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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轮到我呢?此时此刻,一节孤零零的老式绿皮车厢骤然出现在面前,她反而退了一步,有种近乡情怯的畏惧。“怎么了?”金丝眼镜弯腰和泰拳好手合力搬起一只紫檀木箱抬进豁然洞开的车门,“上啊!”对对,我能回家了。柏寒本能地检查车票,确认无误后招手叫来两只小龙,这才敏捷地攀上去。车厢很快被沉重的紫檀木箱堆满了,鹅黄翠绿天蓝标签十分醒目;金丝眼镜几人围在车门旁边,说着告别的话语;远处一位俊美风流的翩翩公子负手而立,正是安倍睛明他用惊奇的目光盯着凭空冒出来的四节车厢,表情又是凝重又是赞叹,大概以为是“蓬莱派”结界之类。扶着车门探出头去,徒弟正蹲在身旁那节车厢里头低声安慰着哭成个泪人的姜杏,不时拍拍她脑袋;在远些老胡丁一也正和车厢外的人告别。于是柏寒终于有些真实感了,车门关闭之后还顺手打开个紫檀木箱,揭开鹅黄绸缎又是个小些的木匣,打开却没有想象中的珠光宝气,只是块不起眼的琥珀色矿石。咦,怎么这么香?香的通体舒畅,飘飘欲仙,暖阳阳的懒得去做其他事情。大概是什么好东西,她随手关上箱盖,并没太在意好东西着实不少了。两只小龙张着翅膀围着两只最大的木箱打转,有点像小鸭子。车怎么还不开呢?今天是圣诞节,回去之后刚好收圣诞礼物:梁哥在外头等着我?老爸老妈也急坏了:我足足一年没回家了。这么想着的时候柏寒眼圈红了,好在车厢猛地颤动起来。她松了口气,摸出衣袋里的手机按开,插上充电宝前者是她从原始世界带进行尸走rou任务的手机,一直被小心保存在蓬莱家里;后者还是在玩偶岛那场任务充满电的。屏幕亮起来了,虽然没有信号,柏寒依然有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从坐着的木箱起身去打开和百福车厢连接那道门突然一阵天昏天暗,她猛然倒在地板上,什么也不知道了。第221章百鬼夜行十八2017年1月9日“柏寒,柏寒!”有人叫我的名字。柏寒迷迷糊糊地想着,猛然睁开眼睛:一个女生正从上方铺位伸出头来,朝她晃晃手机:“还十分钟到站,别睡啦。”到站?柏寒腾地坐起身,发觉身上裹着棉被,脚上穿着鞋子,背脊硌的要命,伸手去摸原来是琉璃长刀。周遭像是个车厢,对面下铺男人已经收拾停当,行李放在手边,正把脚蹬在床铺上系鞋带;上铺男人站在过道打电话,嗓门很大:“B口还是D口?大声点我听不到啦。”我这是在哪里?柏寒瞪圆眼睛,拼命整理思路:列车应该把我带回家才对?对了,车票!她把脖子上的车票拎到眼前:正面只有她的姓名和“原始世界”四个大字,翻转过来,背面只有个不断变化的倒计时:15小时31分钟01秒。看看手表,清晨8点31分,15个半小时之后是夜间十二点啊?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不会再有什么任务了?她一边掏手机,一边瞥过表盘上的日期1月9日。等一下,为什么是1月9日?现在是12月25日啊?圣诞节啊?她脑子发木,呆呆盯着按亮的手机屏幕:右上角4G标志出现了,时间却是2017年1月9日?广播响彻整节车厢:“游客朋友们,早上好。和谐号T31列车还有十分钟就要到达本次旅程的终点站杭州了。请带好您的行李....”往事历历在目,不知不觉早已刻骨铭心丧尸恶鬼狰狞的面孔、背靠背浴血搏杀的同伴们、青鸾木鸢展开双翼直冲云霄、两只小龙牵着自己和梁哥百福潜入深海、曹铮弥留之际惨白的面孔、烟消云散的小骨头、满面泪痕的百福醉倒在叶菡坟墓前、梁瑀生温暖厚实的怀抱....难道是一场梦?就像那样?不不不。柏寒一把抓起手机寻找通讯录,梁瑀生电话占线,百福也居然也占线,她心里发慌,试着给家里一拨倒立刻通了:“喂?”熟悉的声音令她眼圈立刻红了:“寒寒,下车没有?”“妈,妈。”柏寒哽咽着,什么也说不出,像个小孩子一样重复着,“mama,mama。”那头的mama顿时乐了:“多大了都?二十三了,还跟小孩儿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不就没买着票做了一宿卧铺嘛。快到站了,你爸特意请假开车接你去了,还说要买片儿川葱包烩,真不嫌堵。跟他说赶紧的,我菜都下锅了。”mama做的菜:香喷喷的油爆虾,rou末烧茄子,红烧荷包蛋,糖醋小排,面筋塞rou,还有最拿手的青椒烧牛rou。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听mama又说:“全聚德烤鸭给你爸带了?统共就一袋,还得送你大伯,我一口都落不上。稻香村的点心给你外婆,她就爱吃那萨其马,我可瞧不上还是我们知味观的顺口....”全聚德烤鸭和稻香村点心?第一场行尸走rou任务就被我们吃了啊,我和百福、雷雪王家宇一起吃了好几天。柏寒胡乱应着,心里茫然一片,听mama又絮叨几句:“快到站了?行了,把东西都拎好了,哎呦,等着。”母亲声音消失了,紧接着是吭哧吭哧的动静,母亲笑骂着:“你jiejie回来了,跟你说话呢,啃什么电话线?小黑,小黑!”一声尖利的狗叫响起来,紧接着是一连串兴奋地汪汪,柏寒脑海里立刻出现一只板凳似的小黑泰迪。母亲喜滋滋拿回电话:“注意点,东西拿好了,大过年的火车站扒手多着呢。”“今天是几月几号?”电话刚挂断,她立刻抓住上铺女生问。后者奇怪地看着她,“你开玩笑?几月几号都不记得了?穿越了?”紧接着她迷惑地上下打量柏寒,喃喃说:“我记得你昨天穿的不是这身衣服啊?”那天我穿的什么衣裳?柏寒瞄瞄身上冲锋衣,胡乱应着。短短几分钟的功夫,她已经记起这人了,自己进入蓬莱那晚她就睡在上铺,顾忌长胖晚饭只敢吃苹果。再按下梁瑀生电话,依然没能接通。对面一直打量她的下铺男人突然猛地退到壁板上,简直像位见到老鼠的贵妇人:他脸色发白,哆哆嗦嗦指着柏寒背后列车统一配备的棉被正剧烈蠕动着,像是海上波浪。啊,是小青小蓝!柏寒立刻坐回床铺,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一个长着鹿角、鲤鱼长须的深蓝小脑袋猛地探出棉被,好奇地用小眼睛东张西望,紧接着另一个青绿脑袋也伸出来,两只翅膀扑腾着。“啊~~”一声尖叫响起,刚刚回来的上铺男人脑袋磕到铺板上,说话都结巴了:“什么玩意儿?”“和你有关系么?”柏寒摘下背包打开,哄着两只小龙爬进去系好,顺手把长刀也放在床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