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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她的死亡,便不会再去喝无辜人的血。吴少爷察觉到苏佩茹的迟疑,握紧了她的手,两人相隔了百年才终于能够携手共进,任何人都不能打扰。有什么东西趁着八卦生门开,溜了进来。但很快就又溜了出去,吴少爷并不知道那东西竟然找到了苏佩茹,差一点就蛊惑成功,她杀吴家人还能算是报仇,若是杀了陌生人,那就犯下大错。原来他们俩在阴镇里瞎转,姜宓已经回到阳镇中去了。阿娇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也伸出手,把手牵进项云黩的大掌中,看着吴少爷和苏佩茹进了鬼门。鬼门缓缓阖上,阿娇“哎哟”一声,跑到门前急巴巴问:“那个骗你的人是谁?”是人还是山精还是野鬼?无端肯干这事?必是有所图!苏佩茹并没有看见那人的模样,她想了想,说了一句什么。门内阴风呼号,黄泉风一沾身,阿娇就缩回脚步,没能听清苏佩茹最后说了什么,只看见她和吴少爷两个,被门内接应的鬼差锁住,往黄泉路上去了。两个鬼一离开,幻境便慢慢消散。天已经蒙蒙亮了,两人站在吴氏宗祠里,大门紧闭着,项云黩说:“咱们先出去,看看姜宓她们回来了没有。”阿娇点点头,两人蹑手蹑脚偷溜出去。古镇一幅安宁如画的景象,青石板的长街湿漉漉的,家家门前点的灯笼还未熄灭,看眼前哪里能想得到百来年前,这个镇子还发生过那样的惨事。阿娇带着项云黩绕回客栈,一推门,姜宓和柯宥坐在那儿,姜宓红着眼眶,看上去刚刚哭过,她一看见阿娇就站起来:“你跑哪儿去了?怎么不接电话!”说着紧紧拉住了阿娇,她都快急死了,阿娇的电话不通,打给项云黩,项云黩的电话也不通,姜宓还跑出去找了一圈,什么办法也没有。最后客栈的老爷爷拦住她,语焉不详的告诉她:“等天亮就好了。”昨天晚上的雾气比之前要更大,浓雾几乎让人不能出门去,客栈里那盏灯笼又不见了,带来的手电筒根本没用。只要一出门,伸手不见五指。不说姜宓几个,就是客栈老板娘长这大也没见过这么浓的雾。姜宓没了办法,还打电话给弟弟,让他想办法联系项云黩,阿娇人不见了,当然要告诉他,让他过来一起寻找。没想到天才刚亮,人竟然回来了,后面还跟着项云黩。阿娇反而拉住她:“你去哪儿了?我出去找你了!”姜宓是是昨天天黑回来的,丛静说要出去转一转,明明没走多久的路,可等她回神天已经黑了。丛静整个人都很古怪执拗,拖着姜宓不让她回去,然后她们就在镇子里迷路了。丛静却一点都不着急,慢慢悠悠的走着,说她认得路,可是她们越绕越远,姜宓牢牢记得客栈的老板娘说过要认准门前的灯。几次丛静要将她带进民居,她都摇头,指着门口的灯笼说:“不是民宿那一盏。”在长街上来来回回的走了几次,一心想找到客栈那盏灯笼。她还以为丛静是烧糊涂了,十分迁就丛静,可丛静却不讲理起来,像个陌生人那样,一定要把姜宓拖进状元府去。还没进状元府的门,丛静又发起烧来,人晕了过去。姜宓这才看见街上来来往往都是人,天色都已经发暗了,她请人帮她把丛静扶回去,没一会儿柯宥扶着谢飞也回来了。两人都有点古怪,老板娘又熬了碗姜汤,喂他们两人喝下,告诉他们说:“这是在雾里失了魂了,喝点姜汤发发汗。”他们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听说过在雾里走一圈就能丢魂,老板娘终于跟他们说了实话:“自从动了镇上的风水局,就有这种怪事。”但只要能从雾里出来,喝碗姜汤全身发汗,就能好,这两个怕是外乡人,所以才这么严重的。几个学生又追问什么是风水局,老板娘这才告诉他们,外来要开发镇子的地产公司作业不慎,想铺大路程的时候,撞破了镇口一块牌坊。吴镇大大小小有八个出口,每个出口总有或大或小一块牌坊,那块牌坊一落地,镇里的老人就吵闹起来。地产公司本来也没想破坏这个镇子,只是重新开发,保持原貌才能赚钱做生意,说要造一个新的给他们补上。补是补了,可从那之后,镇里就频频有怪事发生,比如突然看见民国时候的学生,突然看见家里已经老死的亲人。老板娘只说到这儿,老爷爷就咳嗽两声,不让女儿再说了。姜宓并不相信这些,可雾这么浓,她找不到阿娇,阿娇这么娇滴滴的女孩,要是了了什么事,可怎么办?没想到阿娇是跟项云黩一起出去了。姜宓不生阿娇的气,她毕竟还小,一时贪玩忘记了,可项云黩不该这么没轻重,她面色愠怒,瞥了项云黩一眼,问阿娇:“你饿了吧。”说完拉着阿娇进屋,她也饿了一天,还要给丛静谢飞煮点粥吃。项云黩::……一句话都没来得说,就落了一身埋怨,阿娇转身之前还冲他得意的笑了一小下,项云黩也跟着笑了,她终于有人类女孩当朋友了。他们今天下午就要走,终于找到了人,老板娘也很高兴,要是住在她店里的人接二连三的失踪,那他们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了。老板娘准备了土鸡活鱼,做了一桌子菜,连丛静和谢飞都从楼上下来了,两人都一脸萎靡,根本就不记得拉着人出过客栈,只感觉自己一直在发烧,还以为那是在作梦呢。阿娇咬着红糖年糕不说话,项云黩知道她饿了,给她挟菜。老板娘擦擦手,说:“可惜你们今天就要走了,其实明天有人祭祖的活动,请了舞龙舞狮什么的,还挺热闹的。”阿娇放下筷子:“你们一直祭祖吗?”“也就是这几年,族谱都新修了,祠堂也要修整,那个房梁都朽坏了。”这些活动这几年渐渐又在各个镇子里开展起来。祠堂里开了个什么女德班,镇上许多人去听,还有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祖训,写了百多条,还印成书到处发。一直坐着晒太阳,几乎没说话过话的老爷爷突然开口,用豁了牙的嘴说:“祭什么祭,一堆死人骨头,烧什么香。”老板娘有些尴尬:“我爸就是这个脾气。”老爷爷自己面前一张小桌,桌上一个大海碗,里面放着个炖圆蹄,就着老酒,一口酒一口rou,一个人吃得高兴。柯宥这两天把客栈里里外外的角落都逛遍了,他问:“老爷爷是老红军吧,我看客厅桌子的玻璃板下面还压着他的证件呢。”柯宥还拍了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