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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顿时眸光如刀,隐而不发,与师映川对视,但也并没有什么明显敌意的样子,师映川没有见过此人,心底不免生出疑惑来,而这时却忽然接到身旁季玄婴的传音:那是千醉雪,掌律大司座厉东皇座下首徒。掌律大司座厉东皇师映川心中喃喃,不觉恍惚了片刻,这厉东皇与奉剑大司座沈太沧一样,也是当年参与破庙一事的人之一,后来见连江楼亲至,无法得手,这才离开,师映川十几年前刚出生时,便已经与这位掌律大司座见过面了。想到此处,师映川便向那千醉雪微笑点头,十分友善的样子,而对方也是点头示意,似有默契在其中,不过师映川心里却是知道,此人与季玄婴之间的关系并非多么和睦,只看那略显冷淡的态度就知道了,方才凤沉舟与季玄婴十分亲热地打着招呼,而千醉雪这个同门却是没有什么表示,只此一项,就知道这两人之间即便不是对头,但关系也一定不会热络到哪里去。不过就这在这个时候,席间却忽然响起了一个清晰的声音:师剑子,在下有一事想要请教。一言既出,席上诸人都为之微微愕然,已有多人将目光投射了过来,只见那开口之人表情淡淡,一对眼眸非常平静,没有任何能够泄露他情绪的波动,然而正是这种平静,却让人很容易地就感觉到了某种不容轻犯的意味,正是晋陵神殿的李神符,此刻他手里拿着青玉雕琢而成的酒杯,却没有喝,只是以三指将杯子捏在手中,目光里面没有太多的情绪,但又确实有什么东西存在着,整个人在平静之中显出一丝稳重,静静看着师映川,而对于这种情况,师映川心里顿时念头一动,他也是聪明之人,眨眼间就大致猜到了什么。这里绝不缺明眼聪明人,众人都清楚地看见师映川的脸上先是惊讶,随后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这时有脑子转的快并且知悉其中内幕的人已经隐隐猜到了几分,一时间不觉眉头便微微打起了结,知道接下来也许会有一些不大愉快的事情发生,当然,也有可能什么都不会有。这时师映川再次微微一笑,只是这笑容之中却似乎透出了几分古怪的意味,若非是极熟悉之人,断然是看不出来的:李兄客气了,有事就请说罢。李神符却没有立刻说什么,只是微微垂目看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汁,然后一饮而尽,却没有将空杯子放下,目光望向秀色夺人的师映川,道:两年前,舍弟李清海在一间酒铺外身亡,不知此事师剑子可知道么。此话一出,寂静就在这一刻忽然降临大厅,充斥在了空气当中,窗外的光色被云彩遮蔽住,使得厅内似乎出现了片刻的明暗交互,在这个时候,席上每一个人的脸好象都掩映在了这种淡淡的阴影之中,当年那件事情并没有很多人知道,仿佛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但是在座之人的身份都不同寻常,对于澹台道齐出手灭杀晋陵神殿一干人之事,此刻在场的这些男女都是有所耳闻的,不过从各方得到消息的渠道中,众人都知道此事乃是晋陵神殿的人惹事在先,而澹台道齐又是一位不折不扣武道大宗师,即便随手打杀了这些人又能怎样,晋陵神殿也不会在意这种小事,虽然其中李清海乃是圣子李神符的弟弟,但得罪了宗师强者也只能怪他运气太差,毕竟大宗师的威严不容挑战,更何况澹台道齐已经离开万剑山太久,而且自从两年前与藏无真一战之后就下落不明,如今也不知是陨落还是失踪,因此对于区区一个李清海的死亡,无论是万剑山还是晋陵神殿,都很有默契地选择了忽略,但现在李神符却忽然提起,这算是怎么一回事?众人心情不一,表情各异,目光却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两位当事人的身上。而迎着这些目光,当事人之一的李神符却仿佛恍然不觉一般,他仍然像一开始时那样平静,配着他俊美的面容,就仿佛一幅宁静优美的图画,此时他正背对着长窗,身后有明亮的日光投射,使得他整个人虽然没有沐浴在大片的阳光之中,但影子却拉得很长,几乎触及了师映川,而一双明澈的眸子也正直视着少年,那眸子里没有半点情绪,好似湖水不波,理所当然地平静,他方才虽然出言涉及自己已经身亡的弟弟李清海,但此刻只看他那副平静得看不出任何悲喜的模样,就觉得似乎李清海的死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此时作为另一位当事人,师映川心中更是一动,眨眼间的工夫就已经转了许多个念头,他身体朝前微微耸了耸,半眯的漂亮眼睛很好地将此刻的真实心情掩饰得滴水不漏,点点头道:两年前?不错,此事我自然知晓,当时我就在那里。☆、一百一十八、小聚中的插曲这话一说出口,师映川便拿起小几上的酒壶径自斟酒,此时在座众人面前的长条小几上面摆满了精美的糕点和水果等物,空气里飘荡着淡淡的甜香,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紧张的气氛,那种表面平静的样子甚至让人以为这只是一场其乐融融的小范围聚会,不过显然席间诸人并不是这么想的,绝大多数人眸中的精芒被掩映在眼帘之下,不露声色,尤其是谢凤图,面上似是波澜不惊,目光却已在师映川及李神符脸上若有若无地一扫。而这时师映川已经倒满了酒,轻轻啜了一口,然后他就微微舒展了身子,抬起头,迎向了自始自终都在看着他、目光一动不动的李神符,然后又朝着周边的人看过去,环视一遭,这才平声娓娓道来:当时我的确在场,与剑圣前辈在一起。李神符听了,并没有立刻继续问下去,只微微蹙眉,似是在思索着什么,未及他有所回应,师映川便已摇了摇头,举杯将剩下的大半杯酒都喝尽了,虽然李神符问起的是这样敏感的话题,不过师映川如今处理任何突发状况都可以是驾轻就熟,哪会在意这些,况且当年自己并没有动手,谁又能挑出不是来,因此他只轻描淡写地放下了空杯,坐直了身子看着不远处的李神符。在场其他人亦是各怀心思地注意着李神符的动静,这个俊美的青年正笔直跪坐着,那种端坐的姿态即便是最为挑剔的礼仪官也挑不出任何毛病,中规中矩之极,不过众人都能够猜到此刻青年的心情未必像表面这样平静,甚至有人揣测李神符虽然不至于为了这种事情当堂翻脸给大家难堪,但是一旦情绪上来的话,就这样以沉默相抗,用这种方式来表达某种心情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是连在座这么多人的面子都不给了。眼看局面似乎有些僵掉的迹象,诸人的的眉头都不由得暗暗蹙起,不过就在这事,空气中正在散布着的某些东西突然间就这么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