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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这次会是个女孩。一时自有人将孩子抱去喂奶,沈太沧坐在床前,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弟子,叹道:还好,这孩子比起他哥哥,倒是省心许多,不像当年生平琰那样令你受苦。话锋忽又一转,沉声道:这等大事,你竟是丝毫没有露出口风,若非今日孩子出生,我虽是你师父,却是还半点也不知情。季玄婴似是颇为疲惫,淡淡道:之前我已生过平琰,如今无非是轻车熟路,再生一个罢了,何必惊动大家。沈太沧眉毛一竖,斥道:荒唐!但他虽生性冷厉,但对自己这个弟子,却是犹如慈父一般,当下只得松了气势,道:罢了,你先休息,养足精神再说。季玄婴瞳孔深处却没有丝毫疲惫与迷糊的样子,唯有一片清明,他虽虚弱,眼神却还是明澈如水:这个孩子交给他父亲,名字就叫师倾涯罢,当初平琰既然是在我身边养育,那么这第二个孩子也理应给映川抚养。沈太沧闻言,下意识地就一口反对:这如何使得!但季玄婴眼中却透着一份自有的坚定与平静,他要做的事情,便是他的师父也不能阻止:师尊,我意已决,还请不必再劝我了。沈太沧无言,他深深看着自己视作亲子的季玄婴,这个孩子早就长大了,高贵,美丽,淡雅,坚毅,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蜕变成最为清透的样子,如冰似雪,看着对方平淡的模样,沈太沧分不清自己心中是个什么味道,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愿也不想说出来,季玄婴好象知道他的感受,闭目道:当年我说过,映川他是我的心魔,后来我与他在一起,陆续经历过很多,一个普通人一生中应该经历的事情,我已经经历过了,也都一一品尝过,明白是什么滋味,由此,他也不再是我的心魔不是不爱,只不过在我眼中,一切都开始简单纯粹起来,他现在若来见我,我还是愿与他浓情欢爱,但一年后,十年后,百年后,将来是否有一天我将不再对他有情,这个问题,我自己也不能够回答。季玄婴静静睁眼,心神却不由自主地追溯到很久之前,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在昨日,他平静地道:从很久之前我第一次拿起剑的时候,或许就注定了很多人都只会是我生命中的过客,因为谁也不确定是否有人可以陪伴我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我能够确定的,只有我手中的剑将来或许一如既往,或许相忘于江湖,这些都不必刻意,一切都只随缘罢了。沈太沧闻言,一瞬间肃然而惊,他的视线与季玄婴对上,顿时只觉得自己看见了无尽深邃的星空,简简单单,又无比璀璨,仿佛是透明的,其中流露出来的,是绝无压抑也绝无勉强的感情,最真实不过,最自由不过,冥冥之中,沈太沧已明白过来,他长长吐气,感慨道:当年你尚且年幼之际,上一代宗主便已说过,你日后或许会走上最纯粹的剑修之路,没想到,竟是一语成谶。☆、二百六十七、剑指天下且不谈季玄婴已为师映川又添一子师倾涯,却说此时在蓬莱,由于宝相龙树源源不断地供应大量的珍贵药物以及天材地宝,宁天谕的伤势已经渐渐好转,大致恢复得差不多了,如此一来,他自然就不会在此地继续停留,于是当他再一次将宝相龙树送来的原料配制成药品服下之后,便决定离开蓬莱,返回摇光城,毕竟他如今身上还有不少事情,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宁天谕缓缓从guntang的水中现出身形,他雪白的皮肤表面冒着白色的淡烟,如同水蒸气一般,一时宁天谕赤足走上岸,手一伸,不远处的衣物自动便被他摄到手中,很快就穿戴整齐,这时脑海中师映川的声音幽幽响起:身上的伤基本已经恢复,你应该回来了。宁天谕眉头微微一皱,他感觉得到体内的那股蠢蠢欲动之意,知道师映川的耐心已经即将告罄,若是自己再无反应,想必对方就要强行夺取身体的cao纵权了,于是他便拧了拧眉,说道:你若是要话还没说完,眼中的精光突然涣散开来,下一刻,整个人的气质就发生了彻头彻尾的改变,眸中红光缓缓流转,就见青年慢而轻地活动了一下四肢,浑身的骨节立刻发出清脆的响声,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舒爽地轻叹道:总算是出来了这种暗无天日的感觉,真是糟糕透顶。宁天谕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不过是短短一段时间而已,若你像我一样蛰伏这些年,岂不是要发疯?重新控制了身体的师映川双眼隐约闪烁着红色的光晕,淡淡道:在这一点上,我确实不如你。他说着,忽然张口一吸,guntang的温泉里便有一道细细的晶莹水线腾空而起,飞入他的口中,明明是可以把rou烫熟的温度,师映川却好象完全不受影响,只是让那带点微涩味道的沸水在口中打了个转,这才缓缓吞下,一面将满头黑发挽起,以簪子牢牢固住,一时他仰起头,看天上闪烁的星辰,不知为何,心中就生出了一丝如饮美酒般的畅快,将这些日子里积聚起来的戾气徐徐抒发殆尽,叹道:自由的感觉原来是这么好,我第一次才知道。师映川活动了一会儿,又吃了些东西,这才离开此处,前往宝相龙树居住的伏龙岛,很快就来到了听月楼,这时已是入夜,群星满天,师映川凝神感应,确定了宝相龙树的位置,他来到一间屋外,推门而入,里面正在处理公务的男子顿时下意识地抬头看了过来,师映川微笑道:我这样不请自来,算不算是恶客?灯光下,青年一身雪白的长袍,而肌肤更是洁白得与衣裳几乎分不出界限,面上神情从容柔和,唯有一双血眸红光幽幽,与整体感觉似乎有些矛盾,但也更透出一股异样的魅力,在屋内这般深沉而静谧的氛围中,分外显眼,宝相龙树在看到这双眼睛的刹那,就已经知道了来人的真实身份,因为从那个人的眼中根本看不出任何可以把握到的情绪,然而此刻,却能看到熟悉的柔和色彩他霍然起身:川儿?是的宝相,的确是我。师映川含笑微微,缓步走向宝相龙树,他随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将里面喝了一半的茶水很自然地喝光,又拿起茶壶,重新倒满,递给了宝相龙树,一面说道:这些日子以来,我的伤也差不多已经养好了,所以他眼下已经不再露面,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我,你的男人师映川,这一点不必怀疑。宝相龙树二话不说,直接抢上前来,他下意识地一把抓住对方递过来的杯子,手很明显地微微颤抖,喉咙里好象被什么东西堵住,噎得不上不下,难受得紧,他用力抓紧杯子,然后一口喝光,紧接着丢下空杯,两手重重按在了师映川的肩膀上,面对面地仔细打量着青年没有错,这眼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