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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定下来了,若是真想学,就明日再来。”范季菩拎着断剑,垂头丧脑的走出去了。玩伴朋友都在屋内,辛翳也斜靠在树上看书不理他,范季菩陡然感觉出一种被孤立的无聊来。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只能坐在回廊边,偶尔回头看荀南河在白帛上写的大字,偷偷用手指比划学着,生怕第二天跟不上。她先教的就是虞字,把这个字拆成了四个部分。这个字的四个部分都在其他字中很常用,确实是个很合适的入门课。辛翳在树上望着,忍不住想,若不是父亲喜欢教他读书,在一般儿童开蒙之前,就早早教他学雅言,否则他可能到现在还都是半个文盲。楚国大多十岁才送孩子去读书,他九岁丧父,而后邑叔凭为令尹兼太傅,却从来没好好教过他,妫夫人虽出身孔氏贵族,却没什么文化……他只会楚言和雅言,跟这帮少年们交流,也是希望自己能学到别的语言,他用指物比划这样的方法,简单地学了吴、越、秦、齐等地的语言。但是天下论著,一半是用雅言,另一半就是用齐语写成的,他会说几句齐语,却不识齐字,也没人能教。辛翳被这件事困扰了许久,但他坐在树上,挂着木屐的脚轻晃,却不打算向荀南河请教。他此刻再好的耐性,再善的面孔,却也是邑叔凭养出来的狗。送到宫里不愿享福,还非要追在他屁股后头,要不是邑叔凭攥着他把柄,怕他是不会如此热心吧。荀南河知道了他给别人取了名字之后,会不会立刻就告诉邑叔凭?邑叔凭会不会查他这些书卷的来源?商君的事儿,是不是邑叔凭早就注意了?之前在朝堂上因为他故作不知礼节不懂读书,已经让朝堂几大氏族对邑叔凭颇有怨言。面上看起来都是为了年幼的王说话,实际也证明当年和邑叔凭一起联合的氏族,都有些野心鼓动了,也都开始内部分裂了。邑叔凭这时候派这样一个先生来,是真的退让?还是要试探,试探到结果之后,就再想别的办法釜底抽薪?辛翳望着自己一双手,在阳光下掌纹清晰,他指骨还没抽长,他缓缓捏住手指。辛翳已经知道,杀人并不是难事。更知道,谁都不能帮他,有些命都是自己写定的。第23章何彼襛矣荀南河确实已经怀疑辛翳并不是小文盲了,但她更被其他的事情吸引。比如这十几个少年,看起来都像村童怪胎,却一个个都怀着些本事。比如好几个孩子都活泼好动,他们在午后课间经常和范季菩在草地上对打,荀南河也算是看过不少武侠片的,但这群孩子们用刀剑的熟练,动作的速度和准头,看起来都有些惊人。又因为骨rou正到最好的年纪,看他们几个摔角或对招,狠厉老练的简直让荀南河心惊rou跳的。也有些孩子,比如像原箴,读书习字极快,几乎是过目不忘,在学着楚字的同时,央着她又想学齐字、燕字和秦字。荀南河会说一点燕语,会写得燕字却不多,不得不一边自己学一边再来教他们。当然也有例外,就是重皎。他不太擅长运动,习字速度虽说不慢,但也就一般般。他畏光少言,还总用奇怪的眼神望着荀南河,让荀南河都觉得这孩子是不是开了天眼。不过重皎很懂天文,对于算术方面的才能也很可怕,他甚至对于开平方的计算也已经到了可以飞速心算的地步。而且对于医药、地理和一些自然现象,也都有一般孩子达不到的理解。荀南河当卖药郎招摇撞骗的时候,也了解过一些楚巫的事情。灵巫是否真的有非自然力量,她不太肯相信,但楚国对于巫的官位职能都设置的非常详细,若说氏族在先秦掌握文化政治,那巫则掌握自然科学和艺术、史载。他们看似是掌控祭祀和占卜,但另一方面舞蹈与音乐,医术与算术,天文与地理,甚至一些自然现象、工程制造都掌握在他们手中。对于星的记录、疾病的变化、山川河流的常识,他们都有涉猎与学习。虽然在先秦之中,都会有很多听起来玄而又玄的说法,但不论巫是否相不相信,但他们都知道这些说法是外皮,他们实际已经掌握了一些原理和原则。重皎就是这样的人。他应该是某家人养大的灵巫,只是不知是因为相貌,还是因为语言不通,竟因白化病而被送入了楚宫当稀奇玩物。南河教他读书之外,也教一些中国历史上曾出现的数学原理,或者是一些云层、山川之类的地理知识,都不深,但重皎竟都能学习理解,还编了一套满嘴魂魄、神迹的说法。荀南河发现他虽然满嘴封建糟粕,但却又理解了原理后,就也懒得管他怎么编了。荀南河越是教他们,越觉出来了。辛翳养这么多少年在宫中,绝不是因为好玩,而是他谁也不信任,想培养自己的势力。听说到处都有人给辛翳搜罗少年,送入宫中的最起码几百人都不止了,留下的只有这十几个,显然辛翳是仔细培训、筛选过的。而这群少年不知道为什么,对辛翳也是打心底的信服忠诚。那种忠诚,简直像是一种魔力。这些少年送入宫中的时间应该也不长,最多也不可能超过两年。看他们的行动言语也很有自己的见解,不像是被洗脑了。却仿佛是辛翳一声令下,让他们一头撞死,他们也能去做的。另一面,她每个月会出宫一趟,邑叔凭会问她一些情况,荀南河还在盘算,却没说这些少年的情况,只说自己还没逮到辛翳。邑叔凭倒也觉得她不太可能那么快接近辛翳,几个月了还没被赶出来已经算是不错了。荀南河也不能次次见面都什么也不说,她也透露过辛翳会写字这件事,邑叔凭似乎并不太吃惊,还道:“嗯,不过他也是有些进步的,现在上朝,他已经都能好好跪坐着,礼节周到了。再过一段时间,如果你能跟他更亲密些,就要求去陪他上朝。”荀南河觉得这就是邑叔凭在催她更快接近辛翳一点。可她虽然也偶尔能看见辛翳一闪而过的背影,却从来没跟这小子正脸打过招呼。难道她又要使出那招夹着教科书夜袭寝室?荀南河也确实这么干了,她拿出“突然想起来邑叔凭有话要让他交代给楚王”这种理由,再加上态度强硬,真的逼得景斯不得不让路,放她进去了。她回过头来又装模作样威胁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小奴都会通风报信,把他们都赶出去,也别让我看到有人在大君的宫室内乱跑。此事重大,不能让旁人听见。”楚宫都修建的堂皇,八盏灯油一座的舞凤包金铜灯,摆的就像是灯具市场一样密密麻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