了,尽管是子承父业,可下午时姜未在新闻发布会上,看见他和一干中年秃顶,大腹便便的管理层站在一起时,感受才格外深刻。而她呢,二十四岁,前无记忆,后路迷茫,每天只能家里医院两点一线,连上厕所和洗澡都需要人协助。姜未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命运的大手捏住后颈皮的野猫,整个都很被动。她调整了一下坐姿,手里拿着一袋饼干慢慢嚼着,随口问:“你们公司这次研制的新药是治疗什么的?”秦赐看了她一眼,“新型精神类药物,针对精神分裂的。”他着重强调了精神分裂这四个字,听上去让人有些微妙的不适感。“你们刚才在书房里,聊的就是这款药吗?”姜未好奇地问。她发誓,她绝对只是随口一问,没有任何试探的意思,秦赐却好像误会了,他忽然语气郑重地说:“我和廖思瑜只是普通上下级关系,聊的当然只会是公事,你不要误会。”姜未静静地看着秦赐,缓缓道:“好,我没有误会。”本来是没有误会的,他这么强调一下,反倒格外引人怀疑。倒不是怀疑他和廖思瑜真有什么,可姜未随便的一句问话,就能引来秦赐这么大的警惕,立刻撇清关系,为自己辩白,她怀疑他们之前半年的婚姻里,到底发生过什么,对彼此的信任度有多低……她不能直接问,这是个让人尴尬的话题。根据她对秦赐的了解,也不可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还是托章淑梅的福,姜未这天晚上的某个疑问,终于在第二天上午得到解答。昨晚廖思瑜来家里是章淑梅给开的门,她在秦赐的书房待了二十分钟,她嗅到八卦的味道,兴致勃勃地和朋友讨论。“长得漂亮,是秦先生的秘书,”章淑梅也不懂什么研发总监,索性说是秘书,反正在她看来什么职位都是幌子,遮人耳目罢了,“直接就找来了,进房间待了很久,把小姜一个人撂客厅里,我看着都可怜。”另一个阿姨好奇:“啧啧啧,胆子真大,人老婆还在呢,就敢上门。”章淑梅满脸鄙夷:“小三嘛,能有什么道德,不就是趁你病,要你命?”“有多漂亮,比小姜还漂亮?”“那倒没有,仔细看还是小姜更标志些,男人这种东西,就是家花不如野花香!”姜未从地上捡起一根干草,觉得这颜色与这段对话格外搭配。她面无表情的,旁人看来,只当她听不懂,更觉得可怜。章淑梅现在一点也不顾及她,推着轮椅,一路和朋友聊天,“不知道前天晚上砸窗户的是不是她。”“不是,肯定不是,”那人笃定地说,“我昨晚上给老张送饭,听他说,砸窗户的那个女的毁容了……”章淑梅听得吓一跳,本就洪亮的嗓门儿更加尖锐:“毁容?!啥……毁成啥样了?”“脸上都是烧伤,听说看上去怪瘆人的,一开始戴个口罩,后来她自己取下来,差点把我家老张吓坏。”“那……怎么弄的?”那人摇头:“谁知道,反正后来一个男的开车来把她带走了,好像是秦先生不让报警。”两人讳莫如深的对视一眼,再同情地看一眼神游天外的姜未,一切尽在不言中。姜未手指一松,那根草轻飘飘地坠到地上,被车轮碾过。这天晚上,秦赐没有回来吃晚饭,他告诉姜未自己最近一周都有应酬,可能都会回来得很晚,让她不要等他。姜未很体贴地表示没关系,她可以照顾好自己。“小姜,今天秦先生又不回来吃饭啊?”章淑梅坐在姜未对面,扒拉着碗里的排骨,面前都是骨头。姜未看着那些骨头,惋惜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