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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会长!”陶一然打断了他的话,自顾自地对尹松野说,“我、我先去教导处送东西了……一会儿见!”说完,他又朝陈越阳点了下头,并说,“再见!”然后,就一溜烟地跑了。跑出了这条走廊,陶一然站在楼梯拐角处慢慢地缓着气儿,心里暗想:呜呜呜北方人真的太恐怖了。而陈越阳并不知道,自己在陶一然心里,已经被划分到和连与兴一个分组里面了。毕竟,在台湾人眼里,南北方的界限并不是秦岭淮河,也不是有没有暖气,他认为:台北以北的都是北方人。可是,尽管陶一然怕了他,但尹松野不怕他。尹松野甚至又有点缓过神儿了。自从沈时苍和陈越阳换回了身体之后,陈越阳就再也没来过学生会的休息室,而沈时苍也没有再提过他,风纪委员这个设定,就如同翻过去的书页,再没人记得了。昔日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会长,又抖起了精神。“晚自习你来这里做什么?”尹松野抬起下巴,高傲地对他说,“翘晚自习,记过。”闻言,陈越阳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人真是一天不撅就皮痒,他这才几天不来,就又拽成这样了?于是,陈越阳抬起手,用手指弹了一下他的脑壳,轻笑着说:“记过这事儿就不劳烦您老人家了,我这个风纪委员长也不是摆设,没瞧见我正巡视着找翘课的学生呢么。”尹松野气结:“你——!”“行了行了,别你啊我啊的了,烦不烦,”陈越阳抱着胳膊靠在门口,反问他,“我问你啊,你语文教材抄完了没有?大家可都在论坛上翘首以待呢。”尹松野:……尹松野:“哼!”说完,他自知怼不过陈越阳,便气呼呼地抱着文件也离开了教室。没了碍事的人挡在门口,陈越阳总算是看清了教室里的状况。似乎是因为今天并不是学生会的例会日,所以活动教室里的学生并不多,尹松野和陶一然离开后,教室里除了明月之外,只剩下了三个学生。这几个人和尹松野不一样,先不说前一阵子“沈时苍”有多惯着陈越阳在这教室里胡作非为,但就陈越阳自身的“黑历史”,也足以让众人不敢惹。于是,当陈越阳迈开步子走进教室时,四个人没有一个人说什么。他顺手关上了门,然后在教室里四处巡视了一圈儿,最终将视线落在了沈时苍平日里坐着的那个位置。陈越阳旁若无人地,一步一步朝那个位置走了过去。最后,他就坐在了沈时苍平时处理学生会事务的椅子上,拄着下巴发呆。此时此刻,教室里依然没人敢说些什么。又过了一会儿,屋里的另外三个人也离开了,只剩下明月和他两个人。明月还在一点一点地认真对着账目,没有说什么,陈越阳侧头去看窗外的星星,也没说话。看了会儿星星,他实在是觉得捂脸,便手欠地拉开了沈时苍桌子上的小抽屉。陈越阳发现,这人基本上是个强迫症晚期患者了。小抽屉一共有三场,第一层里面放着的都是0.5mm的黑色晨光水性笔,第二次里面放着的都是0.5mm的黑色水性笔芯,而第三层抽屉上,挂着一把小小的黑锁。也不知道这里面放着的是什么。陈越阳闲得无聊,好不容易发现了一点带有悬疑属性的事件,自然勾起了他的兴趣。他前后左右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下第三个抽屉,甚至连手机都翻出来,调到手电筒的模式,但这抽屉就跟成了精似的,完全看不出里面有什么。陈越阳不甘心地收回手机,重新坐在椅子上,一边转着笔,一边思考着对策。这时,他的余光就瞥见了明月。“明月,”他喊了一声,然后问道,“你知道这抽屉里放的是什么吗?”明月闻声抬头,看着他,又看了看那个抽屉,如实答道:“我从来都没见过会长打开那个抽屉诶。”“奇了怪了,难不成他还藏了个矿?”陈越阳一边吐槽,一边拨了两下抽屉上面挂着的锁。然而,就在他拨弄着黑锁的时候,明月慢慢地走到了桌子旁边。“陈、陈越阳……我有话想对你说!”少女双颊微红,紧张得不成样子。闻言,陈越阳一顿,然后转过头去看她。转着笔的手指停了下来,然后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表情瞬间就变得认真了起来。陈越阳:“你说。”明月顿了顿,双手紧张地捏着衣角,盯着自己的鞋尖,沉默了好久,最终才红着脸,抬起头看着他,目光执着而坚定,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明月说:“陈越阳,你、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陈越阳回想了一下,然后说:“记得啊,不是你们家的猫跑到树上下不来,然后我把它弄下来之后还你了么。”“嗯!”明月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其实……我应该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喜欢你啦……”“但是当时我并不知道,后来我只是觉得,你帮了我,我也要帮你,所以每次副会长抓你翘课翘自习,我都会偷偷帮你放水,在缺勤的本子上,抹掉你的记录,我以为……我以为我这只是在回报你而已。”“可是在风纪委巡视时,只是能看到你一小会儿,你身手那么好,一下子就从学校里翻出去了,我想多看看你,所以……所以我总是主动揽下很多重活,然后去找你帮忙,对、对不起,我就是想多看看你,不是有心让你多干活的,你别生气……”“没事啊,”陈越阳说道,“那点儿活我不会介意,反正也不累。”“那就好啦,”明月笑了笑,继续说道,“你不生气就好,如果你不生气的话,我就告白了喔。”她双手背在身后,握在一起,十指的指节都泛着白,似乎用了很大的努力,才能把这些话都说出来。少女明亮的眼睛映出了教室里的节能灯管,整个屋子安静极了,似乎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明月深呼一口气,然后抬起头,一瞬不眨地盯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少年的眼睛,一字一顿道:“陈越阳,我喜欢你。”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陈越阳看着她执着而坚定的目光,陷入了一种深深的茫然无措。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眼睛会这么闪亮吗?人也会变得这么紧张吗?但是这些问题,留在以后问也来得及,当务之急,是要好好地回应对方的心情才好。就算是拒绝,也要认认真真地说清楚。陈越阳:“明月,我——”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