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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在他身旁。如此嬉闹半天,虚生终于停住脚步,神情淡漠地盯住墙边,面无表情而站,让人瞧不出他在想什么。怀明墨几步站在他身后,声音亦森冷地开口:“人走了?”“恩,走了。”虚生暗打手势,很快院里有两个身影窜出院墙。怀明墨确保虚生无虞后,才跟着虚生往前院方向走,他很想抑制住自己好奇的心,等虚生主动告诉自己,可虚生仿佛没把这记心上,虚生越是一字不提,怀明墨越是感兴趣。只是怀明墨越想知道,虚生反而更不愿说,一片静默中,两人像是在对立拔河,沉吟中展开了场十分无聊的拉锯战。走到前堂后门时,两人出奇地同时停住脚步,好像是互看了眼,怀明墨虽是什么都瞧不见,偏虚生看见他面上因得不到答案而生出的焦虑,但就是如此,虚生还是一声不吭,戏谑的对怀明墨眨眨眼。怀明墨瞧不见虚生,却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出的顽劣气息,他认输般地颓了两肩,“说吧,哪个在派人监视你。”虚生抬眼想了想,咧嘴朝怀明墨笑嘻嘻道:“不知道。”嬉笑中带着三分认真,显然虚生没有瞒怀明墨的话,怀明墨闻言气得不轻,撇下虚生独自进屋。“我说实话还生气,男人这难伺候。”虚生扁扁嘴嘟囔,跟在后面进了前堂。早膳时分,许是住的太晚的缘故,大家眼下都有些许乌青,睡眼惺忪懒懒的不大乐意开口说话。也非全不想提,只是大家一时没由头继续昨晚的话题,想要说讨论两句,总觉昨晚已说完,不摊开讨论,又觉遗漏了些没说清楚,所以干脆都没开口。一顿安稳的早膳还没吃完,管家跌跌撞撞地闯进来,神情甚是慌张,跟在他身后的李如亦是举止冒失。“李公公请坐,容儿快给李公公看茶。”季肃善见是宫里来人,立刻放下木筷出门迎人。李如摆摆手,前气不接后气,他的手压在自己胸口,反复吸吐气,觉得顺畅之后,立刻发出凄厉刺耳的声音道:“虚先生,娘娘不大好了!”第97章第97章渗人的声音像是寒冬天夜半传出的鬼叫,屋里人闻言顿时汗毛直竖,忍不住打个颤,视线齐聚向李如。事情来得突然,虚生有些缓不过来,咀嚼了阵子话里含义,他本能的抗拒自己胡思乱想,木讷地问:“娘娘怎么了?”终于等到虚生回话,李如呼啦一声跪地,头差点磕到虚生的膝盖,悲戚道:“娘娘今早忽然昏倒,皇上吓坏了,忙命太医来诊治,说是有了。”闻言所有人面色变得匪夷所思,这天大的好事哪有用这哭丧的法子来报喜的。虚生神情亦是不解,刚要发问,又见李如抬头,满面泪痕道:“可娘娘晕倒并非因为有孕,而是,而是中毒了。”什么!虚生倏地站起身,撑在桌面的手臂青筋暴起,他因为常年刻意抑制,所以即使怒气冲天也是一派平静的样子,可他幽黑似古井的眸子,却让人害怕,而他散发出的平静,既好像暴雨来临的前夕,那样的寂静。季肃善迅速地把李如扶起,又让白昭容绞块热帕子给李如擦脸,客气道:“娘娘现在还好吗?”李如情绪颇激动,说话有些不太利落,“还好,还好。可太医说,这毒不似平常毒.药,宫里无法解。皇上查后发现是秋兰那小蹄子背主,直接将人打死了。”“娘娘呢?有没有醒来?”“有,刚醒来就让我来找您。”自见到秋兰被杖烂的臀腿,李如一路神思恍惚赶来,经提醒,总算想起,连忙扯起虚生胳膊就走,“娘娘想见您一面。”虚生二话不说起身就往大门外走,果断地跳上已经在外等候的马车,李如不多废话,爬进马车立刻让马夫出发。等怀明墨疾步追出门才发现马蹄声已在很远,他想用轻功去追时,却被季肃善及时地拦住,季肃善制止他冲动行事,只让怀明墨在季宅等消息。孟帝素来注重自身风评,甚是喜欢在百姓面前装出一副明君的模样,所以早有下令官员皇亲的车马不得在街道横冲直撞,若有违令者皆得重罚。可今日宫里的马车在中央大街疾行,有两回差点撞到来不及闪躲的百姓,偏偏李如并没当回事,仍没让马夫慢下速度来,虚生见状便知是孟帝授了意,心底不免发出冷笑,又有些感慨,这孟帝是真的爱重绾妃,如此不管不顾。如熹宫中一片混乱,木杖打在rou糜上的“啪嗒”声,拿起板子时顺板滴下那细微的血滴声,还有满宫院宫女求饶磕头声,宛若人间地狱般,让人闻之却步。“草民向卫夫人请安,卫夫人……”卫夫人忙托起虚生,脸色沉重地盯看如熹宫里,“虚先生进去小心,皇上生了大气,下旨要杖毙院里所有的宫女。现在他还在殿里陪着绾妃,你去见时说话切记谨言慎行,别无端徒惹杀身之祸。”虚生感激拜过,眼望向跪成一排的宫女,生不出半点怜悯,“草民知道。”“恩。”卫夫人也朝里看去,因为曾听绾心提过身世,不禁有点可怜那些宫女,感慨道:“宫里宫外要不太平了。”“宫外?”收回目光,虚生略有不解地看向卫夫人。卫夫人接触虚生不深,但前些日子大抵听来不少关于虚生的事,便挑明道:“合欢斋。”卫夫人的话犹似萦绕在耳,虚生已经来到如熹宫殿外,静等李如进殿禀报完,才跟着出来请他的李如进殿。屋里有两个小宫女在忙碌,这些个是卫夫人身边秋夕所带,而秋夕则在绾妃的榻边服侍。如熹宫的寝殿规制原就不大,而今一群伏地发抖的太医占了大半地,越发显得屋中拥挤。虚生进屋时就瞧孟帝坐在榻边,哄着绾心入睡,像是在哄孩子般轻声细语。三两步到太医身前,虚生伏地参拜,孟帝眼珠只动了下,威严道:“虚先生起来吧。”虚生闻言方起身,急切问道:“娘娘她……怎样?”“中毒。”孟帝接过半干半湿的巾帕,小心翼翼的给绾妃掖额上冷汗,半晌掷出帕子,打歪伏在前面的太医官帽,“这群不中用的东西,个个号称千金圣手,却一个都不知绾儿的毒。”“臣无能,请皇上恕罪。”太医闻言个个抖得厉害,冷汗如珠低落在手边。孟帝懒得多看这些个太医一眼,直盯住虚生道:“朕听绾儿说,虚先生擅长毒理?对合欢斋的毒甚是了解。”虚生肯定地点点头,微屈背恭敬道:“还望皇上让草民为娘娘诊个脉。”“准。”孟帝沉声应允,稍稍让开些足够绾妃伸出手的位子,“秋夕,赐坐。”虚生用丝帕盖住绾妃手腕,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