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腕通讯器,对面外出巡逻的格巴顿却很久没有接听。他的脸色这才真正地沉了下来。难道是索隆察觉到他现在离开营地,趁机偷袭?不该啊,索隆元气大伤,就算他的作战风格再难捉摸,也不会忙于在今晚进攻。况且,他更不相信索隆能够在格巴顿给他传讯前一秒夺走芯片,留守山洞的士兵那边也毫无消息。“阿波罗,你留……算了,跟紧我身边。”蓝斯回头对身后的白团子说道。一人一狗敏捷又轻声地从另一条路线往山洞处攀爬。蓝斯几次回头查看阿波罗的情况,却发现小崽子跟的很紧,一点也没有掉队。想到刚来家中时的模样,不由心中柔软下来,阿波罗,真的进步很大……他们一路悄无声息地来到山洞后方,隐隐约约的,还能看见在洞口值夜的士兵。蓝斯眉头一皱,将他唤了过来,士兵一脸疑惑,“报告元帅,没有任何异常!”蓝斯再次呼叫了格巴顿,仍然杳无音讯。他大步带领着值夜士兵往洞口走去,肃声道:“通知全队,立即撤离!”“是!”士兵快速跑了进去,蓝斯也走进山洞。可就在这时,洞外的阿波罗忽然爆发出一声凛冽的低吼,向来温驯柔和的白团子爪子扒地,又吼了一声——与选拔赛时的失控不同,这次它的杏眼中满是清醒,声音中却显得格外慌张与急切。蓝斯倏地回头,同时,洞里的魂契犬们仿佛应声而起,一只又一只地冲向了洞外。“砰!”——“轰轰!!——”共鸣的爆炸声响起的时刻,蓝斯见到与所有犬类逆行的白影,在发疯似的向他奔跑而来。烟雾轰浓腾起,巨大的冲力将他向后扑去,碎石岩壁掉落,再一次爆破声响起时,他眼睁睁地看着白影被推到,随着乱石头滚落,滚入了崖壁。那一瞬间,他仿佛又看到了父亲坠崖落入虫潮的那一幕。“……!!”蓝斯双目睁狰狞,来不及发出声音,面前一暗,洞口被全部堵住,再不见一丝光亮。“元帅!”“元帅您没事吧?!”身后还在洞里的士兵冲过来,只见蓝斯已经开始动手搬移堵住洞口的石头。他的背影强壮而紧绷,像是蓄势暴怒的雄兽,使出全力将威势压下,干哑简短道:“救人。”方才还在洞口的值夜士兵和其他几位已经准备离开的士兵随着爆破,正被压在了石头底下。所有人都没再言语,专心迅速将碎石挪开,很快,有人的胳膊出现,他们齐力将他运了出来。蓝斯俯下身施救,片刻,他停住了手,轻轻摇了摇头。接下来又挖出了三人,只有一人还残存着一口气,但他的右腿已是被砸的稀烂,痛苦地无声干嚎。洞口的碎石都被搬开,但还有巨石崖壁堵在外面,严严实实,众人尝试了几次,均移动不了分毫。崖壁山洞本就已被破坏,临临可危,不敢再使用弹药进行二次炸毁,在不清楚外面现今地形的情况下,很可能会将整座山崖炸毁,他们也彻底埋葬在这里。星球上的氧气本就稀薄,蓝斯将自己的头罩戴在了伤员头上,命令所有人也都戴好头罩。“保存体力,待命。”蓝斯说完,重新呼叫格巴顿,无果后,接通了莫莉。“老大?”莫莉显然十分的惊讶,在实战过程中,规定是不允许联络已经“死去”的人员的。“汇报星舰周边的情况。”“星舰周围……一切,正常?所有伤员已经在星舰上接受了治疗,魂契犬那边也有雅文照顾,恢复良好。”她听出了蓝斯语气的异样,追问道,“老大,发生什么事了?”“下令驾驶室准备,立即将星舰上升。”“上升?!”莫莉顿住,紧张道,“老大,你们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要突然上升?你们在回来的路上了吗?”“格巴顿联络不上,我们刚经历二级爆炸,被堵在山洞中无法出去。”“……二级爆炸?!”莫莉尖叫道,“是谁干的!这是实战演练!索隆他真疯了?!……老大你告诉我你的位置,我这就过去!”“不一定是索隆。”蓝斯的声音更加沉稳,“我需要你现在将星舰升上去,报告整颗星球的状况。”“老大!……”莫莉的声音快急出哭音,却听对面低沉的嗓音不容置疑地打断她。“莫莉中校,这是命令,请执行。”莫莉回望着星舰上的伤兵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医生,胸口涌上的无力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绝望。——“执行命令,星舰上全体玄铁军成员,不允许靠近马塞洛星。重复一遍,无论发生何事,不允许靠近马塞洛星。”老元帅的声音萦绕在每一位年轻士兵耳中,教了他们最为惨痛的生死一课。“是……蓝斯元帅。”莫莉咬牙,用尽了浑身力气,忍回眼中的泪水,低声道。三秒过后,走进指挥室的纤细中校,神色冷峻而坚定,沉静的声音传递到星舰的每一处:“驾驶室准备。”头顶声麦传来驾驶员询问的声音,“驾驶室收到,莫莉中校?”“接到蓝斯元帅指令,星舰即刻上升。重复一遍,立即上升!”“……是!”“驾驶室收到上升指令,一号舱——完备。二号舱——完备……”随着大地的震动,巨大漆黑的星舰缓缓升空。莫莉望着指挥室中的星幕信号屏,沉着冷静地继续下令:“星舰开启一级警备模式,全方位监控马塞洛星。”现在,她不再是那一个刚刚从预备役转正的实习兵,这一次,她一定可以为蓝斯元帅和……那个傻大个,做些什么。……幺崽儿被冲击力推到,绊了个跟头咕噜噜打了几个滚,在滚落悬崖的半路,死命叼住了一根树藤,堪堪悬住身子。幺崽儿没有功夫去想自己的嘴角有多疼,也来不及娇气,它用最快的速度,一点点重新爬了上来。周围很快有七八条因为刚刚跑的及时,没有受伤的魂契犬重聚了过来,在洞口细细闻着,寻找自家主人的气味。而废墟之下,还有低低的几声哀嚎,幺崽儿拿爪子扒了扒,从里面拖出了几条受了伤的狗。“汪……”突然,一声熟悉的叫声让它一激灵,快速往十几米外的一处坍塌地跑去,其他健全的狗也跟在它的后面,听话地一起扒刨起来。不多时,一个血淋淋黑色的脑袋露了出来……是黑子!它被压的很重,幺崽儿它们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它完全暴露出来,但腿和腰背多出骨折,不敢轻易拖动。黑子的气息已经很弱了,好像想对幺崽儿说些什么,比如它为什么会自己跑了回来……但已经没有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