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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一样的灰,落到院里的柜子上。咔哒。挂着的锁,自然开了。四伙伴错愕地面面相觑。在柜子被踢出来之后,他们就用尽了方法想将之打开,却都是徒劳,可这会儿,当最后一丝火光湮灭的刹那,它自己开了。徐望伸手过去,摘掉挂锁,轻轻打开柜门。月光终于照进漆黑的柜内,照亮那抹蜷缩着的身影……【鸮:恭喜过关,9/23顺利交卷!亲,明天见哟~~】一秒焦土废墟,一秒市井街头。即便有令人晕眩的失重感做分割,世界切换的速度,还是快得让人来不及回神。天色还是黑着的。可路灯是亮的。街边已有环卫工人在清扫,马路上时不时有车驶过。侵入骨髓般的阴郁感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开敞的街巷,踏实的烟火气。徐望、吴笙、钱艾、况金鑫站在一盏路灯下,被他们围在中央的,是已经苏醒的池映雪。他倚靠路灯杆坐在地上,缓缓抬起头,目光淡淡看过每一个伙伴的脸,眼底仍残留着一些恍惚、茫然。可徐望总觉得,他对于发生的一切,并非全然空白,他的恍惚,更像是一时还无法从某种情境中抽离的不适应。四伙伴几乎同时蹲下来,关心地看池映雪。他们没有任何提前的眼神交汇,完全是不约而同。“你还好吗?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徐望不想再去探究池映雪在暗格里经历了什么,是否和他们同样闯了一次鬼门关,他只希望他一切都好,就行了。池映雪其实看起来不大好,他的脸色比平时更白,额头隐隐有汗,下嘴唇像是被自己咬破了,一片殷红。可他歪头看了四个伙伴一圈,忽然笑了,淡淡的,慵懒的:“睡一觉而已,你们都是什么表情?”吴笙、钱艾愣住,一时拿不准他是真话还是敷衍。况金鑫微微蹙眉,有些担忧地看他。徐望则放下半颗心,至少,眼前还是那个让人又爱又牙痒痒的小雪。可另外悬着的半颗心……“阎王怎么样?”徐望还是问了。一直以来,他其实都不主动在池映雪面前提阎王,那感觉就像拥有两个合不来的队友,作为队长,没办法帮他们化敌为友,那就尽量避免矛盾。可现在,他只能问池映雪,甚至已经打定主意,等过后池映雪稍微缓过情绪,他会将阎王为这一关付出的那些,原原本本告诉他。池映雪没有立刻回答。他敛下眸子,像在思考,又像在寻找。路灯照在他脸上,透过睫毛,在眼底留下一片阴影。“我找不到他了。”许久之后,四伙伴才听见他这样说。那声音极轻,轻得几乎无法分辨情绪。可徐望确定,那里没有错愕和惊讶,有的只是一丝惘然,和更多的无措。那一刻,他就明白了,整个闯关过程,池映雪都清楚,他既是那个躲在柜子里的孩子,也是那个带着橘子汽水味的黑影,亦是无处不在的淡月,乌云,风——9/23的一切,他都能感知。……接下来的两天,池映雪再没说过一句话。白天,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晚上,他就坐在9/23的太空舱里。他们交卷了这一关,暗格不会再开,于是漫漫长夜,只是在太空舱里坐着。池映雪靠坐墙角,静静望着天花板发呆,他们就陪着他发呆。阎王,走了。他因为小雪心底的恐惧而生,又因为恐惧的湮灭而消散。大家嘴上没说,但心里清楚。哪怕是当时,对于池映雪那句“找不到”理解含糊的钱艾,在这两天的低落氛围里,也意识到了这个事实。人格分裂痊愈,怎么看都是一件好事,可理性代替不了感情,更不可能抹杀那些他们曾并肩战斗的记忆。他们尚且如此,池映雪呢?那个把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密码设成阎王生日的孩子,想过有一天,会离别吗。……徐望已经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甚至已经私下给伙伴们开过小会,池映雪缓三天,他们就等三天,缓十天,他们就等十天。却不料,当第二次从鸮里静坐出来后,池映雪就毫无预警开了口:“订票吧。”10/23的坐标点,在湖南。徐望不知道他是真的振作起来了,还是将更多的情绪埋进了心里,可人生就是这样,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日历都在一页页往前翻。“和你哥聊过了吗?”这么重要的事情,徐望总觉得该让亲人知道。池映雪却淡淡摇头:“什么时候回北京,再说吧。”这是人家兄弟间的事,徐望没再多话。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徐望和吴笙订好了去湖南的高铁。酒店天台。这栋酒店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扶着天台栏杆,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此刻,这座城市正在苏醒,路灯一盏盏熄灭,建筑从黑暗中走出,熙攘和喧嚣慢慢升腾。可池映雪不看这些。他坐在天台角落唯一一张沙发里,静静望天。沙发半新不旧,不知是特意供客人休息,还是被酒店遗弃了,但此刻,他和身下的沙发,和谐得像一幅画。大半个天空已经亮起来了,今天的云有些厚,可阳光还是执着地穿透云层,洒向人间。况金鑫来到天台的时候,先看见了日光,然后才是沐浴在晨光中的池映雪。感觉到有人闯入,池映雪转过头来。“火车票订好了,”况金鑫来到沙发旁边,“下午三点的。”池映雪看着他,说:“哦。”本以为例行通知,通知完了人就走,可况金鑫反倒坐下来了,自然得仿佛沙发的另外一半,就是特意给他留的。“美。”况金鑫忽然没头没脑说了一句。池映雪茫然:“嗯?”况金鑫望向终于在云边冒头的旭日,真心道:“日出真美。”池映雪没有和人谈风景的爱好,尤其现在,他只想一个人待着。毫不犹豫起身,池映雪连招呼都没打,就往门口走。“以后没人保护你了。”况金鑫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开口。池映雪顿住,过了几秒,才缓缓回头,眼底沉下来:“你说什么?”“我说以后没人保护你了。”况金鑫一字不差重复一遍,声音更大,更响亮。池映雪危险地眯起眼睛,一字一句:“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那阎王走了不是更好,”况金鑫说,“反正你不需要他保护,也再没有人和你抢身体了。”池映雪沉默半晌,忽地扯出一个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