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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这位萧公子说实话呢?见他半饷也没搭理自己,萧亦然歪过头去看,孔彦眼中飘忽不定的视线让他确定,这人一定有什么隐瞒。转了下眼珠,他嘴角勾起笑意,这张脸别的本事没有,小小年纪就能笑颜如花勾了人的心智,如果长大了还真不知道是什么祸水妖孽。孔太医,咱们今儿就把话挑明了说,主子什么心思想必你也清楚,陛下什么身体你更清楚,我问你这话是想学门保命的本事,要不然真到了那一天给主子拖后腿也不是咱们想见到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他只是年纪小,不代表他没心眼。这宫里嫔妃皇子谁不是心眼多的都跟马蜂窝似得?要不是他机灵懂得藏拙,早就被溺死在荷花池变肥料了。孔彦连连点头,对于萧亦然的话很是赞成,不过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有些让自己吃惊,就算有心眼可毕竟才刚刚九岁而已,以后再有主子宠着,再学了一身的本事,还不真的翻了天去。这事儿还得主子同意才行。没办法直接拒绝,孔彦垂下眼伸手转了转插在他腿上的银针,声音平缓没有什么起伏。正巧,他话音刚落,从门外进来的殷天齐就扬声问了句,什么事儿要爷同意?逆着光,他嘴角的笑意带着丝邪气,虽是才十一二岁,可常年习武的原因使得他身材挺拔高挑,一身暗黄色皇子朝服穿在他身上更显得这人贵气十足。孔彦赶紧躬身去行礼,给三皇子请安。免了。微抬了下手,殷天齐大步走到床榻边侧坐在萧亦然身旁,挑眉看了眼他搂在被褥外的双腿,感觉怎么样?挺好的,正跟孔太医说话,主子,奴才想学毒术。抬着头直视殷天齐那双黑眸,他也不避讳,张口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个大概。奴才能文不能武是注定的,就算奴才想去舞刀弄剑都没那个体力,早些年在府里的时候就已经给人瞧过,奴才这身体不适合习武,相当带兵打仗的将军是没戏说到这儿,他顿了下,随着年纪的增长,他也渐渐明白过味儿来,估计就是因为当初那个摸骨先生的这话才让他爹萧将军对小小的他厌弃。殷天齐挑了下眉,这事儿他倒是听说过一二,不过还是第一次在他嘴里说出来,伸手捏着他的下巴使他垂下的头抬起,继续说下去。他倒是要听听,这小孩儿又想了什么幺蛾子。不能练武不代表不能杀人,既然奴才决定要在主子身边呆一辈子,那就已经做好了为主子去死的准备,奴才要跟孔太医学毒术。他的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清脆,这话说的铿锵有力态度认真,殷天齐愣了下,嘴角的笑意慢慢的越来越大,到最后更是仰着头哈哈笑了几声,很明显,萧亦然这话取悦了他。你这小东西倒是还挺会讨爷开心,行,既然你要学那爷就答应你,不过你可给爷听清楚了,仔细着别把自己给毒死。抬了抬下巴,萧亦然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奴才没那么蠢笨,主子你记着奴才的话,这天下,奴才一定帮你坐稳了!小孩儿的眼里透着晶亮亮的光彩,这话要是换个其他孩子来说估计殷天齐也不过就是笑笑的一听一过就算,可现在被萧亦然说出口,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张严肃漂亮的脸蛋异常的有说服力。成,爷记着。用拇指轻轻磨蹭了几下他光滑细腻的脸颊皮肤,殷天齐微微眯了下眼,眼底的神色变化了一下,随后转过头看向明显被萧亦然说出口的话惊到的孔彦,嘴角勾起笑意,孔彦,有些事爷不问,不代表不知道,你也别藏着掖着了,把家底晾晾也让爷瞧瞧的你诚意?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个基础可是建立在他把对方身家摸清的条件之后的。前阵子薛平夜探皇宫,一部分原因是他想试试那男人到底身手如何,结果还不错,虽是惊动了几个大内侍卫却也没被逮到。另一部分就是来给他送查到的孔彦的情况,这皇宫的水,可真深啊。孔彦抖了一下,嘭就跪在地上,主子,奴才定将这一身本事全部传给萧公子。他的心因为刚才萧亦然与三皇子的对话早就提了起来,而现在,也是他彻底表忠心的时候。嗯。摆了下手示意他起身给萧亦然拔针,孔彦麻利的照办,然后弯腰行礼告退。这期间殷天齐一句话也没再说,见他不说话,萧亦然也不吭声当了小哑巴。等到萧亦然住的这件偏殿就剩下他们俩以后,殷天齐才冷下脸来看着他,眼神冰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爷?他知道萧亦然从小就聪明心思细,可突然说出什么杀人这话还是第一次,他不可能不去怀疑。第17章萧亦然心里一紧,干笑了两声摇摇头,伸手把被子盖到腿上,没事瞒着你。那双桃花眼里全是满满的真诚,要是换个人估计没准儿就会相信他的话,可惜,对面坐着的是殷天齐。跟他在一起形影不离三年多的时间,不说能知道他肚子里有几根蛔虫,但是就他那小心思还是能拿捏的准。殷天齐瞄了眼放在他枕头边的夜明珠,拿起来一挥手就摔在了地上,啪的一声,主子四分五裂。萧亦然一哆嗦,心疼的小脸儿都皱了起来,这个可是他好不容易才跟主子磨来的,现在就这么给摔了,他当然不舍得。主子,你有气就回你寝宫撒去,摔我主子做什么!眼睛一瞪,他还有理了。爷是见不得你这样儿!再不说实话信不信爷让人把你屋里的东西都给砸了!这才几天的功夫,居然学会了阳奉阴违?别以为他弄个可怜兮兮的表情自己就不知道,也不看看刚才是谁那眼珠子转的都快成陀螺一样,没事儿瞒着?鬼才信。撇了下嘴,眼瞧着自己再不说屋里的那些个玉器都得被这位主子给砸了,他只能偷偷瞄了一眼阴沉着脸的殷天齐,小声的开口嘟囔,小白死了。小白?哪来的小白?殷天齐有些莫名其妙,这祁阳宫里的奴才不能说他都记得叫什么,不过叫小白的可还真没有。就是昨天主子送来的那条小狗,你忘啦?一见他那样子就知道,这人肯定不记得,萧亦然仰着头撅嘴看他。还说是特地找来给自己解闷的,转脸就忘。被他这么一说,殷天齐倒是想起来昨天傍晚的时候让小栗子送过来的那条白色的小狗,问题是小白?他记得那只小狗叫福禄,要不是当初听着名字喜庆还长得可爱,他也不能同意祁阳宫里养只玩物。算了,既然送给了萧亦然那他给改了名字也无所谓,不过这跟那狗有什么关系。昨儿给你送来的时候不活蹦乱跳的么,怎么死的?他抬脚踢了靴子,缩腿上了床盖在被子里,俩人就这么面对面的坐着。华妃娘娘听说奴才最近身体不适,让宫人送来几盘糕点算作探望,奴才原是打算自己吃了的,不过小青子手笨给砸了一盘子的桂花糕,小白就给吃了,没半刻钟就口吐鲜血死掉。主子,奴才没想瞒着你。自己说一句殷天齐脸色就阴沉一分,到最后那冷嗖嗖的寒气他都能感觉到。萧亦然咽了下口水,抬手去拉殷天齐放在锦被面儿上的手,轻轻晃了晃,这事儿偷瞄了他一眼,深吸口气轻声道:这事儿没准儿不是华妃娘娘指使的,奴才跟她又没什么冲突,你别想多了。华妃是殷天齐的母妃,平日里殷天齐也会带着萧亦然去后宫请安,表面上每次见到萧亦然的时候,华妃都会赞誉有加,说他小小年纪就懂事以后定是辅佐殷天齐的好帮手。可这背地里的事情,还真说不准。殷天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里的神色变换不定,他知道自己的母妃一直有野心,他不甘于屈居于皇后之下,总想着找个适当的机会爬上更高的位置。以前她做什么自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道,可这次,她的手伸的有些远了。还知道些什么?如果只有这么一点点的危险就让他下了决定,殷天齐还是不相信。萧亦然呼出口气,舔了下干涩的嘴唇,歪头对一直站在门边的小青子喊了声:小青子,倒两杯水进来,给主子倒茶,我要白水。小青子弓了下腰,抬脚跨到门外,转身关门。他这种明显要把所有人都支走的行为让殷天齐轻皱了下眉,说吧。垂下眼想了想,他从被窝里爬出来,凑到殷天齐的耳边,声音很小很小的开口,皇后娘娘给陛下换了药。殷天齐的瞳孔一缩,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肩膀,谁跟你说的!痛!缩了下肩膀,萧亦然轻呼出声,抿着嘴他抬起头去看殷天齐,等到他收回手后躲回到被窝里,撇撇嘴,祁阳宫后殿除了温泉外主子是不是就没去过其他地方?那儿可不止有温泉,还有一条可以通向陛下寝宫的小路,不过已经荒废好久,要不是小白昨天跑到那儿去,我也不会发现。你看到了什么?皇后娘娘将配给陛下的药做了调换,看她那手法估计已经做了好多年,主子,你说她们是不是从最初陛下服用那个神丸起就在计划?怪不得每年都那么积极的给陛下选美人进宫,原来是盼着他早死呢这话说完自己就愣了下,然后紧闭着嘴抬眼去看殷天齐。主子奴才错了。殷天齐对他勾勾手指,等他凑过来后伸手一把将他拉到怀里抱着,萧亦然乖乖的趴在他怀里不动。就看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