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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阵势,池蔚笑嘻嘻地说道:“你扰了我的美梦,不该赔礼道歉吗?”“我哪里惊扰到你了?快还我,我着急赶路呢!”关风月不满,池蔚觉得好玩,硬是不肯归还。两人在山间玩起了捉迷藏,关风月怎么都逮不住,气得要放火烧山,池蔚这才慢吞吞地交出那包裹。“哼!算你识相!”傲气的道人掸了掸下衣袖,头也不回地出了山。池蔚跟在后面喊道:“喂,你叫什么名字,下次还来玩吗?”然而关风月走得远了,没有听到,就没有回答。池蔚有些失落地望着远方,继续伤感地睡着了。寂寞呀,真是寂寞,怎么没有人愿意陪着自己?孤独的藤蔓精枕着冰冷的石头,静静地沉溺于梦境。只是后来没多久,便又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挠到了自己的脚心,痒酥酥的感觉直接惊醒了他。“你们是谁?”池蔚睁开眼睛,坐在了树干上。“我想要这棵青木做我的佩剑。”一个看着很端庄沉稳的人说话了,池蔚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却只觉得对方腰间的折扇真好看。他觉得好看的东西,都想去碰一碰。池蔚打了个响指,把来的两个人都捆结实了。“真好。”他很满意,可惜不是自己的。如果是自己的,那就好了,池蔚这般想着。他又看了看那两个人,忽然觉得,说不定可以问问他们能不能留下来一起玩?那么,搭讪的第一句该说什么呢?池蔚思考了一会儿,问道:“这扇子是谁做的?”“我师父。”“你师父叫什么?”“关风月。”池蔚蹙眉,他不认识。接下来又该说些什么呢?他又不懂了。可是那两个人却不喜欢被捆着,很快就冲开了束缚,看样子似乎是要跑。池蔚着急了,他开始不择手段。桑榆之东的山顶下了一场大雨,满是辣椒水的刺鼻味道。池蔚直打喷嚏,他做了个决定,他一定要找到这两个王八蛋。于是他下了山,去找一个名叫关风月的人,师父找到了,还怕逮不到徒弟么?池蔚光是这样想,心情就好了很多。可等找到了,他又要做些什么呢?让我们摒弃前嫌,做朋友吧?池蔚使劲摇摇头,不对不对,这不符合他的性格。他想了许久,决定还是先见到人再说。但关风月这个名字似乎很有人气,他很快就到了另一个山顶。“还挺气派。”池蔚站在山门口,叉着腰,想叫人,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有失风雅。于是,他便化成了一株葡萄,悄悄爬到了墙头上。很多人,三三两两在修习,左边一半在练术数,右边一半在习剑。池蔚一下被迷住了双眼。“咦,这里怎么长了一株葡萄?”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好奇地打量着,“上面的结的果儿不知道好不好吃。”“小非,你怎么又偷懒了?”一个男人走过来,池蔚一惊,又迅速压下了周身的气息。“师兄,你看,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长了一株葡萄!”桐笑非指着墙头那抹翠绿,殷若怀抬眸看了一眼,笑着:“也许是觉得这边热闹,所以偷偷爬过来了吧。”“这样呀。”桐笑非似是听懂了他的意思,也没有多管,便和人一道回去了。他看出我是个妖怪,但好像没有想起我到底是谁,池蔚忽然心生一股怪异,是个有点温柔的人。那天风光正好,岁月缱绻。第42章秋日池蔚穿过庭院,寻着气息慢慢往里走。关风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脚踩在了他的头发上,庆幸的是,着急出门的道人并没有注意到那棵不起眼的狗尾巴草。“居然是他?”池蔚很是惊讶,这难道就是人们常说的,冤家路窄?关风月火急火燎地出了门,嘴里念叨着,我的酒,我的酒,他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消失在了视野中。“酒鬼!”池蔚极其嫌弃地斥责了一句,便继续悠悠地往里走。他时而化成一支月季,时而变成一株爬山虎,又或者成为一片掉落的叶子,随着风儿飘啊飘,一直落到殷若怀所在的庭院。那个人正坐在石凳上,专注地刻着一把竹木剑。另一个面熟的年轻人趴在石桌上,似乎在打盹。池蔚瞧着眼前的画面,竟也跟着有些瞌睡。这个时候,是人间什么时节呢?初秋吗?避居一隅,太久没过问尘世的妖怪有些茫然。“师兄,我抓到一只漂亮的蜻蜓!”桐笑非跑过来,惊醒了浅睡的历岩。“阿岩哥哥你看!”小姑娘摊开双手,一只红色的如同枫叶那般漂亮的蜻蜓躺在她的掌心,“不知道为什么飞不了,我就把它捡回来了。”“昨天夜里下了场雨,估计是被淋了,暂时飞不起来。”历岩端详了好一会儿,“没事,放桌上歇歇,说不定它想飞就飞走了。”桐笑非点点头,就随手燃了一张符,化出一朵花来,将红蜻蜓放在上面。殷若怀左右翻转了两下手里的竹木剑:“差不多好了,要取个什么名字呢?”“这就好了吗?”桐笑非不解,“这剑会不会断掉呀?”“看你师兄本事。”历岩揶揄着,“用得好就不会断,竹木很有韧劲的。”“以后就请历公子多多指教我了。”殷若怀也跟着开起了玩笑,“你想想,取个名字吧。”“我取?”“嗯。”历岩摸了摸下巴:“我不太会起名字,我家在江南,不如,就叫烟雨好了。”“啊?”桐笑非发出疑问,“这两个有什么关联吗?”“那就叫这个名字。”殷若怀倒是答应得快,小姑娘就更是不解了:“到底什么意思嘛?”历岩望着她,神秘地笑笑:“人间难解是相思。”小姑娘显然没有听懂,躺在地上的池蔚也没有听懂。往后很多年,他接触的人多了,也许才明白了什么叫烟雨江南,什么叫满城风絮,什么又叫暮霭沉沉。但是殷若怀听懂了,也收下了这份心意,在那把竹木剑上刻下了这两个字。池蔚在夜里,偷偷攀上了那把剑,仔细看了看上头隽秀的字体。“这剑会断的吧?”他有些坏心眼,“我只要轻轻一拧就断了。”“你这小妖怪要干什么?”殷若怀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后,池蔚心想,糟糕,一时大意了,这地方不是他的山头,反应都有些迟钝。不过,他好像没认出自己来。池蔚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我出来玩玩。”他变换了声线,听着很像个顽皮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