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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三郡,要紧!要紧!”蒙盐站在墙角,盯着这行字,瞳孔剧烈震动。胡亥这是要他诈降,做诸侯王!可是要他求取的这三郡,却有些古怪,关中倒也罢了,巴蜀两郡,位于帝国最西侧,却算不上什么好地方。不过听秦嘉说,胡亥现在从黔中郡去了巴郡——难道,皇帝打的主意,是要在这三郡养精蓄锐、卧薪尝胆,异日再杀出来?只是想想,蒙盐手心都激动得出汗了。举一反三,蒙盐想到了救关中黔首之法。他迅速骑马飞奔去见项羽,颠簸的马背上,感受着迎面凛冽的寒风,他潜意识中三条锦囊的内容浮现上来。第一则,要他送信给赵高,随后赵高废小皇帝,立子婴,而后又被子婴诛杀。而据大嫂所说,带走阿南和小陛下的乃是已被诛杀的赵高,和称病死去的李斯。第二则,要他领秦嘉兵马,诈降项羽,为之击破函谷关。因为他从前跟项羽卖过胡亥,所以这次的诈降很顺利,项羽丝毫没有疑心。而他破关而来,使得刘邦没有机会向项羽服软,无形中越发分化了叛军集团。第三则,要他请封关中、巴、蜀三郡。这是他私自提前拆开看到的。而早在这之前,当他们还在长沙郡的时候,不,甚至是早在他们还没有翻越五岭的时候,复国的计划是否早已在皇帝胸中了呢?能想出这三则应对之法,已经是极为考验智谋能力的了。而皇帝他……他不只是想出了应对之法,甚至是在事情发生之前的,在距离关中千里之外的地方,凭借匮乏的信息,就如此笃定了事态的发展。这之间,皇帝他对各方人马心理的揣摩,对天下行事的推演,对他自己判断的自信,每一项都高得叫人讶异。月光洒落大地,骏马似是在清霜上飞驰,蒙盐抓紧了马缰,不得不承认——胡亥的确是个可怕的人,可怕的帝王!当蒙盐赶到新丰之时,项羽与刘邦的鸿门宴刚刚结束。蒙盐走入帐中,还能看到未撤下去的菜肴,还有地上摔碎的玉器——而迎面摇头叹息走出来的,正是项羽的亚父范增。范增不曾在大殿上说出“竖子不足与谋”的话,这样的的口无遮拦,这样的易怒,都不属于七十岁的老翁,也不属于曾被项梁尊重的谋士。他只是摇头叹息着离开,却已经把这句话明明确确表现出来。项羽被范增的态度激怒,强自按捺,盯着老头的背影,一瞬间竟然起了杀意。蒙盐见状,便欲退下。项羽没好气道:“何事?来了又走?”蒙盐垂眸,不答反问道:“将军为何事发怒?”项羽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两句话功夫已经平息下来。他自己也摇头,无奈道:“差点被那老东西气死——方才刘邦来请罪,说都是一场误会,看着流里流气的。”他回忆了一下,叹道:“真是什么人都能做诸侯了。这家伙也真是赶上了好时候。”比起出身一般的刘邦,项羽更看得起与他同样是名将之后的蒙盐。“你深夜而来,是为了何事?”项羽一面说着,一面将面前的菜肴分给他吃。蒙盐抿唇,问道:“将军入关后,可会屠城?”第132章真实历史上,项羽引兵西入咸阳后,不仅屠城,而且烧了秦宫殿,掳掠妇女珠宝。但这并不是说项羽特别残暴。而是在这个时代,基本上带兵打仗就是这么回事儿。底下的兵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上沙场,洒热血——一旦得胜,入城之后,哪有不劫掠发泄的呢?当然,屠城这种惨烈的手段,一般是用在毁灭敌人有生力量上。也有的时候,是出于报复心理。比如此前遇到了特别激烈的反抗,那么像项羽这种性格的将领,就很可能占城之后下达屠城的命令。此时的咸阳城中,虽然还有几十万黔首,却多为妇孺老幼,已经不存在需要屠城去毁掉的有生力量了。所以说项羽的屠城,多半是为了泄愤,为了震慑天下。见蒙盐这么问,项羽也不傻,道:“如果我要屠城呢?”蒙盐道:“我请求将军您收回成令。”项羽看着他,道:“你认识章邯?”蒙盐道:“只见过一面。”项羽点头,道:“他跟你同样是秦人,可是他就什么都没说。”言下之意,是要蒙盐学一下章邯,不该他说的话就少说点。蒙盐道:“可是我要说。”项羽仍是看着他,道:“哪怕会惹我发怒?”蒙盐不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道:“将军您一向恩怨分明,锄强扶弱。当初欺凌天下的乃是暴秦的皇帝,和他手下的官吏士卒,可是黔首无罪。他们不过是本分种田的农人,哪里知道天下大势呢?屠杀手无寸铁的黔首,只会让后世笑您。”项羽哼了一声,道:“说来说去,你还是要给咸阳城中的黔首求情。”他眼睛微眯,似乎是听进去了蒙盐的话,也觉得屠杀黔首,不算英雄,道:“好,我便饶过城中黔首。可是暴秦的士卒官吏,却是一个也不会放过。”蒙盐张了张嘴。项羽看他一眼,道:“怎么?你若有亲善之家,说出来,我留他们性命便是。”他也并不是不通人情的。能保住城中黔首已经很好了。蒙盐生怕项羽改了主意,心道这样一来,冯伯父疏散黔首的措施倒是白做了。蒙盐在冯府中时,冯去疾曾抓着他的胳膊,虚弱地概述过此事。原来得知章邯投降之后,冯去疾与李斯便知道咸阳也难守住。李斯病重之时,曾与冯去疾商量疏散黔首之事,以防将来破城之日太过惨烈。可是谁知道,事行半途,李斯先病故了。只剩冯去疾勉力支撑。蒙盐道:“唯有右相冯去疾一家。当初我和哥哥能逃走,全靠冯伯父周全……”这段故事项羽也知道的。项羽点头,道:“好,那就留他们性命。”“多谢将军!”蒙盐便要退下,才走到帐门口,却听背后项羽冷声道:“且慢。”蒙盐脚步一顿,回身问道:“将军还有吩咐?”“你说那些黔首只是种田的农人,无罪不该死——”项羽摇晃着樽中酒,重瞳透着妖异肃杀的光,“可是若没有他们的粮食支援,没有他们农夫运粮,又怎么了会有暴秦的百万雄师?又怎么能支撑当初王翦的军队在楚都寿春之北坚持一年多……”他低声道:“……又怎么能灭掉我的故国呢?”蒙盐心中“咯噔”一声。项羽站起来,高举玉樽,仰面张口接住溅落的酒液,微醉发狂道:“你说他们无罪……在我看来,却连他