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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传入,“乐昌公主求见。”因着蔺策近段时日一直忙于李埠一案,因而自从上次之后,兄妹二人一直再没见面,但蔺策却一直关心着蔺秀的动向,知道自从那个邬晟调入军中之后,自己这个meimei就深入简出,整日待在后宫之中,也不再与先前的一些世族家的千金玩乐,一副下定决心要等邬晟的姿态。蔺策对自己这个meimei也算是了解,既然她决心如此,他也无意再干涉。他连自己的以后会如何都理不清楚,平白跟人在一起多年,却还是不敢确认心上人的心意,又有什么资格去过问他人的事情。蔺策这几日一直深陷这些思绪之中,一时无法理清,每每想起只觉得心绪难平。此刻蔺秀候在门外,他也不能怠慢,只能用力地晃了晃头,强迫自己将所有的这些都暂时抛到脑后,朝着殿门道:“请公主进来。”“是。”殿门缓缓打开,高庸引着款款而入的蔺秀进到内殿,蔺秀面上是盈盈笑意,朝着书案前的蔺策施礼:“臣妹参见皇兄。”蔺策唇畔浮现淡淡笑意,朝着蔺秀点头:“秀妹不必多礼。”话落,朝着高庸示意,“赐座,奉茶。”蔺秀虽然久不至长乐宫,但先前兄妹二人一直感情深厚,却也不与蔺策见外,大方地坐了下来,喝了茶,才缓缓开口:“臣妹知道皇兄前段时日一直忙于朝政,不敢前来打扰,直到明日就是皇兄的生辰了,这才敢过来给皇兄送贺礼。”说完,看向自己的贴身侍女,侍女立刻将一个锦盒交由高庸之手。高庸将锦盒呈给蔺策,蔺策笑吟吟地接了:“每年朕的生辰,秀妹都亲自过来送贺礼,费心了。”蔺秀摇头:“比起皇兄为臣妹所费心思,臣妹这些又算得上什么。”她说着话,又饮了口茶,“也不是什么入得了眼的东西,只是先前有人送了一块玉石,臣妹并无用处,就找人雕了这一对玉佩送给皇兄跟游将军,也算是臣妹的一点心意。”蔺策打开锦盒,果然看见两块玉佩。虽然对于蔺策来说,一块玉佩并算不上什么稀罕玩意,但总胜在心意。蔺策将玉佩拿在手中,反复看了看,他眼帘低垂,不知在思索什么,良久,他才抬起头,朝着蔺秀露出一点笑意:“的确是件好东西,多谢秀妹了。”蔺秀蹙眉,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今日蔺策的状态并不怎么好,她微微侧头,细细地打量了蔺策的脸色:“皇兄这段时日是不是太过劳碌,这面色看着有些憔悴,臣妹知道皇兄忧心于国事,但还是应已龙体为重才是。”蔺策将玉佩收回锦盒之中,抬起头朝着蔺秀笑了一下:“前段时日确实是无暇休息,太医署的人已经请过脉,没什么大碍。”他看了看蔺秀,“秀妹看起来倒是心情不错,看了邬晟在军中过的应该不错。”提及心上人,蔺秀难得露出一点小女儿姿态,面色微微发红:“军中不比别处,即使是臣妹也不该破例,所以到现在他也不过给臣妹送了一封书信而已,但看起来应该过得还不错。”蔺策噙着笑打量她:“你不怪朕偏要将你们分开?”“皇兄已经给了我们机会,现在的处境是我们二人的选择,”蔺秀缓缓道,“况且,臣妹自幼在宫中长大,不管是父皇在世之时,还是后来皇兄继位,都对臣妹格外纵容,不管臣妹想要什么,都会立刻送到宫中,长到今日十几年一路顺遂,还是第一次对一件事充满期待,倒也是另一种体验。”蔺策倒是没想到蔺秀现在会说出这种话,讶异之后还有些欣慰:“你若是能这样想,朕也能安心了。在此事上,朕说话算话,邬晟此次在军中若能有所作为,朕便将你下嫁于他,绝不食言。”蔺秀面上笑着,朝着蔺策福身:“那臣妹就提前谢过皇兄了。”蔺策失笑:“你倒是对他有信心。”兄妹二人许久未见,难得多聊了一会,等送走蔺秀的时候,蔺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他低下头看了看案上的锦盒,忍不住将那两块玉佩拿了出来在掌中把玩:“秀妹此次倒是费了心思,她知道朕对这些东西喜好一般,子卿却很喜欢,尤其这两块玉佩无论是成色还是雕饰,都算得上是上品,若是他看见,一定很是高兴。”高庸思忖道:“那奴婢去请迟侍卫将这玉佩送到游府?”“不用了,”蔺策轻轻摇头,“如若过了明日他还不想进宫看朕,那朕就去游府吧。”他轻轻地摩挲着玉佩,他还是想跟那人一起过生辰,想要亲手将这玉佩交由他。尽管他依旧是满心的忧虑,仍旧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但毕竟,游彦还没有真的离开他,他总不能把二人本该相处的时光都挥霍掉。第52章不管蔺策怎么想在生辰之事上从简,但现在也算是国泰民安,一国之君的生辰无论如何都没有理由忽视,因此到了生辰这日,蔺策按照惯例设宴武英殿,宴赏群臣,与百官同欢。蔺策素来寡言,没有朝政商议,空对着文武百官之时他一向无话可说,目光也总若有似无地飘向当中的某个人脸上,只能捏紧了手里的酒盏,勉力让自己不要在这种时候,当着这满朝文武的面失了态。群臣早已习惯了自家圣上,在这种时候毕竟不比在朝堂之上那般拘束,加之蔺策有意纵容,这殿中的气氛倒是比往日里活跃了不少,美酒珍馐在前,丝竹之音入耳,竟是从李埠一案之后,这朝中难得的惬意时光。尽管游彦近段时日在朝堂政事之上格外的积极,但在这种场合,他依旧是最为特立独行的那一个。既不上前向今日的寿星祝寿,也不与同僚们寒暄,只是一个人把着酒盏,格外专注地喝着酒。因为群臣纷纷上前祝寿,蔺策喝了不少的酒,已然微醺。他忍不住又朝着游彦的方向看了一眼,却记不起来往年的这种时候游彦是不是也是这副样子,他闭上眼思索了半天,恍然想起往年的这一日游彦是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的,他会早早的等在长乐宫,这样等蔺策从这寿宴之上回去,就能第一眼看见他,之后便是独属于他们二人的时光。今年大概不会有了。蔺策看着游彦手里的酒盏,皱了皱眉,拧过头看了一眼高庸,低声道:“他现今体弱易病,不该过饮。”高庸立刻会意,转过身朝着候在一边的內侍嘱咐了几句,没多久就有人悄悄地上前,换掉了游彦案上的酒壶。游彦再斟酒时,立刻察觉出这酒中的把戏,盯着自己手里寡淡的清水看了看,嘴角忍不住上扬,突然抬起头跟龙椅之上的那个人对视,而后举了举手中的酒盏,将杯中的清水一饮而尽。蔺策觉得自己大概是醉了,以至于只不过这么一个笑容,就让他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