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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头还想不想要了?”高庸整个人瑟缩成一团:“是奴婢失职,还望陛下赎罪。”“臣妹知道皇兄因为侄女的病而心焦,但几位臣工也是担忧您,高总管几番阻拦,也没能劝阻他们。”她说着话,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已经跪了一片的朝臣,“几位,现在总算见到了皇兄,有什么肺腑之言,正好说说。”她说着,眨了眨眼,“孙大人,你不是担忧皇兄吗,不如你先说?”那几人低埋着头,没有人敢动作,蔺秀将几人的表现收入眼底,不由翘了翘唇。“朕倒是要瞧瞧,到底是哪几位,这么想要见朕?”屏风上映出年轻男子高大的身影,一步一步走近,马上就要绕出屏风时,殿内突然传来女孩的哭声,跟着是御医低低的声音,“陛下,公主醒了,哭着吵着要您抱。”那身影登时脚步顿住,低喝道,“都给朕滚,若是公主因为你们被惊扰,朕非要了你们的狗命。”说完,就转过身,又朝里走去,“高庸,传朕旨意,即日起,没有朕的诏令,任何人不得进长乐宫,如有违者,让禁卫直接动手,不用禀报朕。”“奴婢遵旨。”高庸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那几个朝臣拼命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那几人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退出了长乐宫。蔺秀盯着他们的背影慢慢地走远,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高庸已经手脚麻利地去关上了殿门,回到蔺秀面前,朝着她深深一揖:“多谢公主今日大恩。”蔺秀摇了摇头:“里面那位是谁?有他在,本宫今日就算不来,应付这几个人大概也不成问题。”刚刚那个男子的身影已经绕过了屏风走了出来,看见蔺秀,躬身施礼:“在下林觉,参见殿下。”蔺秀微微皱眉,她久在内宫之中,并不了解朝局,更未曾听说过林觉的存在,心中疑惑,看向高庸,高庸走过来,覆在她耳畔说了几句。蔺秀盯着林觉看了一会,才缓缓开口:“林公子大义,待此难平安度过,本宫定替皇兄重谢公子。”林觉摇头:“公主客气了,在下实在不敢。”他说着话,回过头朝着里面看了一眼,轻声道,“其实在下到现在还难以理解,如此紧要的事情,陛下为何敢相信我这一介布衣。”蔺秀笑了一下:“可能因为公子是游将军的朋友吧。皇兄他此生多舛,看尽了世事无常,人心难测,能够相信的人就那么几个。在他眼里,文武百官可能都不及游将军的至交好友可靠。况且,此事本就是朝中之人才有机会下手,公子布衣的身份反而可靠。”林觉闻言,忍不住长叹一声。蔺秀朝他笑了一下,不再说话,一面绕过屏风向内殿走去,一面低声问高庸:“皇兄他现在……如何了?”“陛下此毒凶险,当日毒发之时口吐鲜血,只硬撑着一口气给游将军写了封信后,便昏睡过去,后来几日便睡睡醒醒,高烧不止,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御医遍查古书,才找到类似的毒方,还有解毒之法,但却不敢保证一定会见效。”高庸轻声道,“陛下当时,还清醒了一会,便嘱咐了奴婢让暗卫悄悄地接了那位林公子进宫,说是那位林公子善书法,模仿陛下的字迹批阅奏章,可以遮掩几日,还嘱咐奴婢,如若觉得糊弄不过去,便派人去请您。之后服了那解药就再次昏睡了过去,只是,现在已经两日过去了,却一直没有醒转的迹象。”蔺秀已经绕过了屏风,进到了内殿,几位御医正守在一旁,神色焦急,看见蔺秀匆忙上前施礼。蔺秀摆了摆手,听见高庸低声道:“陛下已经暗中嘱咐过,除非他完全醒转,不然这几位御医谁也不能离开长乐宫一步。下毒之人居心叵测,所以,陛下中毒的消息,无论如何都不能传出去。”蔺秀脚步顿了顿,轻声道:“既然如此,他怎么还要你去找我?”“陛下说,你们兄妹之间虽有隔阂,但公主您却是他在这世上至亲之人,若是知道陛下有难,公主一定不会袖手旁观。”高庸缓缓道,“若是连公主都弃陛下于不顾,那便是他的命数了。”蔺秀抬手遮了遮眼,没有言语,缓缓走到床榻前,蔺策正躺在榻上,双眼紧闭,毫无意识。而在床尾,正蜷着一个小女孩,她怀里抱着一只灰色的兔子,睁着一双大眼睛有些好奇地看着蔺秀。蔺秀看了游悠一眼,在床榻边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叫什么名字?”“游悠。”游悠小声回道。蔺秀轻轻点了点头:“是个好名字。”她面色柔和,仔细看了看小姑娘的脸,看见了明显的泪痕,“在担心你父皇?”游悠轻轻点头:“父皇他已经睡了两天了,什么时候才能醒?”“放心吧,你父皇一定会醒的,他身为这天下之主,哪有那么命薄?”蔺秀说着话,扭过头看了一眼仍旧昏睡的蔺策,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泪光,“在你父皇醒之前,姑母会保护你的。我们蔺家坐拥这天下数百年,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就让它易手。”第95章出乎所有人预料的,素来敏感不安的游悠对素未谋面的蔺秀竟然十分的信任,没过多久就蜷在她怀里进入了梦乡。蔺秀轻轻地替她拂去脸上的碎发,朝着自己的宫女招了招手,示意她将孩子抱去休息。游悠在宫女怀里不安地动了动,但还是没抵得住困意,掀了掀眼皮就又睡了过去。高庸跟在蔺秀身后,轻声道:“这几日小公主一直守在陛下床前,不说话也不睡觉,还总在我们看不见的时候悄悄地抹眼泪。现在总算睡了一会,不然奴婢真担心她小小年纪熬不住再生了病。”蔺秀轻轻地叹了口气:“倒是个有情意的孩子。”她说着话,替昏睡中的蔺策掖了掖被子,“本宫听说,还有个更小一点的孩子?”“是,殿下。”高庸回道,“借口小公主染了病,怕传染给小公子,所以让奶娘带他住在了偏殿,日常起居都有人关照,奴婢每日也都会去盯着,您不必担心。”“密信送出去多久了?”她低下头,拨弄腕上的珠串,“游将军那里,还没有什么动静吗?”她说着话,突然抬起头来,“刚刚虽然将那几人打发走了,但如若皇兄一直这样不醒的话,哪怕我在这里,也早晚要瞒不住。”说到这儿,她向外看了一眼:“那位林公子的身形与声音虽然与皇兄有几分相似,但终究还是不尽相同,方才那情景,若不是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假装才睡醒,加上那几人官阶一般,平日里与皇兄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不多,加上本宫在旁故意威慑,让他们来不及多想,只怕已经露了陷。虽然暂时糊弄过去了,但那下毒之人肯定还会想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