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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要是旁人问,赵嬷嬷肯定半句不说并且要打出去的,也就是萧迟了。盯着雨雾纷纷的湖面,怔怔恍惚阵,赵嬷嬷慢慢回忆着说起这些尘封已久的旧事。“那是太子殿下的三年祭,那时候,大殿下也还在呢,聪颖活泼,谁知到……”三年祭,逝者往生后的最后个重要祭日,皇帝驾临,亲自祭奠。也是那个时候,皇帝和段贵妃重逢。个已登基执掌天下,再无人压在头上,另个身素淡,君新寡。两人都没有忘记对方,旧情复炽,件连自己都没法控制的事。“我们那时,就住在皇城西边的西苑。”国赖长君,先帝最后遗诏传位于五皇子,但在此之前,他肯定要把爱子的遗孀幼子安排好才能闭眼。封了亲王,又让在南郊兴建王府,就是现在皇帝让改建给萧遇住的那座。先帝亲自拨款看图,填土兴工,不过这王府肯定不是时半会能建好的。先帝就先在内苑划出块,重现建墙圈起,称为西苑,作为王府建成前段贵妃母子暂居之地。原来西苑是这么来的,这可真是大手笔了,直接把御花园都圈出去块。“可惜啊,最后这王府也没能住成……”赵嬷嬷目流露出深切的哀伤,“那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多到她现在回忆起来,最深刻的印象还是混乱。皇帝自从在祭礼上和段贵妃匆匆面后,之后,他便私下频频过来。开始段贵妃不肯见他,但时日久,心还是软了。两人就悄悄重归于好了。之后,皇帝开始安排让“昭明太子妃”病逝,然后让她重归段家,再光明正大迎进宫的事宜。但谁知,没等皇帝安排好,儿子却发生了意外。段贵妃还想着愧对儿子,得怎么和儿子解释,孩子却意外身亡,不用说了。裴月明惊讶:“这,这大殿下不是病夭的吗?”萧迟也有些诧异。赵嬷嬷摇摇头,这不过皇家体面说话罢了,实则孩子是意外身亡的。小孩子调皮,午睡起来偷偷溜出去玩耍,爬到假山后,谁知雨后青苔滑溜,下子失足栽下了湖。更糟糕的是,头冲下栽下去的,直接撞在湖水下岩石上,登时人已经没了。西苑的湖,和御花园的湖是相通的,都是活水,水流冲,他人又小,直接被卡在假山下的石头间隙里头,就这么淹在湖水底下,浮不上来。水草丰美,西苑又大,住的人又少,孩子失踪,段贵妃都急疯了,皇帝连御前禁军都出动了来找,最后才终于找到假山上这个被雨淋得十分模糊的小脚印。泅水寸寸摸索去找,最后才找到了。赵嬷嬷现在还没法忘记那幕,小小的尸身泡得胀起,捞上来腥臭冲鼻。赵嬷嬷眼前发黑,而段贵妃当场就晕死了过去。天崩地陷,撕心裂肺的悲哭,从发现尸体直到治丧结束,大悲得恍惚,赵嬷嬷本人也流泪到视物模糊,眼疾就是那时候落下的。“……娘娘病了好几个月,后面才慢慢痊愈的。”赵嬷嬷长长吁了口气,“那年,就是这些事情,其余琐碎的,也没什么的。”也没人敢会来生什么事了,潭死水。裴月明和萧迟对视眼,萧迟道:“好,有劳嬷嬷了?”安抚了几句,让不要告诉段贵妃,然后叫王鉴把人送回去。事儿都挺大的。但还是没什么头绪。段贵妃和皇帝好上,自然不可能有什么交易的。至于后面件,听着也没什么不对。思来想去,裴月明就说:“要不我们去西苑看看吧。”“行。”没什么好想的了,两人商量了下,干脆去这个赵嬷嬷口新提及的西苑去瞧瞧。……路颠簸回到城里,已经深夜了,骨头散架累得不行,裴月明挨到榻沿就打瞌睡,萧迟索性不叫她,等她睡沉了,轻手轻脚抱到床上直接躺下。睡了个晚上,次日醒来骨头疼,桃红给她揉了阵,裴月明赶紧套上车,往皇宫赶去。等萧迟下了朝,直接在车上换下朝服,两人也没大动静,就带了王鉴小子几个很低调绕过凌霄门,往西苑去了。西苑,顾名思义是皇宫最西边隔出来的块,有几处宫室,大部分都是御花园。这地儿荒得有点久了,也不是不许人来,只是旧时曾因段贵妃时常来思念儿子的缘故,未免破坏,这西苑曾经封过段时间。后来贵妃去了洛山,这地儿倒是不再封了,但这种敏感的地方也没人爱来。久而久之,就有些荒废。穿过加砌的宫墙,进入西苑范围,走了段,眼前豁然开朗,湖面渺渺,草长莺飞。不得主子们眷顾的地方就少有修整,宫室看着陈旧,宫道和内巷斑驳长满青苔,花草树木自然生长,高高低低还有很多杂草。不过从布局和景色而言,能看得出来,先帝划这块地方出来还是费了心思的。不过个临时居所,宫墙砌了好几道,虽在皇宫之内,但人守门关,就是个独立的地方。裴月明和萧迟把宫室看了,空荡荡的,二十年时间下来,什么痕迹都不可能存在了。两人便转向花园。沿着湖边甬道走了小半个时辰,就找到赵嬷嬷说的那个小拱桥不远的假山。很高的假山,湖石堆砌成个象鼻吸水的造型,很有野趣,难怪会吸引到小孩子偷偷来爬它。裴月明捡了个杂草少的位置,往外走了几步,往假山底下探头。湖边青苔很多,萧迟把拽住她胳膊,皱眉了:“想看让人撑舟来。”“不用,这块挺干净的。”还平整,“放心,我还能不注意吗?”裴月明回头笑。萧迟还是不放心,拽她胳膊拽得紧紧的,索性跟上来起。这家伙。好吧,随他去了。两人便起站到湖边最外沿,探头往假山底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