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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咬着张制锦了。因为他的“泄气”,有一些跟他同路的人自然也冲的不那么着急,所以虽然当时那场斗茶之约,张制锦并没有认真追究,但事实上也的确是有其效用的。只不过因为陈寅的“弹劾不力”,自然让许多之前对他寄予厚望的人失望且不满,陈御史心知肚明,便急流勇退,上书称病请求退官。因是康王监理朝政,便并没有准许他辞官之请,只许他暂时歇息调养一阵儿。所以这些日子陈寅倒是过的很是清闲,越发精心研究起茶艺来,甚至有传言说他正在着手写一本,不知如何。此刻陈寅一看七宝,喜出望外,忙紧走几步赶到身边儿,笑道:“好好好!自打上次较量之后,我一直惦记着,只不过张侍郎忙得很,倒是一直不曾得闲,今日却是巧,竟然又跟你见面了,这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七宝见居然又遇到陈寅,有口难言,当下忙道:“御史大人见谅,我现在有事在身,不便奉陪了。”“你不过是张侍郎的书童罢了,又有什么要事了?”陈寅见了她,犹如天降珍宝,哪里肯放,忙拦住七宝说道:“何况相情不如偶遇,上回我是愿赌服输,可如今到底要给我一个反败为胜的机会?”陈寅自恃这段时日他精心修习,技艺大有长进,或许可以跟七宝一比,所以竟不肯白白放走这个大好良机。七宝正着急中,却听到旁侧有人沉声说道:“你怎么在这里?”与此同时,有一道身影从马上跳下来,快步走到跟前儿。靖安侯惊愕异常地看着七宝,脸上神色不知是惊是恼,大为怪异。七宝却更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跟靖安侯不期而遇,顿时满脸涨红,手心冒汗,一时说不出话来,恨不得即刻找个地缝藏进去。同春在她身后也是暗暗叫苦,怕的浑身发抖。只有陈寅仍然满面春风,他见靖安侯来到,便笑道:“侯爷也来了?是不是也要去楼里?”“嗯……”靖安侯随口应了声,仍是瞪着七宝。陈御史看看两人笑道:“这小哥儿是你们家里的,侯爷自然认得。上次我正是败在他的手上,一直惦记着痛雪前耻,只是他竟不肯,侯爷来的正好,你且发话,让我们再斗一次如何?”七宝恨不得堵住陈御史的嘴,但却只能深深低头,两只手交握在腰间,紧张地捏着手指,不知靖安侯将如何处置自己。靖安侯听了陈寅的话,重瞪了七宝一眼。然后靖安侯转身,竟将七宝挡在身后,干笑着对陈寅道:“御史大人见谅,今儿着实不便,我正有要紧急事在找这……这小子,没想到他跑到这里来了。”靖安侯回头,作势哼道:“放肆大胆!你主子是怎么教你的!还不跟我回府?”七宝只觉一颗心被扔到半空,这会儿终于又悠悠地回到了胸口,忙道:“是。”陈寅吃了一惊:“侯爷?”靖安侯向着他拱手,点头道:“陈大人留步,改天再跟你切磋。”陈寅见他们一行人穿街而过,虽然不甘心,却也无计可施。只得高声说道:“侯爷,改日且记得带他一块儿来。”靖安侯勉强地一摆手。靖安侯原本是骑马的,当下回头吩咐小厮去叫一辆车。七宝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如给捉了现行般,大气不敢出一声。靖安侯见左右无人,便压低嗓子喝道:“你、你不是在国公府吗?真真好大胆,这是在胡闹什么?怎么自己一个人满街上乱走?”七宝唯唯诺诺说道:“我、我是来找人的。”“你要找人,府内多少奴才供你差遣,你这般模样若是给人瞧出来,那像什么?”靖安侯说了几句,忽然醒悟过来,“刚才陈御史说上次他是输在你手上,你上次……上次是锦哥儿带你出来的?”七宝见他想了起来,便低下了头。靖安侯本要训斥她不守妇道,可突然听说上回是张制锦带她出来的,倒也不能只怪她一个,靖安侯憋了一口气:“真真是个混账东西。”七宝抬眸看他。靖安侯见她的眼中透出畏怯之色,才皱眉补充:“不是说你。”七宝想了想,又壮胆轻声说道:“公公,你也不要怪夫君呀,是我求他带我出来的。”靖安侯见她竟然还有心给张制锦说话,当下翻了个白眼:“他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我哪里敢怪他?”七宝嗤地一声。靖安侯斜睨道:“你又笑什么?”七宝忙敛了笑,偷偷瞟了他一眼,见他没什么恼意,才小声道:“我知道公公心里其实是有夫君的,只是为什么说那伤人的话呢?”靖安侯一震,认真看了七宝半晌:“你……你在说什么?你又知道什么。”七宝说道:“我当然知道,我知道夫君其实也很敬重公公,只是夫君不是个爱说嘴的,他说的少,公公就误以为他冷淡怠慢人,所以就不喜他,两个人都这样不肯相让的,自然就显得生疏了。”靖安侯张了张口,旋即嗤之以鼻:“难道要我去让他不成?”七宝说道:“当然不是啦,只是公公要是路显得体恤那么一点点,让夫君知道公公并不是真的讨厌他,夫君的表现或许会跟现在不同的。”靖安侯道:“你这还不是让我去屈就他?而且他是我从小看着长到大的,难道他什么脾气我还不知道?从来自高自大,六亲不认。”七宝听着靖安侯的评语,便说道:“我听说夫君少年时候曾经离家过一段时间,那不知是如何呢?”靖安侯顿了顿,道:“还能如何?自然是他脾气古怪所致。”说到这里,靖安侯似反应过来,叫道:“我还没说你私自跑出来之事,你反倒是教训起我来了?”幸而正在此刻小厮叫了马车来,靖安侯当下停口,先让七宝上车。等她入了车内,靖安侯转到车窗旁边问道:“你方才说要找人,不知找的是什么人?”七宝说道:“我要找石琉石大夫。”靖安侯翻身上马,转头道:“没听说府内有人病了,着急找他做什么?”七宝满眼忧虑地说:“是永宁侯府的太太病了,之前是石先生给看治过的,所以我想找他。”靖安侯道:“这可奇了,怎么是你亲自出来找,之前你们府老太太不好,不是锦哥儿帮忙找的他吗?锦哥儿跟石琉的关系自然最好。你做什么舍近求远?”七宝叹道:“夫君一则忙,二则……我三哥哥去找过他,他好像说帮不得。”靖安侯挑挑眉:“帮不得?为什么?”七宝摇头:“我也不知道。”靖安侯看着她乌溜溜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