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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特有的气质,很是诱人,这时却听师映川淡然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瞬间,左优昙却是突然有了一种熟悉却又令人悲凄的感觉,听着这话,说不清自己心中是什么味道,只是眼窝里忽涌出了一股热意,几乎要落下泪来,左优昙心中一惊,猛地张开眼,然而当他这样定神之后,却再也无法抓住刚才那种迷离的感觉了,而面前的师映川表情平静,日光映着那安寂完美的面孔,在周围一片热意中透着清凉,双眼古井无波,红瞳中清晰地映出自己的身影,渐渐的,一种深刻的熟悉感就此浮上了心头,无法捉摸,却又似曾相识,此情此景,左优昙一时间却是痴了。师映川却忽然一笑,他从左优昙手里拿过一粒葡萄,丢进嘴里嚼了,道:你这样待我日后我若得了这天下,便下令再不许任何人无故捕捉、买卖、伤害鲛人,鲛人可以自由求学习武,出任官职,任何陆地人不得以异类相视,不得有差别待遇。生母便是鲛人的左优昙听了这话,顿时一愣,随即便站起身来,道:这话果真?师映川淡淡笑道:我有必要骗你?左优昙突然肃容一拜,道:如此,我替天下鲛人多谢爷了。其实也难怪左优昙会如此反应,要知道自古以来鲛人就因为自身的价值而受到外界觊觎,鲛人天生美貌,无论男女都是容颜出众,歌喉动人,且脐下又能孕育出珍贵的鲛珠,所以一旦被人发现,往往就逃脱不了被yin玩奴役的下场,导致数量十分稀少,眼下有师映川这句话,日后若真能统一天下,鲛人的命运就可以由此发生改变,再不必为了躲避人类而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藏身于人迹罕至的海域之中,与世隔绝,不然如此一直闭塞下去,又怎能使族群发展?只能逐渐凋零,千年之前的泰元帝时期,由于鲛人举族归附,因此泰元帝下令不许再对其进行捕捉买卖,使得鲛人得以休养生息,有过一段短暂的发展时期,甚至开通了海上贸易,但后来随着泰元帝一手建立的帝国灭亡,当初颁布的政令自然烟消云散,鲛人便也再次沉寂下来,而如今师映川不但承诺出与当初一样的条件,甚至还有更为优厚的待遇,要知道泰元帝只是使得鲛人的人身安全有了保障,而师映川却分明是给了鲛人正大光明入世的机会,可以和陆地人类一样拥有学习知识和技艺以及修行的资格,包括从事各种职业甚至出入官场,这才是能够真正改变族群命运的道路,因此这对于鲛人的意义之大,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理解的。左优昙毕竟身上具有鲛人血统,闻知此事之后,犹豫片刻,忽然抬头直视师映川,目光熠熠,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心,沉声道:爷若是真有此意的话,我可以从中牵线左优昙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师映川不会无缘无故地突然说起此事,就算这其中确实有看在自己面上的因素在内,可也不会做到这个地步,有如此优厚的条件,所以这自然还是出于一些更重要的原因,他在师映川身边多年,岂会不了解对方的为人?而身为上位者,也不会做毫无理由的事情,更不会仅仅因为个人的感情倾向而作出重要的决定,因此左优昙稍微一思索,也就猜得八~九不离十,所以才会立刻表态,这也是投桃报李,果然,师映川对此表示满意,他微微一笑,道:这就好,事不宜迟,你尽快安排一下罢。师映川恢复记忆之后,才知道鲛人之间其实是有着某种特殊的互相联系的本事,此事十分隐秘,普通人自然不清楚,但泰元帝当初掌握鲛人一族,自然会知道对方的很多隐秘,这不足为奇。当下两人详细就此事商议了一番,随后左优昙便准备一下,动身前往如今唯一有鲛人出没的扶晖岛,师映川则耐心静候消息,当后来左优昙返回摇光城时,果然就带回了好消息,原来他与鲛人接洽之后,此族得知师映川许下的承诺,顿时举族沸腾,事实上若是其他人作出这样的承诺,鲛人根本不会相信,更不会理会,毕竟人类狡猾贪婪,只怕是有什么诡计,对此鲛人也都是吃过亏的,可师映川却是不同,千年之前泰元帝尚在之际,鲛人在投靠以后,的的确确是得到了一段休养生息的日子,受到庇护,直到帝国灭亡,而天下皆知师映川乃是泰元帝转世,所以他说出这样的话,可信度绝对非同一般,因此鲛人一族在经过反复的考虑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表明了归附的意向,并由左优昙转达了希望见面详谈的想法,对此,师映川并没有觉得意外,很快,此事便定了下来。海上。一条六帆巨舰乘风破浪,几只海鸥在舰后飞随,师映川站在船头,看着前方海面,问身边的人道:快到了么?左优昙面上有惬意之色,应道:就快了。他有鲛人血脉,生性喜水,尤其是海洋,眼下置身于大海之上,心情自然极好。师映川点点头,正欲说些什么,不远处的海面之下,却突然有一团影子破水而出,定睛看去,只见一条淡灰色海豚的背上,一名女子正迎风而立,此女容颜清美如水,一头长发仿佛海藻一般丰密,身穿蓝衣,刚从水中出来,全身却并没有半点水渍,她遥看船上的巨大旗帜,上面一朵血莲赫然在目,当下便向着巨舰盈盈一礼,扬声道:请泰元陛下上船,由妾身引路,前往鲛岛。话音方落,一个巨大的阴影就迅速浮了上来,仿佛海里升起一个巨大的水泡,越撑越大,等到现身出水,才发现原来是一头足有十余丈长的巨鲸,师映川见状,知道这是鲛人不肯暴露一族栖身的所在,因此才派人来接,对此他也不以为意,正所谓艺高人胆大,以他如今修为,自然不怕鲛人做什么手脚,当下就与左优昙一起跃上鲸背,随那鲛女去了。这一趟直走到天色渐暗,期间路径变化无端,又有一片海上怪雾遮挡,根本无法记住路途,可见鲛人谨慎,师映川也完全不着急,索性盘膝坐于鲸背上,闭目打坐,正当夜幕降临之际,一直在鲸背上静坐无声的师映川却突然睁开了眼,站起身来,只见远处一片光华璀璨,不知何时,周围的水域有光晕点点,在水中载浮载沉,一座巨大的岛屿赫然出现在视野当中,自是那鲛岛了,更有渺远悠扬的歌声隐隐传荡海面,缭绕不绝,但凡是听觉正常之人,就能感觉到这动人歌声中的喜悦期待之意,音色之美,果然是人间难得,师映川听声辨位,知道这至少是上百鲛人在齐声歌唱,师映川静静听着这久违了千年的歌声,忽然对左优昙道:我现在才想起来,似乎我从没有真正听你唱过歌。左优昙笑道:我是半鲛之身,歌声虽还可听,却毕竟不如这些真正的鲛人。师映川只是微笑,低声道:怎会?你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