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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地方,落入了一个清爽而安稳的怀抱里,“!!”连奚一手揽过他的腰和膝窝,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一手撩开他贴在额上的发探了探,“烧还未退么,怎么尽说胡话。”“……”“你的身上烫的厉害,难怪脸也这般红。”“……”别说出来啊!这句话让乔淮从混沌中堪堪寻回了一丝清明,他忿然挣扎了几下,咬牙道,“连奚你快放开我,小爷我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儿,这般坐着像什么话……”“我放手,你不会再钻回被子里去?”“那也比坐在你身上强,硬邦邦的硌得慌。”总好过让他触摸到自己莫名奇妙的热意,简直叫人无处遁形。拉扯间,单薄的背更贴近身后之人的胸膛,手臂顺势圈的更紧,连奚把下巴轻抵在乔淮的肩窝,“乔淮。”气息触上肌肤带起酥麻,耳尖红如滴血,乔淮小声哼了一声。“不要生病。”他低声道。3.乔淮觉得,这份莫名的心悸和他的病有异曲同工之处,都叫人口干舌燥,心律混乱。心口虽不疼,却是酸涩中杂了几分甜,倒是一样的磨人。如果他们不做朋友,那他,又该以什么身份什么方式面对他?昨夜他还未及反应,就被亲了。被,被一个和自己一般大的男子里里外外的亲了。还一点也没想过反抗……还,还不要脸的回应了他……不是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那个人与他是全然不同的样子,蛮横粗暴的揉摸,带着恨意的啃咬,无法挣脱的囚禁,那个阿娘不愿提及的人,那个怨恨阿娘的人,那个在他身上报复宣泄的人。可他通通都不在乎了,在连奚的拥吻里没有不安和恐惧,像沉入温热的水里卸下一身的疲乏和繁思,期待着黑甜一梦。渐渐的就想要更多,更多。少年心事在黑暗里千回百转,却只敢红着脸闭眼假寐,将一切未知留给明天。可眼下这情形……乔淮在心里狠狠唾弃了昨夜犯怂的自己,继续认怂道,“不、不就是一碗药嘛,我喝了就是。”声线里透着一丝暗哑,他赶紧轻咳了一声掩饰,伸手拿过桌上的碗一饮而尽。真真是龙困沙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他,西厢小霸王竟然沦落到喝药求荣的地步了。“喏,你的差事完成了,小爷我要歇下了,可以别再五花大绑了么?”他亮了亮空碗,故作镇定。“……”连奚对于乔淮今日的配合倒有些意外,两人默契的谁也未提昨晚的事,只是,此刻的依偎又该如何言说。“乔淮,昨晚……”房门外忽然传来碎乱的脚步声,有丫鬟略带慌张的喊道,“少、少爷,老爷来看你了。”怀中温暖的身子陡然僵硬。4.“哐当。”这间屋子里已许久未传出瓷器落地的声响了,门外的人霎时噤了声。当连奚用力拉住乔淮的手腕时,那只纤白的手上已添了道瘆人的红口子,少年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俯身拾起碎瓷片握在手心。瓷片很锋利,甫一没入皮rou嫣红的血便顺着白瓷和白瓷一般的皮肤涓涓落下。似乎不久前他也是这般弄伤了自己,而他费了好大的劲连哄带骗才替他包扎好伤口。“别这样!”乔淮松开瓷片,似是这才回过神来,煞白着脸无助的抬眼看着他,语无伦次,“他怎么来了,他,他是不是听到了风声,知道我喝药了?”“他肯定知道了……所以他来了。”“乔淮……”乔淮蹲在地上,低头用力拉扯头发,血蹭上脖颈和脸颊,看起来狰狞而妖异。连奚亦蹲在他身前紧紧按压他的伤口。“连奚,你看这样够不够唬住他?”上一次看见这样的乔淮,还是初遇的那天,彼时他们之间隔着一扇窗,也隔着一道笼门。不过转眼间,他悉心照顾的少年就把自己折腾的狼狈如斯,连奚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口好似也被生生扯开了一道口子。“你别做傻事。”他用力收紧手,“别乱,我在这,我这就帮你止血。”“不,不行……你不知道,要流很多很多的血他才会罢手。”“别胡思乱想,事情不会变成你想的那样……”“拜托……拜托你别看着我。”“求你……”少年垂首反抓住他的衣袖,一头青丝垂散,难辨神色,“别看我。”这副样子才是我本来的面目啊,被去了刺的刺猬,只是一团血rou模糊的rou。不过是个病弱到甚至不能承欢塌下的“少爷”。这样的我,你可以当做没有看到吗?“连奚,你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喝药治病,为什么?”他明明是笑着的,泪却落了下来,“连奚,你才是做傻事的那个人,我本就……无药可救啊。”“乔淮……”“你也走罢,不然那个人也不见得会放过你。”“嗯,当然要走。”乔淮还没空继续难过,就已被人稳稳的驮在背上,“连奚?”胸膛之下能清晰感受到少年宽厚紧实的肩背,和随着声音微微的震动。“乔淮你是傻子么,躲不过就跑啊。”5.屋外已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下人,几个婆子四下一搁就是堵人墙,旁人只得从缝隙里窥见一二。这是什么风,把乔老爷给吹来了?等了良久,屋里渐渐安静了下来,而后便动静全无。“少爷,把门开开罢。”椋叔一来,众人都识趣的避散开,变作三三两两于远处观望。待管事挑开卷帘移步而入,一挑一放间将门外透进的光斩了个齐整。小屋内并不昏暗,一道洞开的窗任凭阳光倾洒,晨晖落在一地碎瓷片上,闪着细碎的柔光。屋内哪里还有人影。作者有话说不好意思上周我鸽了我有罪!然后跪谢小天使给的海星!我的天。。第八章戴胜降于桑(中)1.“滋哇儿。滋哇儿。滋哇儿。”头顶的蝉鸣一声盖过一声,阳光落入树的缝隙里,在林间漏下错落的光束。两个少年穿行在寥寥光影间。山路崎岖不平,连奚的步履亦或深或浅。他避开人多的大路,另择了一条掩在密林里蓬蒿丛生的山道。乔淮手臂软软的垂在连奚的脖子两侧,下巴搁在他的肩上,看起来没什么分量,似一个大号的人形包袱。他们这是要去哪儿呢。离西厢已经有一段距离了,乔淮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了下来,眼神却是愈显迷茫。山风吹干了脸上的泪痕,有些干疼。方才那番歇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