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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仆射力荐之人。”叔孙通觑着皇帝眼色,道:“那不然就先撤下来?”胡亥似乎在沉吟,问道:“太子怎么看?”太子泩从“张灿”的名字被提到,就一直在准备着该说的话。面对父皇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太子泩很想也跟着叔孙通来一句“全凭圣断”。然而二丫的温香软玉之感犹似在怀,而她叉腰撒泼的模样也深印脑海。太子泩想到二丫的叮嘱,硬着头皮,道:“回陛下,这张灿虽然没做过吏员,不过却经营过木料,做得很不错,熟悉其中的门道。他侄子张芽是儿臣随身服侍的人,办事稳妥,这张灿想来也差不多。更何况,张家曾有大功……”胡亥静听他说完,似乎玩笑道:“更何况,你身边还有个张氏给你怀着孩子。”太子泩略显尴尬得笑了两声,心里忐忑。胡亥道:“好,既然太子都这么鼎力推荐了,朕如何能不给他一个机会呢?”他盯着太子泩,意味深长道:“你举荐的人,你可要认啊。”太子泩松了口气,糊里糊涂只管点头。“就照着名单所拟,叫他们分作五人一组,明日来见朕。”胡亥道:“待朕一一见过,果是可用之才,便令其就职赴任。”冯劫记下来,自去分派安排。胡亥单独留了冯劫,与他说起今日在平康乡所见,与如何提高司农技术的想法。正说着,忽然殿外一阵喧哗。胡亥皱眉。能到这殿前来的,都是朝廷重臣,怎么会喧哗闹事?不等郎官赶人,胡亥已是听出了夏临渊的声音,只听他高声叫道:“你若不是心里有鬼,怎么不敢跟我到陛下面前分辩清楚?”胡亥无奈,对冯劫道:“你且下去,记得朕跟你说的事情,留意这方面的人才。”一时冯劫退下,夏临渊气汹汹冲进来,一见胡亥就委屈道:“陛下,您给臣评评理!”胡亥瞪了他一眼,道:“你有理,朕自然给你撑腰。”后面跟进来的,却是蒙盐、李甲、涉间、苏角。胡亥索性起身,走下来笑道:“好嘛,可算是都来齐了!说说,这是怎么了?”第197章见皇帝叫分说明白,夏临渊第一个嚷嚷起来,道:“陛下,不是小臣故意要惹事儿,而是蒙盐将军的人实在欺人太甚、视朝廷法度如无物!”他这才一开口,跟着蒙盐进来的涉间就炸了。“抱鹤小儿,你不要仗着陛下恩宠,就血口喷人!”涉间虎目圆瞪,指着夏临渊叫道:“我等跟随蒙将军,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不过是骑了两匹马,就值得你大惊小怪——你这是早看我们不顺眼,借故发作!”苏角性情和缓,扯住性情火爆的涉间,劝道:“仔细说话,当着陛下的面呢……”夏临渊叫道:“你别拦!就叫陛下瞧瞧蒙盐大将军调教出来的下属,瞧瞧他那强横模样——分明没把陛下亲封的‘抱鹤真人’看在眼里……”“你!”涉间撸起袖子,热血上头,简直想要上来揍夏临渊,怒道:“你自看我有仇,何必拉扯我家大将军!”胡亥在上头冷眼看着,倒是没因这纷乱的局面动怒。当初蒙盐在他授意下,前去项羽帐下做卧底,后来因项羽待他亲厚,惹得项羽同宗不满,纷纷排挤蒙盐。项羽不得已,只得叫蒙盐领兵后撤,退去广陵府呆着。在广陵府,蒙盐与当初失散的家族老部下涉间和苏角重聚了。在不知道蒙盐是卧底的情况下,涉间和苏角义无反顾再度跟随了蒙盐。固然当时大秦已亡,群雄逐鹿,然而胡亥彼时已经称王,这涉间和苏角又不知蒙盐行的乃是卧底之事——俩人当初是真的反出了大秦!等到胡亥收拢刘邦,诛灭西楚,光复大秦,蒙盐领兵归来,涉间和苏角也跟随入咸阳。天下初定,去追究涉间和苏角当初究竟是忠于蒙氏,还是忠于大秦并无意义。蒙盐上报,说是当初便与苏角、涉间私下密定,是要在乱世中自立阵脚,再北上援助朝廷的。实情究竟是否如此,那只有天知道了。胡亥也未曾细究,赏赐了蒙盐的大功,封常胜公,底下将领均裂土封侯,自然也少不了涉间和苏角。涉间和夏临渊这么针尖对麦芒,在大殿上当着皇帝的面就争吵起来,剩下三人都是劝都劝不住,生怕惹怒了皇帝。胡亥任他们吵了几个回合,见苏角与李甲都是担忧之色多些,而蒙盐薄唇紧抿、一言不发——倒是也隐含怒气的模样。他温和一笑,这才开口道:“你们就算要告状,也该把事情说明白啊——否则,朕怎么断案?李甲,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李甲欠身,条理清晰把事情说来,道:“回陛下,其实倒也不是大事儿。如无意外,骑兵营中的马匹原本是不许擅自骑着外出的,陛下您当初巡视之时,把这桩事儿指派给了抱鹤真人。昨日涉间苏角两位将军,前去接收新造的兵器,因时间紧迫,请蒙盐大将军批了条,用了骑兵的两匹马——因时间紧迫,没有提前知会抱鹤真人。”夏临渊叫道:“回来之后,一日一夜也没知会我!”涉间被他气得胸膛起伏不停,叫道:“你放心,我一辈子都不知会你!”苏角忙拉住他,道:“陛下,这事儿没有提前知会抱鹤真人,的确是末将二人疏忽了。不过末将二人并非了自己私利,实在是事情紧急,又已经请示过了大将军,忙乱了一整夜,等到回营,末将二人也累晕了,一时忘了报之抱鹤真人——恐怕叫抱鹤真人误会了末将二人,大为动怒,竟至于闹到陛下面前来……”胡亥始终沉静听着,不时还跟说话的人点点头,以示鼓励。骑兵营的马不许骑着外出,这是他亲口下的令,交给了夏临渊去督办。因为此时骑兵营的马,是上了马鞍马镫的——这是李婧在他描述下,造出来的。这会儿骑兵所用的马,都还是光溜溜的裸马,对于骑马人的技术要求很高——而中原人不管怎么练,都比不过自小在草原上长大的胡人。不许骑兵营的马外出,是出于多方面考虑而定下的条例。胡亥微笑道:“朕听明白了。涉间与苏角,拿了蒙盐的批条,干的又是紧急军务,自觉无愧于天地,若是夏临渊好好去问你们,你们说清楚了,就不会有这一出了。然而没料到抱鹤真人他是个驴脾气,硬压着你们要追究,于是两下里就闹起来了。夏临渊不必说,觉得你们没把他放在眼里,也没把朕的话放在眼里……”皇帝一开口,众人都安静聆听,待听到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