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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下。他们两家人一合计,决定还是办个小众又别致的婚礼,时间则定在领证之后的春天。那时候冰雪消融,春暖花开,是个结婚的好时候。不宴请媒体,不公开报道,也不用把名流们都唤来充门面。最亲近的朋友和家人都叫上,看着他们两人一起交换戒指,就足够了。戚麟沉迷于试吃各种婚礼蛋糕,还试图喂江绝几口。“这个香草味配可可碎的炒鸡好吃!”“江绝——红丝绒蛋糕!还有这款!覆盆子配白巧克力!”吴秋一在旁边看的颇为唏嘘:“老戚啊,我感觉咱两结婚也没多久,怎么孩子转头就到了结婚的时候?”“还年轻着呢,不虚。”戚鼎面不改色道:“都怪戚麟蹿太快了。”戚麟:……?等婚礼和婚纱照的准备工作做完,似乎也没有太多要忙的东西。时国在2019年通过了同性恋婚姻法,于2020年1月1日正式起效,他们打算在起效的当天去领证,成为历史的第一批见证者。国外已经大规模地推广了同性恋婚姻,这也是不可抵挡的潮流——就如同女性不断拥有工作权、继承权和选举权一样。也趁着大部分的事宜都搞定了,戚鼎去了趟国外,回来时把他们两人都单独叫去了书房。“是这样的。”戚鼎拿了本小册子,上面写的都是英文。“我知道,你们两考虑过领养一个孩子,或者怎样,”他示意他们翻到某一页,看上面实验室的数据:“但我的建议是……不要急,再等等。”这小册子上面,竟然是有关生殖辅助的内容。早在2004年前后,日本就完成了一对母老鼠的繁殖,生下来的小老鼠不仅活泼健康,而且还可以繁育后代。后来美国那边技术发展,连公老鼠也可以完成同性繁育——他科学家分别取用了两只公老鼠的jingzi和皮肤细胞,在不借助母老鼠的情况下就完成了受精卵的培养。“这是IUCI研究基地那边传来的喜讯,”戚鼎帮忙翻到另一页,照片上一对黑人夫夫抱着小婴儿,笑的特别开心:“今年已经有成功生育的好几例案例了。”“也就是说——”戚麟惊讶道:“可以用我或者江绝的皮肤细胞培养出卵子来?!”江绝怔了半天,握紧了戚麟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且基因也可以被传承。”戚鼎指了指照片上黑人夫夫旁边的一个不明物品:“这是还没有公开技术、也没有公开报道过的人造zigong,但已经通过国际专业组织的审核了,效果也比在母体孕育还要安全。”这两样技术暂时都费用比较高昂,但他们老戚家和老白家也不缺钱。戚麟凑过去看仔细了,咦了一声道:“绝绝,你看这玩意儿……像不像电饭煲?”确实很像……一口半透明的锅。戚鼎黑着脸咳了一声,严肃道:“这个装置可以灵活监控胎儿的发育,模拟羊水和配比营养素也很到位,想预约都要自己写申请书的。”江绝抬起头来,看向戚麟:“我们写一个吗?”“我们确定要这么早就生小孩儿吗……”戚麟失笑道:“当奶爸很辛苦的啦。”“最好谨慎一点,排队可能都要排三四年,毕竟许多政要和富商也有类似的需求。”戚鼎敲了敲桌子,把相关的资料递到了他们的手中。江绝看着照片里那对抱着孩子的黑人夫夫,忽然脑补自己和戚麟围在电饭锅旁边等小孩儿煮好了出来的那一刻。他晃了晃脑袋,试图把某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这个基地是老江、老白和我一起去的。”戚鼎点了根烟,不紧不慢道:“也不是家里有皇位要继承,非生个孩子不可。”“我们更希望的是,你们两人既能长久相爱,也可以共同抚养生命的延续。”然后看着孩子一点点的长大、成人,拥有自己的职业和骄傲。正如他们这些做父母的一样。“嗯。”戚麟起身抱了抱他:“爸,你们都超级好。”眼瞅着十一月到来,天上下起纷纷扬扬的小雪。戚麟和江绝穿着同款的羽绒服,戴着黑白撞色的围巾帽子,又去了一趟时戏院。如今的他们早已公开许久,在路上可以大大方方的牵着手。江绝怕冷,戚麟便脱了手套,右手把他的手捂在自己口袋里。两人走了一路,不知不觉也白雪满头。时戏院还是老样子,和他们第一次来时没什么区别。有年轻的小偶像过来就读,他走到哪食堂就有迷妹们举着手机跟到哪儿。编剧系和导演系的学生们简直一刻不停着,哈着冷气抱着热水瓶也要一块儿聊本子。天气颇冷,还有好些人在cao场上跑圈,甚至嘴里都在念台词。江绝靠着戚麟一路走过去,偶尔会碰到认出他们来的学生,也只一块微笑致意。他们去了办公楼,探望刚刚下课的秦老师。哪怕如今看见她,也会想起来当初拍的时候,那天试图把白爹伪造成尸体的半夜,以及她坐在尸体旁边面无表情喝下午茶的那个场景。心理素质好还是秦老师厉害啊。这四五年一过,秦以竹还是老样子,似乎连皱纹都没长。老妖婆的传说依旧在时戏院雷打不动,而且好些其他系的学生都怕她。“明年元旦结婚?”秦以竹给他们两倒了杯茶,慢悠悠道:“婚礼请帖我收到了——陈沉居然也去。”“嗯,我妈说您搞不好要削她。”江绝忍住笑道。“魏导收到请帖的时候,感动的眼睛都红了。”戚麟小声道:“我本来还觉得他是挺糙的人,没想到心思这么细腻。”“他当年在这儿读书的时候就这样。”秦以竹挥了挥手道。他们开始聊现在的新生,聊崭新的一代零零后——2020年,最小的零零后都十岁了,最大的零零后也快大学毕业了。时间真是匆匆。“新来的学生们都还算上进,基本功也还算扎实。”秦以竹看着窗外的飞雪,慢悠悠道:“可惜记得严老的人越来越少,再过个几十年,恐怕后生们都没印象了。”“对了,”她想起了什么,又看向他们道:“学校为严老修了一个铜像,位置就在你们两以前住的公寓南边,有空的话可以过去看看他,顺便扫个雪。”江绝认真的应了,又陪她聊了会儿时剧院的事情。等上课铃响,秦老师拎着教案离开,他们两才又继续往宿舍的方向走。铜像很好找,就在树林的中心。那位老人坐在长椅上,静静地凝望着整个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