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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对不起,营业时间已经结束,请立刻离开。双手在小腹交握,脸上没有半分抱歉的表情,而是某种接近于完美的冷酷:我只数到三。他语气平静地说。一,二,三。本来就是前来刻意找茬的三个黑道分子,面带挑衅地坐在原位一动不动。敏基,关门。他说。对方三人听到他这样说,气势汹汹地站起。三十秒钟很短暂。敏基开枪击伤了一人,剩下的时间足够搏斗经验丰富的金善宇将另外两个绝非善茬的黑道成员打倒。接下来把三个惨叫的垃圾丢出门外就不是金善宇的工作了,事实上,涉及夜场与黑帮的事宜本来就不属于他的负责范畴。姜老板的产业,分为黑白两面,白色由金善宇打理,黑色则交给了文星,两人地位看似平等,实际上文星要比善宇低上半级。低头整理了一下小臂处刚才被匕首划开一道的衣物与渗出来的些许血迹,善宇心中暗啐了文星那个又不知道跑哪去的家伙一声狗娘养的。雷诺把行李从酒店搬到空荡荡的新家之后,回到酒店准备休息,电梯里遇上了西装袖子上开了一道不大不小口子的金善宇。对方发现进入电梯间的是雷诺,打招呼的同时第一时间隐蔽地把左臂背到身后。如果是往常雷诺也就无视了,但经过了一个月的时间,青年已经对姗姗来迟还不开始的剧情等得有点厌烦,主动开口:遇到了难缠的客人?金善宇当然不可能说自己刚跟几个混黑的家伙打了一架,于是不自然地点点头,处理了一点纠纷。用不用去医院?没事,只是破皮。对方显然对此不愿多说,最近乐团怎么样?很好啊,之前熙秀帮我介绍了一个房东,房子地段很不错,今天刚签了合同,等过两天家具送来,就能搬过去了。我到了,这些天多谢照顾。电梯停在雷诺所住的楼层,向对方鞠躬十度左右,算是朋友礼仪中较为正式地道别了毕竟双方认识了一个月,在旁人看来,雷诺这次搬出酒店也不会再回来,两人之间的交集从此算是彻底断了。金善宇连忙回礼,见雷诺就要转身离去,忽然按住有关闭迹象的电梯门,扬声说:呃,我是说,如果搬家具那天或者最近需要帮忙可以给我来电话。他语塞地半截失去声音,因为这样说倒像是在管对方要电话号码了。话说到一半无法继续总是尴尬的,他却看到对方回过头,毫无芥蒂地接过他未竟的话语,微微一笑:如果需要帮忙,我可以给打你电话吗?顶着文艺女青年皮的雷诺:其实不止手机,就连你家座机还有详细地址我都早清楚了==第二天新租下来的公寓家具到位,雷诺本来就没什么随身物品,因此除了清理一遍房间也没什么可做的,更不用金善宇来帮忙。不过在房间大致收拾整齐之后,他还是打电话过去确认对方第二天中午没有安排,邀请对方到家里吃顿便饭庆祝乔迁。而作为雷诺在首尔的唯二熟人,熙秀一早就答应了会过来,并表示不在意有雷诺的其他朋友一起。于是,姜老板的女朋友以及头号手下的第一次历史性会面,就这样被雷诺提前挪到了正式剧情开始之前。金善宇到的时候,房间里两个姑娘正在做饭,雷诺拉过一条毛巾擦干手,这才接过对方一本正经送上的乔迁之礼:不用这么正式的,大家都是朋友,一起吃个饭而已。对了,介绍一下,这是熙秀,我们乐团的大提琴手。这是金善宇,到首尔之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双方表示,之前都从雷诺口中听说过彼此的存在,因此后来的相处里倒也不太生疏,再加上雷诺的中间调和,他还有熙秀金善宇两个本来性情偏向冷淡的人之间也交谈得不错。一起用过一顿虽然稍微客套拘谨但整体氛围还算和谐的午饭,金善宇告辞回去酒店工作。在场唯一的男士走后,雷诺和熙秀一起在水池清洗餐具,前者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人:你觉得他怎么样?熙秀用手背扶了扶滑下遮住视线的长发,什么怎么样?见到对方一副你明知故问的表情,只好答道:好吧,长得不错,内向,虽然有点闷不过还挺可爱的你喜欢他?谈不上喜欢,心思压根没在这上面的雷诺抓住机会搜集情报,引导话题:我还以为你会觉得他比较,唔,严肃老成?你知道的啊,我现在交往的是个真正的大叔,平时根本没什么话题,相比之下他要好很多了。熙秀比较看重隐私,但终归年轻,在一次说漏嘴之后,对于自己在和一个年长男人交往的事,隐去了对方身份后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倒也再不讳言。话题逐渐延展开来,后来甚至说到近期一直在追求熙秀的男孩朴允京,当雷诺听对方说起大叔最近可能去出差,干脆等大叔出国之后把允京约出来好了的时候,他明白这就是剧情即将到来的预告了。后面的事情发展得很快,姜老板出差前果然交给了善宇监视熙秀的任务。也不知道早就见过面的双方再次碰头时会是怎么个情景,雷诺唯一所知道的,就是后来善宇还是按照原剧情撞破了熙秀和朴允京的事情,并放过了他们,在警告对方不许再见面后,选择对姜老板隐瞒下此事。第二天白天,熙秀的电话是哭着打过来的,她大概以为金善宇这次放过他们是因为雷诺的原因,而后者却觉得,金善宇应该还是喜欢上了熙秀才会违背姜老板的命令做出这样的决定。在电话的最后,熙秀告诉雷诺,她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她今天已经和大叔姜老板提出了分手。如果不让金善宇对姜老板彻底死心,他就会一直是金善宇而非韩秋白。雷诺安慰了熙秀许久,放下电话,他知道自己等待的结果就在这几天了。李察记忆里的剧情并不详细,因此雷诺并不清楚在金善宇向白会长、姜老板等人报复之前,为熙秀送去了她喜爱却一直没买下的布艺台灯,更没想到会在自家楼下见到本以为已经踏上了复仇之路的金善宇。即使隐蔽得很好的对方很快就缩回了路旁墙下的阴影,雷诺还是注意到了对方的惨状。如果没见到的话还能心安理得地等下去直到最后出面善后,真见到了之后却根本没办法袖手旁观啊雷诺暗自翻着白眼:都是那张脸啊把拿出来的垃圾丢进院门口给每户配备的垃圾桶,雷诺向着金善宇的方向走去,对方发现自己来看的人居然注意到了他,猛地后退打算离开,却被后者几步赶上来牢牢拉住。善宇。雷诺的视线扫过对方不正常弯曲并渗着血的左手,脸上被打出的伤口,也不知从哪里搞来的不合身衣服,不得不说,对方身上的味道也跟刚从发臭的沼泽里爬出来差不多。紧紧抓着金善宇除了指甲有些破裂外相比左手还算完好、不断转动着往回收的右手,雷诺板起脸拉着对方往屋里走,语气近乎严厉:你进来。对方似乎动过用力甩开雷诺的手跑走的念头,但不知为何,最后突然放松了抵抗,乖乖跟着进了那间没有半点女孩子温馨感、简洁得就像是个临时住处的公寓。关上门,直接把人带到浴室门口推进去。沐浴的水声一直过了很久才停下,这让雷诺收回了觉得对方说不定晕在里面而打算上去敲门的想法。不管到了什么样的世界,如果有条件搞到固定或者半固定的住所,就算不准备没有寝具,也会首先备齐急救用品与医疗箱。在给对方矫正骨头、缝合包扎泡得发白的伤口、揉开胸腹处内伤淤血的整个过程中,金善宇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让雷诺一时间觉得要是找块布盖上他,就算cos停尸房里的尸体也毫无违和感。说起来,世界观的崩塌与重建就是这么样的一个过程,短暂剧痛后遗症持久,现在他所经受的不过是个开头。对于以前的金善宇来说,他的整个世界就姜老板以及对方在首尔的产业了,也许他直到现在仍不解为什么自己只是做了一个甚至称不上错误的决定就招来那些残忍的对待。白会长等人的折辱殴打只是带来rou体上的疼痛,但自己曾为之忠心耿耿卖命七年的姜老板废掉他的左手并两次下令将他活埋的做法,则让这个一向简单直接的年轻人陷入了无故遭到背叛的深深迷惑不解中。这大概就是所谓无处安放的疑惑和愤怒?雷诺从不曾像金善宇这样将整个信仰都交付给某人或者某个组织,对于金善宇兢兢业业全心付出却最终被组织弃之如履的天崩地裂感受并不能感同身受,倒也可以理解。如今姜老板的组织与金善宇双方走到这一步,只怕唯有鲜血才能洗刷掉那些耻辱和不甘吧。第二天一早,雷诺发现睡在客厅沙发的金善宇已经离开,没留下只字片语,毯子叠得很整齐,也把昨天特意留在餐桌上的食物吃完了。坐在还沾着零星血迹的沙发上,雷诺食指有一下没一下轻叩着茶几,自己昨天也算是临时充当了一把复活点不管怎么说,复仇同样是项体力活呢。作者有话要说:☆、忍者刺客+甜蜜人生完囧囧有神的现状,已经让雷诺放弃去弄明白,金善宇喜欢的到底是熙秀,还是他穿越后所附身的这个姑娘了。如果是后者,无法解释为什么对方会在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