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 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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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启蛰生的清隽俊秀,姑娘们瞧见了会私下议论上一两句,倒也不出奇。 刘瑶玉总算是将喷嚏打了出来,舒服多了,她用帕子擦了擦鼻尖,略有些带鼻音的跟余娇道,“余公子的确长了一副钟灵毓秀的好相貌,日后他要是中了前三甲,想来京里很多女儿家会愿意跟他结亲。” 余娇眸光淡了淡,她想到不择手段也要嫁给余启蛰的杨寄燕,那还只是在余启蛰中了解元之后,若是他中了状元,不知又会蹦出多少杨寄燕来。 余娇心里有些淡淡的苦涩。 马车到了坎井胡同,守门的宋年一看是余娇来了,赶忙撑伞,满脸笑容的请了两人进去。 “公子在书房,小姐在西厢房里。”宋年撑伞跟在两人身后,讨好的说道。 余娇点点头,对刘瑶玉道,“我去书房一趟,你先去找茯苓姐吧。” 刘瑶玉自然没有异议,她踩着雪往西厢房走去,余娇则去了书房。 因为天寒,余启蛰并未让六子守在门外,宋年上前扣了扣门,“公子,刘三姑娘来了。” 屋内静默了一会儿,书房门被打开,因是下雪天,虽是白日,天光却有些暗淡,余启蛰的半张脸笼在阴影里,余娇不大能看得清楚他脸上的神情。 “进来吧。”余启蛰声音低沉,侧开了身子。 余娇听出他嗓音有些沙哑,她迈步进了书房,有些在意的道,“你嗓子怎么了?” 屋内烧着炭盆,余启蛰转过身给余娇倒了一盏热茶,搁在桌上,那张清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淡淡的道,“没什么,着了风寒罢了。” 余娇注意到他脸色有些苍白,心里关心他的身体,可又因余启蛰这副冷淡的样子,有些难受。 这人昨日离开时就是这个样子,今日她眼巴巴的跑过来,竟还这般冷淡。 余娇咬了咬唇,沉默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心疼他的身子,开口道,“抓药了没?我给你把把脉。” 余启蛰垂眸没有看她,眸光落在余娇脚上绣鞋上,鞋面因沾了雪,打湿后留下氤氲的水痕,他淡淡道,“无事,并不严重。”避开了余娇向他伸来的手。 余娇抓了个空,她抬眼去看余启蛰,除却在余家小柴房里醒来时,余娇几乎没有被余启蛰这样冷待过,平日见惯了他对旁人冷淡的样子,这会儿到了自己,方知有多伤人,她看向余启蛰的眼神流漏出陌生来。 余启蛰只看了她一眼,那双杏眸里流露出的受伤神色,让他有些不忍心,垂在身侧袖中的手捏成拳。 “余启蛰,你还在生气?”余娇苦笑了下,直直的看着他,“你是在生我大哥的气,还是在跟我生气?” 余启蛰喉头微动了下,眸光有些暗沉,他克制的收回目光,声音沙哑的道,“下雪天寒,你该留在府里。” “你是说我今日不该过来?”余娇气的冷冷一笑,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笑话,从昨日就一直挂心难受,忍不住非要过来一趟,反倒还不如不来的好。 她从前不知道,原来面前这人的自尊心居然这么强,只因为大哥哥的一席话,就用这样冷冰冰的态度对她,有问题明明可以说出来一起解决,为什么非要这个样子? 余娇不想跟余启蛰争吵,吵架的嘴脸实在太丑陋了,她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沁凉的寒气,丢下一句,“就当我没来过吧。”转身朝外面走去。 余启蛰目光沉沉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那双狭长的桃花眸里有阴郁翻滚而过,他将拳捏的紧紧的,修长的身影良久未动。 余娇期盼着他能追上来,步子故意走得很慢,可是等了许久,身后都没有任何动静,她眼眶有些微微泛红,站在覆了雪的院子里,神情中多了抹委屈,鼻子也有些酸涩。 她很想回头去看一眼,可终究还是忍住了。 天空中还洒着雪,细碎的雪落在脸颊上有些凉凉的,余娇在院子里站了许久,手脚冻得冰凉,那人始终都没曾出来找她,她不禁自嘲一笑。 没有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以为爱情就是只要两个人彼此喜欢就够了。 余娇现在才知道自己对爱情的认知有多么浅薄,她从前总以为两个人能互相喜欢,就可以抵挡一切,就会一直在一起,哪里会像书中写的那样艰难,如今方窥见一隅,不是只要喜欢,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事实上,她现在根本猜不出余启蛰在想什么,又为什么要这个样子? 她猜不透他的心思,他若这样一直冷淡下去,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书房内,余启蛰站在槅扇旁,目光一转不转的落在院里那抹纤细娇小的身影上,幽深的瞳孔好似沉寂的湖水,表面波澜平静,内里藏着汹涌的情绪。 宋年站在屋外不敢做声,明明往日自家公子待刘三姑娘再温和细致不过,处处疼宠,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看着刘三姑娘负气离开,公子也不拦着。 “劝她去阿姐房里,多烧一盆炭火。”余启蛰开了口,声音比方才更加暗哑。 宋年忙应了声,撑着伞朝院里走去。 自家公子心里还是很在意刘三姑娘的,明明心疼人姑娘会被冻坏,为何还非要装出一副冷淡的样子,宋年摸不着头脑,走到余娇身边,将伞撑在她头顶,“院里天寒地冻,三小姐仔细冻坏了身子,还是去茯苓小姐房里暖和暖和吧。” 余娇听到他的声音,收敛起脸上的神情,粉饰太平的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雪水,她转过身,朝书房那边看去,只见书房的门已经合上了,余娇心里有些泛冷,不知是不是在院子里站了太久的缘故,胸腔里好像装了一只筛子,呼啦啦的漏着寒风。 他这是真把大哥哥的话听进了心里,打定主意要远着自己了? 余娇狠狠的咬了咬唇,舌尖尝到了一丝铁锈的味道,她却不觉得疼,可能是因这点细微的疼痛,根本比不上心里的难受。 刘瑶玉和余茯苓正在闲聊,见余娇进来,抬头看去,两人都看出余娇脸色不大好。 “怎么脸色难看成这个样子?该不是受冻染了风寒?”余茯苓忙去摸余娇的手,冰的她颤了颤,“怎么冻成这个样子?启蛰房里的炭盆灭了?” 余娇挤出一个笑容,粉饰太平道,“刚才见雪色不错,就在院里站了一会儿,”安年的jian臣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